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十里的锻造厂址已经选好,无数世家子弟,铁匠工人热火朝天,撸起袖子干活。
原有的场地是一片军营驻地,有着无数房屋,砖瓦建筑。
在这基础上,无数建筑工人开始施工改造。
萧月岚在一众侍卫的保护下,亲临现场。
有这么一个公主来视察,本就干劲十足的工人更加士气高涨。
三天,三座新的锻造炉已经建起。
五天后,更多的工人和材料进驻场地。
源源不断的,还有无数人朝这边赶来。
朝廷的回信到了,就一个意思,全力支持,并着令西岭官府调派人手协助。
西岭郡守马良亲自带着官员来现场,见过了公主,见过了秦修竹,拍着胸脯保证维持治安,绝不让人捣乱。
这发展西岭的大好机会,可是政绩的绝佳时机,马良不想错过,大手一挥,调来两千民工帮忙。
西岭地势狭长,北部的世家离得远,此时也闻风而动,派人来联系,看看能不能加入这发展队伍。
有了官府加入,西岭势头极为猛烈,不仅仅整个大商,连三国的眼光都投向了此处。
皇后也来信,告知萧月岚,现在绝对没有人敢找她麻烦。皇帝因为沿途有人刺杀她的事极为震怒,认为丢了大商的脸面,拿下了好几个二品官员,给他们身后的人一点警告。
而西岭的事传到朝堂之后,皇帝对此大为表彰。初始皇帝认为公主也只是普通的使者,劝各国不动刀兵。毕竟刚封为公主,确实也要表现一下,就让她来了,没想到公主表现简直出乎意料的好。
接到信的当晚,皇帝就亲自和丞相,国师以及众多实权皇室表态,这已经是大商国事,任何人不得再对公主有不利行为,否则他就不气了。
萧皇再怎么刻薄寡恩,治理天下的大局观念还是有的。
以为宋国使者会先到,不论是官方还是民间商会。结果来的却是楚国使者,还是官方使者,令人大感意外。
官方使者那就不仅秦勇,连郡守都没资格了。秦修竹就先去见见楚使,他正二品官员,此行本就赋予了他外交职责。
“月儿,月儿,你看看谁来了。”秦修竹刚去见楚国使者不久,就立刻折返,还带了个人,径直进入后院,有些激动。
萧月岚身边只有沐卉陪着,两人在内院喝茶吃点心。
内院其实就一个小院,两三间房,除了特定的几个人,其他人是不得进入的。牛大锤此时在外院打瞌睡,自从有了沐卉,他就经常偷懒,吃饱了就睡。
一个中年汉子跟在秦修竹身后,走进院子后朝里面扫了一眼。
四目相对,萧月岚仿佛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山中没都没有的小屋,那个离别的夕阳。
“李世叔!”萧月岚立刻起身,撩起衣摆就要下跪。不说当年李语风的恩情,就这些年在外的所作所为,都当得起大礼。
沐卉很聪明的立刻离开,守在内院门口,给几人说话的空间。碰上听见动静醒来的牛大锤,顺便拦住他,两人在院子口守着。
“别,别!”李语风赶紧上前,伸手拦住了萧月岚。
十年未见,李语风双目仍然有神,可是满头黑发已经花白,容颜苍老了不少。
“世叔,当年在我们走后,你为我们做的事,我们都知道。你那些死去的手下……”
“不用说,自愿的,自愿的,无怨无悔!”李语风一脸淡然。
“后来,一直想去拜见您,可是,您从那时候起,就做起了生意,开始在各国周旋。我们都一直没有谢谢你,你却又开始用各种办法帮我们。”
“我喜欢,老秦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李语风笑眯眯的。
“好啊,好啊!”李语风一脸欣慰的看看萧月岚,看看秦修竹。往事不提,却尽在目光中。
“世叔,请坐下。”秦修竹请李语风入座。
“只想到世叔在楚国,没想到这次居然楚王以你为使。”萧月岚接过秦修竹的茶壶,亲自给李语风倒了杯茶。
“这正是楚皇高明之处啊。”李语风喝了一口茶。
“我本在楚国商会,大小全是说的上话的人。这次也是以为,商会先行,那么我就想法子,争得一个随行的位置。”
“不料,楚王居然派人找到我。”
“楚王知道李世叔?”秦修竹好奇的问。
“几年前楚国高层和宋国一些高层有些争端,我正好认识一些宋人,而且正在和他们做生意的时候,当和事佬给劝和了。”
“为此,楚王见过我。想是那时候,就记住我了。”
“这次怕是一定要牵扯到宋国,而这楚国礼部的外交官员,和宋国高层可是不对付,见面就吵。”
“所以,楚王怕这事搞砸,就想起了我这么一号和事佬。”
李语风笑着解释。世事如棋,没想到当年那个梗着脖子的将军,居然成了外交高手,善于调节矛盾。
“这不挺好吗!世叔来了,我们见面了就是好事!”萧月岚很高兴,“楚王的举措,让我们提前见面,这得感谢他。”
“哈哈哈,当然啦,这,得感谢他。尽管楚王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却也促成了好事。不过,也有难办的事啊。”李语风摇摇头。
“什么难办的事,难不成楚王给世叔任务了?”秦修竹猜测道。
“对,任务。跟你们我就不卖关子了。”
“楚王给我布置了三个任务。”
“其一,偷你们图,就是那个新的锻造炉。”
“其二,拿下你们所有的铁器订单。”
“其三,破坏你们生产,嫁祸给宋国!”
“楚国朝廷上下,都猜到商廷一定会和三国盟好。这盟好,就会发展民生,楚国想独占。”
“以往分给三国的,都由楚国一国独吞。”
“秦国矛盾已经很大,如果破坏了商宋的关系,那大商只和楚国做生意。假以时日了,楚国就会成为大商之下,力压其他二国的存在。”
“怎么样,我说的很简单明了吧。”李语风把计划和盘托出,“你们说,这怎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