烟花看完,浪漫的氛围已经到顶,崇渐知掏出已经准备好的戒指,那套动作他在心里已经准备了千万遍,可他打开装戒指的丝绒盒子时,他手指还是控制不住发抖。
这是一场酝酿许久的告白,虽然两人在之前已经经历很多,可仪式感还是要有。
“筝筝,这枚戒指我已经买了很久了。我想把它亲手套在你的手上。”心跳几乎飙到180,“我喜欢你,虽然之前说过很多遍,今天我还是要说,因为这是属于我们俩的仪式感。”
望着盒里的素圈戒指,它没有任何装饰,甚至少了些有钱人该有的排场,但就是这样的朴素,聂筝才能每天都把它带在手上。
崇渐知是这个世界上最懂自己的人。
“哥,我——”
愿意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崇渐知一把将戒指盒塞到聂筝手上,终于忍不住转身吐了。
“……大,大摆锤就算了……”
吐完的崇渐知完全没有以往的气魄,他捂住自己的胃,终于认了怂。
另一头的边筱月和Richard则是更惨,警察追他们逃,最后一脸狼狈地被带回了警局。
翌日。
小长假最后一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这天是聂筝养父母的祭日。
大学这几年,聂筝一直都没有机会回来祭拜父母。
这一次,两人终于可以一起过去。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可每年的这一天,还是会让人感到无比沉重。
车子驶向墓园的途中,聂筝一句话也不讲,那是父母的忌日,也是她这一生最痛苦的日子。
看出聂筝的难过,崇渐知无言拍了拍她的肩膀。
站在墓碑前时,聂筝感到格外的冷,这是一年最冷的时候,她不敢想,爸爸妈妈被埋在冰冷的地下,会不会也和她一样感到冷和痛。
“爸妈,我和筝筝来看你们了。”
崇渐知擦了擦墓碑上落下的灰尘,又将一束百合放到碑前。
聂筝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五年前放在这里的手串不见了。
其实不见了也是寻常,几年过去,或许是被人拾走了,或许是被猫叼走了。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聂筝一回头,就见崇渐知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来一串手串。
那瞬间太惊讶,聂筝指着那手串话都说不利索:“你……这手串怎么会在你这儿?”
原来当时聂筝把手串放到这里没多久,就被来看父母的崇渐知见到。
他知道那手串一定是聂筝放的。
“不知道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把这手串拿了回来,一直放在身上。”
聂筝看着手串静静躺在崇渐知掌心,忽然释然地笑了。
“这手串,终于物归原主了。”
“……怎么回事?”
这么多年过去,今天两人站在这里,终于能够开诚布公地说一说,那场意外背后,到底还有什么隐情。
车祸那天正好是崇渐知的生日。聂筝和父母准备开车到他学校为他过生。
车子开到一半,聂筝突然发现自己给哥哥准备的礼物竟然落在了家里。
这是个特殊的日子,她一定要亲手将礼物送给哥哥。
所以一向懂事的她第一次任性,撒娇求爸爸妈妈将车掉头,回家一趟。
她要回家取那副楠木手串,然后在12点之前送给哥哥。
车祸发生之后,崇渐知曾经用各种手段逼聂筝告诉自己,当天她为什么执意要将车掉头回家。
到底有什么东西对她那么重要?
“就是这手串。其实后来想想,第二天送你也没关系啊,为什么我当时那么任性……是我害死了爸爸妈妈……”
聂筝以为自己说这一切时不会再情绪失控。
得知事情真相的崇渐知心被深深的刺痛。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聂筝在保护自己。
再也忍不住,崇渐知一把将聂筝搂在怀里。
“对不起……”
这句抱歉已经迟到十几年,可它还是来了。
聂筝拍了拍崇渐知的肩膀,对他轻轻回了句“没关系”。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两人误会终于彻底解开。
崇渐知抱聂筝更紧,拥抱的瞬间,这十几年的长夜终于走过黎明,见到天光。
透云产品继续蝉联商品销售榜冠军。
晚上,聂筝和崇渐知在家刷到这条好消息,聂筝脑袋一转,又想为自己的下属谋福利了。
“崇总,产品卖得好,有没有奖励啊?”
崇渐知知道她要干什么,于是顺着问:“想要什么奖励?”
聂筝搓了搓手指:“当然是钞票最实惠啦!”
“好,给你批款,周末带他们好好去搓一顿。”
“得令!”
周末团建,在征求大家的意见之后,先去餐厅搓一顿,再去KTV唱一波,最后洗脚城按摩按摩。
聂筝没怎么去过KTV,还特意找了Richard帮自己选了地方。
没想到一到门口就遇见了熟人。
聂筝在上一场喝了些酒,脑袋有些飘,见到乔星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因为眼前的乔星和崇渐知嘴里那个因为生病而虚弱不堪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只见乔星穿着一件红色短裙,外面套着间皮草,整个人看起来不仅没有丁点生病的气质,反而还挺……有活力的。
还没等聂筝多看两眼,乔星已经被一个女人挎着进了KTV。
看她那副打扮,应该也是来和朋友消遣,可照崇渐知的话,别说来消遣了,连走路都费劲。
或许是自己看错了吧。
聂筝和同事一起进了包间,服务员进来送酒,她一抬头,就又见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两人见面格外尴尬,聂筝从沙发上站起来,拽着白朝朝就往外走。
“你解释一下白朝朝,昨晚我给你发消息,你说你找到工作,就是在KTV做服务员吗?”
白朝朝有些心虚。
自从上次彻底拒绝娄梵之后,白朝朝实在没法说服自己再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索性一了百了辞了职。
“当时怪有骨气的,可再找一份报酬丰厚的工作实在是太难了。”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白朝朝摇头,半开玩笑地说:“我找你干嘛?咱俩是朋友,你又不欠我的,我怎么能有事就找你呢?”
聂筝被气得头疼:“歪理!”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我现在还得上班,等我下班了好好跟你说好不好?”
白朝朝摇了摇聂筝胳膊,对着对讲机说:“我马上就到。”
一整晚聂筝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心里惦记着白朝朝,又想到刚刚在门口见到的乔星。
原本在KTV嗨完还有下一场,可聂筝早已经失去兴致,她让部门大姐带着其他人走,自己则留下等白朝朝下班。
时间过得很慢,聂筝一个人在包间里百无聊赖,唱歌唱得嗓子都哑,直到果盘吃完了,爆米花也吃完了。
白朝朝终于下班了。
她推开包厢的门,一脸八卦:“你猜我刚才见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