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筝不知道,崇渐知买了一套公寓专门养只猫祖宗——煤球,就是她曾捡到的那只流浪猫。
甚至还为煤球找了个猫保姆,一天二十四小时照看,简直比带小孩还要细致入微。
最近煤球生病,医生说是杯状病毒感染,保姆带煤球每天输液吃药,折腾了一个多星期还是没有见好。
崇渐知去看猫,煤球刚刚去医院打完针,见到崇渐知时,竟终于精神了些。
猫笼忘了锁,它从笼子里偷跑出来,一下便扑进了崇渐知怀里,崇渐知对猫毛有些过敏,但也不算严重,煤球太粘人,直接爬到崇渐知颈窝,抱住他脖子就再不撒开,崇渐知知道煤球生病难受,最后也没把它推开,只让保姆给自己拿来一副口罩。
煤球就趴在崇渐知肩膀上睡了将近两个钟头,崇渐知也不幸过敏,身上起了红疹子,还不停地打喷嚏。
见此状,聂筝还是没忍心,从药箱里找出氯雷他定片给崇渐知送了过去。
见对方服下,两人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晌,聂筝觉得有些尴尬,于是问了句:“撞见猫了?”
“嗯。”
她满脑子都在想该要如何开口让崇渐知借给自己五万块钱,再用五万块钱接济自己的倒霉闺蜜。
“哪来的猫啊?”
此时她已经纯属在没话找话了。
崇渐知皱眉,想了半晌,是在认真思考该要如何撒谎。
“乔星养的猫。”
无数的借口里,他选择了最糟糕的那一个。
“哦。”
“少爷,这是消红疹的乳膏,你赶紧涂一下,很有用的,明天准好。”王妈拿着药过来,见着聂筝,又直接把药膏给了她,“小筝,你帮少爷涂一下吧,后背也不太方便。”
聂筝被动接过药膏,却迟迟没有动作。
“过来。”崇渐知语气生硬地说,“帮我涂药。”
你怎么不去让乔星帮你涂?祸是她家猫闯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这只是聂筝的腹诽,万万不敢真说出口。
慢吞吞踱步到崇渐知面前:“你把衣服脱了。”
崇渐知听话地将衬衫扣子一颗颗解到最后。
乳膏敷到泛红的疹子上,一片冰凉,她用手指旋着将乳膏融化,细心地在崇渐知的颈背患处按揉,等待乳膏全部被吸收。
崇渐知忽然呼吸一滞,直接将她正动作的手握住。
纤细的手腕被崇渐知攥得愈发的紧,聂筝不明所以,问他:“怎么了?”
崇渐知酝酿半天,只说了一个字:“痒。”
“……”莫名有些害羞,她把药膏放回茶几,“敷完了。”
崇渐知嗯一声,又一颗一颗将扣子系好:“谢谢。”
聂筝一听道谢,一下来着精神,问:“你怎么谢我?”
崇渐知皱眉,没想到聂筝会这么说。
“你想要怎么谢?”他起身,重新拾起落在沙发下的领带,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聂筝。
那氛围竟朝着暧昧的方向去了。
两人之间距离越来越近,聂筝皱着鼻子,试探地说了句:“借我五万块。”
“借我五万块。”
崇渐知被这要求彻底弄得无语,他深吸一口气,退回沙发坐下,脸上表情重新变得冷淡:“你要钱做什么?”
“我……”她不想和崇渐知讲得太多,毕竟这是白朝朝的私事,“我想买……东西。”
“买什么东西?”
聂筝不擅长撒谎,脑海里瞬间冒出的只有白朝朝和自己说的,高寒宇问她要的那些东西,于是她照葫芦画瓢道:“我想买好看的衣服,还有鞋,还有笔记本电脑和……手表,对,手表。”
崇渐知看着她背课文似的说出一串东西,只觉得有些好笑,没犹豫从钱包里掏出张卡:“这张卡额度是三百万,你想买什么自己去买吧。”
聂筝一愣,飞快接过卡,自己是发财了吧,三百万,这得什么时候才能花完……
“还有事吗?”
她还沉浸在三百万的刺激当中,对崇渐知的问话置若罔闻。
有些无奈,崇渐知拍了拍她的脸颊,见着小姑娘如梦初醒似地快步跑了,在听见对方关上卧室门的声音后,他才轻轻地笑了笑。
心情好了不少。
考前半个月,崇渐知找老师帮聂筝看了几所高校,就是那时他才知道,原来聂筝已经悄悄决定要报考管理专业。
“你真的想报管理?”崇渐知有些不敢相信。
聂筝淡淡地说:“没错,简先生是国内最顶尖的制香大师,我跟着他,比在学校里学的还要多,与其学重复的东西,还不如学些新领域的知识,技多不压身嘛。”
学习管理,是当时崇渐知为她下的决定,如今她竟变被动为主动,崇渐知忍不住遐想,小姑娘的选择是否与自己也有丁点的关系呢。
时间进入六月,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就要高考。
周围的人都在争分夺秒,聂筝也不例外。
每天都得复习到很晚,似乎是觉察到了聂筝的压力,崇渐知鲜少加班,已经连续一周回家和她一起吃晚饭了,餐桌上,男人话并不多,始终都在悄悄观察对方,聂筝所有细微的表情变化他都收入眼底。
这晚聂筝回家路上差点被一辆银白色的轿车撞上,幸亏她躲闪及时,才避免发生意外。
可在躲车的时候,聂筝太过慌张,脚绊在了马路牙子上,正好撞上了一旁的电线杆。
“你头怎么了?”崇渐知敏锐发现她额头隐约的青紫。
“不小心撞的。”聂筝没当回事,“最近有些倒霉,总是碰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意外。”
一句意外引起崇渐知的注意,他从不相信有莫名的巧合,而所有的巧合,都是有人有意为之罢了。
他留下心来,在饭后找Richard调查其中到底是巧合,还是一场蓄意的阴谋。
Richard才着手去查,聂筝这边,就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