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缓缓靠近城门,远远的守门偏将就看到了这显眼的车队。
这次从北而来,自然是从北面的城门进商都。
当先打头的是国师车驾,不知怎么的似乎像有急事,一路疾驰。但拉开后面一段距离后,又放慢速度来等郡主的车队,很是奇怪。
这感觉怎么看怎么像被绳子牵着,出来放风溜达的狗子,来来回回的欢呼雀跃着,跑几步就回头看主人跟上来没有。
守门偏将一脸诧异的侧头看看身边的副将,“看见没?这他妈的怎么回事?”
“马有问题还是车夫有问题?”副将疑虑的分析。
“里面的国师不管管?他感觉不到不对劲?”
“啊,会不会是里面出问题了?”
两人对望一眼,待会儿一定要严查,别里面出事了。
望着越来越近的车辆,“严查,别是里面有打斗或者什么事。”
两人共事多年,这种事也早有应对流程,自然而然的迅速形成了应对方法。
守门兵丁很快就部署,商都的城守,那速度和战力可是一流的。别看平时站得随意,真打起来甚至不比边军差。
“等一下!”明知道是刚出城门的和楚文,城门口还是拦下了车,这是规矩,进出都要验人验公文。
“军爷好!”车夫笑了笑。
“兄弟,自己人。”一旁的护卫朝守门偏将点头。
“哟,自己人,哈哈,好说好说。”守门偏将打着哈哈。
“快,给他们赶紧验公文,验人。”副将在一旁殷勤的喊道,看着非常的热情,走上前一手抓住了缰绳。他一手扶在刀柄上,脸上笑着,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车夫。
旁边的军士都是老油子了,刚才几句叮嘱就知道要干什么。其实他们也看出来了这车有问题,跟里面有人打架一样时快时慢的。
好几名军士热情的围了过来,看起来是殷勤照顾,实际却把马车围了起来。
“给,出城令牌。”侍卫把令牌出示给副将,按照惯例,二品以上大员都有随意出城的令牌。一般情况下,不会去查看人的,但非要不懂事查看里面的人,也不算犯错。这时候军官们都会说一句,今天什么什么日子,上头有要求,请大人掀开车帘。这时候,车里的大员也就掀开车帘点点头,就放行了。
“好,好。”副将点头,没有伸手接过令牌,却喊了一句,“楚大人,您可安好?”
“……”马车内没有回应?
副将笑容满面,回头看了一眼偏将。
“楚大人,您可安好?”副将再次抬高语调。
“……”马车内还是没有回应。
这可不好,副将笑容凝固。
偏将手按刀柄走了过来,这时候,他们的反应也是正常的,护卫们也说不了什么。
“大人可能睡着了?”马车旁的护卫笑了笑,赶紧解释。
“哦,这样啊。”偏将看看护卫,又看看其他人,双方的气氛有些诡异。
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这一刻比一天还漫长。
此时,萧月岚的车队已经抵达城门口,快到的,领头的一拐,直接去了一旁的检测口。
这汉宁城的正北门可是不止一个检查口,并排好几个。人少就开一个,人流量大就多开几个。像郡主车队这样庞大的队伍,直接占了一个大检测口,那里同样有偏将副将等着。后面的马车一看前面有个大户,立刻会去别的地方排队入城。
萧月岚那边该怎么检测就怎么检测,郡主居然大大方方的,优雅美丽的走下马车,看着城门感叹,仿佛是返乡的游子一般。
萧月岚的举动不仅让负责城门的另一位偏将毫无疑心,还因为看见了看见了绝世美女开了眼。守门的从上到下笑眯眯的,一直盯着这传说中的郡主。
美,真的美,太美了。这大胡子将领只会这几句,不停的在心里面赞叹。看看如此配合的精装侍卫们,都不好意思再查,然后果断的一挥手,几百人的车队浩浩荡荡的迅速进城,比一旁的国师几人还快。
“大人,末将打扰了。”偏将还是再次提高声音。因为查证吵醒一品大员的睡眠,最多被侍卫瞪一眼。事后这些大员们也基本没有报复的,哪怕事后下人再怎么添油加醋,大员们也不会怎么着。因为这事去和守门的计较,不仅掉价,还可能被谏官言官逮住把柄。
但是要是放了什么人进去,或者有什么事当时有疑点却放过了,事后调查,那不死也要脱层皮。因为先要查的,就是这件事有没有内外沟通,而内外沟通最先找的就是城守。
“……”还是没有声音。
与此同时,若有若无的恶臭,似乎从马车里飘了出来。
“杀人?碎尸?腐烂?……”所有的猜想都立刻从脑海里蹦了出来。哪怕这国师出城到现在不到两个时辰,就算被害了,马上腐烂会显得多么不合理,也挡不住人类因为恶臭而幻想的大脑。
不仅是偏将,附近其他军士,侍卫,还有旁边待检的路人,都闻到了。有人捂住了口鼻,刚才马车奔跑中,这味道散发了还不觉得,现在,这就是一个臭源。
“好臭啊,这里面是什么啊?”有人扇着袖子。
“这……”国师的侍卫汗都出来了。
“国师大人,你在里面吗?”副将放开马匹缰绳,朝后退几步,手按刀柄,一副防御姿态。
偏将也后退了一步。
四周的士兵也后退,既然老大都摆出姿势了,那就不用气了,长枪已经端起来了。
军士们已经把马车围了起来。
突然的变故让四周的路人纷纷后退,有的女人还尖叫起来。
“关闭城门,无关等后退。”城门上的守将可不含糊,发现不对,立刻下令。
城门口的百姓和士子官员纷纷远离,瞬间留出一大片空地。
四周的军士举着盾牌长枪把马车包围了起来,弓箭手在城楼上拉满了弓。
汗珠从国师几名侍卫的头上顺着脖子滴落,眼睛里都是苦涩。车夫咽了一口唾沫,已经快要哭出来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国师大人,你还好吗!”偏将大声喊道。
“……”马车内没有回答。
“听我说!”侍卫张嘴要解释,“都是误会!”
“立刻下马,束手就擒!接受检查!”偏将厉声喊到,事已至此,不管什么结果,不管是否真有误会,自己都是按照章程办事,怪不到自己头上的。相反,就算是误会,哪怕是演习,自己都可能还会因为认真反而收到表彰。
而且,就算有敌人的高手,自己这边人多,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