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边筱月揉揉脑袋,明显还是睡眼惺忪的模样,“你那贴身助理呢?怎么没见着他人?”
“请假了。”
边筱月这时已经打开了车门,聂筝看出她并没有那么想走,只听她问:“请多久的假呀?”
聂筝这时已经确认,边筱月分明就在没话找话,是想要崇渐知挽留她吗?
“赶快回去吧。”
崇渐知并没有回答边筱月的问题,对方似乎也不是很想知道这问题的答案。大概只想找个借口,和崇渐知再多说两句话。
今晚注定无疾而终,或许是因为有聂筝在场。边筱月拎着包下了车。
车门重新被关上,阻隔住外面呼呼的冷风。聂筝在两人聊天的间隙,正忙着回复谭鱼发来的消息,对方说有事来宁江一趟,问聂筝有没有时间一起聚聚。
“怎么不说话?”崇渐知问聂筝。
而这边聂筝正忙着回复谭鱼,实在没法一心二用,嘴上敷衍着:“回家吧,我累了。”
没想到这一句话让崇渐知直接一脚油门,加快了速度,原本二十分钟的车程,硬生生被他压缩到了十分钟。
一路上风驰电掣,聂筝都有些恍惚,她用余光偷瞄崇渐知一眼,发现对方虽然将速度开的很快,却依旧有条不紊,脸上的表情除了淡然还是淡然。
聂筝心想,他可真适合去做卧底特务什么的,因为谁也不能从他脸上的表情判断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甫一回家,刚一推门聂筝就闻到了一阵阵饭香。站在门外换鞋,王妈便出来迎接,手上还拿着锅铲,分明是刚刚下厨的样子。
“王妈,我们在外面已经吃过了……”聂筝有些自责,竟然忘记告诉我妈自己已经吃过饭了。
“小筝啊,少爷和我说你没有吃饱,让我再做些菜。”
聂筝狐疑望向崇渐知。
对方却一脸淡定回道:“吃火锅的时候你都没动几下筷子,肯定没吃饱吧。”
“我吃饱了。”聂筝还在嘴硬。
“好,那是我没吃饱。”崇渐知也不与她争辩,继续说道,“那你陪我过来吃点。”
看见桌上的饭菜,聂筝心里清清楚楚,这肯定是崇渐知吩咐王妈为自己做的。因为那桌上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
崇渐知用了心,却什么都不说。聂筝领了情,却也什么都不说。
王妈做了油焖大虾,聂筝不爱吃海鲜,最近却又好起了这口。王妈厨艺太好,能将大虾的腥味儿都除尽,吃的时候只有虾肉的鲜美,和汤汁的醇厚。
聂筝正费劲地剥着虾,自己面前的碗碟竟被码上两只已经剥好的虾肉。
是崇渐知为她剥的。
“谢谢。”
聂筝盯着面前虾肉,崇渐知贴心连虾线都除得干干净净。
“你别光给我剥,你也吃。”
“我不饿。”
聂筝终于找到对方破绽:“刚才你不还说你饿吗?”
崇渐知无奈,却也没什么话来反驳,只好当没听见似的继续沉默。
这回是聂筝先开了口。
“你和边筱月以前就认识。”
崇渐知“嗯”一声,手上的动作完全没停。
“是发小?”
又“嗯”。
聂筝还想问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这时崇渐知却自己主动说起来:“小时候的邻居,后来她家搬去了加拿大,就断了联系。”
这正是聂筝有些困惑的地方,她顺着问下去:“你们后来就一直没有再见过吗?”
肯定见过,否则两人不可能还能这样熟悉。聂筝心里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想让崇渐知和自己说说。
“见过,我去英国留学时,她和我同校。”崇渐知剥虾的动作终于变慢,像是在思考,“我在英国做项目时也有联系。”
崇渐知的话总像被刻意隐藏了什么,聂筝听得明明白白,却还是一头雾水。
“吃吧,虾都已经剥好了。”崇渐知起身,“我去洗个手。”
那话题便到此为止了。
聂筝其实也没什么胃口,勉强将盘子里的虾全部吃完,她起身准备收拾碗筷,家里却又来了人。
“聂筝你快救救我吧!”
一听那声音,聂筝眉头猛得一皱,放下碗筷就准备回卧室,却被那人一把拉住。
“聂筝你可不能不管我。”
“娄大少爷……你放过我吧。”聂筝双手合十作揖,“你和白朝朝的事我真的不想掺和。”
这时崇渐知也从厨房出来,看着大晚上闯入自己家中的娄梵,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问:“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夜店开威士忌么?”
娄梵猛摇头:“我早戒了。”
“戒了就早点回家睡觉。”
“聂筝,你真得帮帮我。”娄梵有些苦恼地揉了揉头发,“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白朝朝就是不能接受我呢?”
聂筝被娄梵搞得头大:“你跟她告白了吗?你俩话都没说清楚,谈什么接受不接受的?”
“我是没和她告白。”娄梵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可我还没和她告白,她就把我拒绝了。”
得知情况的聂筝并不觉得奇怪,这的确像白朝朝中能干出来的事情。白朝朝和自己不一样,她做事直接果断,如果已经下了决定,哪怕那层窗户纸还没有被捅破,她也会选择亲自将一切了结。
“她已经把你拒绝了,要不你换个目标吧……”
娄梵一拍大腿:“你能不能别气我了聂筝?你闺蜜气完我你又气我,你们是不是看我好欺负?”
聂筝摇头:“她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了解……我之前就和你说过,白朝朝不是那种你能随便玩玩的女孩子。”
“这些我都知道,我从来没想过跟她随便玩玩。”
“可她家这种情况,她那个妈……”聂筝觉得不好讲,停顿了一下,“她那个妈就是个无赖,整天想着让朝朝去钓金龟婿。就她家现在这个情况,白朝朝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怎么就不可能了?”娄梵音调顿时高了几分,“我不是金龟婿吗?”
聂筝无奈极了,她不知道怎么把话和娄梵说清楚,因为有些话实在不能直说。
“你怎么是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