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闻声,循着那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个都是张大了嘴巴。
不远处正有几个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手里拿着罗盘还有木剑这些的在那里不停的走着,一边走一边张望,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就在这时,刚好一阵小风朝着他们这边吹了过来,广场上瞬间飘起了各种各样的黄色符纸。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还有道士?”
“你们看他们是不是在做法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胡乱说着,人群里的气氛也变得紧张了起来,一个个的都是瞪大了眼睛浑身哆嗦。
这大晚上的谁看到这玩意儿谁都得觉得慌张,可就在这时,人群中那个之前煽风点火跟大家聊着女尸的人,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人群里。
过了没多久,那几个道士在四周转了几圈,摇了摇铃铛在四周扔了一些符纸,然后也都离开了。
四周突然变得寂静无声。
一群钉子户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愣在了那里。
“你们看到了吗?”
“咱们这里是闹鬼了吗?那些道士刚才是在做法吗?”
“你看看这满地的符纸,妈呀多吓人啊,该不会是咱们这里真的闹鬼吧,不然怎么有这么多道士过来?”
“对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道士来咱们这里啊!”
“你们别瞎说,咱们这里可是风水宝地,哪里来的鬼,我在这里都活了大半辈子了,从来没见过这种事儿。”一个大爷抽着旱烟袋着急的说道。
“那这是咋回事儿啊四叔?”
“就是啊四叔,之前他们说的有什么女尸,该不会真的闹鬼吧?咱们要不还是搬吧。”
“管他怎么回事,反正我老头子是不会被吓走的,要走你们走,钱不给我老头子够,我是绝对不走的。”
“四叔说的对,不搬,不给钱就不搬。”
......
半小时以后。
距离拆迁工地不远处的一个大排档。
韩冬至和张家栋还有云山道他们三个人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他们坐的离其他的客人相对比较远,而且这种大排档的氛围,一般这一桌说话旁边的桌上是听不清他们说什么的。
他们三个人打算就在这里耗着了,想等着到半夜的时候,再去看看他们整的这出能是什么个结果。
张家栋给云山道递了一根烟,然后给自己也点了一根,坐下来之后就往自己口袋里掏:“我这里有......二十,三十,三十六块钱,你们的钱也拿出来凑一凑,咱一起吃点喝点儿吧,不然就这么干等着也不合适。”
张家栋眼神看向一旁瞅着他们半天的服务员,把几张皱巴巴的钞票放在了桌上。
韩冬至瞥了一眼,一脸淡定的说道:“这种事你们就别跟我说了,我可以不吃,你们知道,我身上没钱。”
“你俩能不能别这么演我,哦,一个说没钱,一个拿出来这几张零钱也跟我说自己没钱,你们明明可以直接让我掏钱,为什么还要整的好像你们是受害者一样?真埋汰,让我在这当冤大头,麻烦你们也稍微走点心好不好,尊重一下我行不行?”
云山道觉得他俩完全是把自己当傻子,而且还是光明正大的那种。
张家栋一脸贱笑的说道:“胖哥你别误会,我主要是这几天都在工地上待着了,身上用不着钱就没带,你信我,平时哥们出门身上怎么着不得揣个万儿八千的。”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不知道有手机支付吗?”
“哎呀,用不惯那个,呵呵,呵呵......”
“你就放屁吧,我请就我请呗。”
云山道本来跟着韩冬至和东方雄一起来成都这边,是打算趁着他们做古董生意的时候混点儿钱到时候一起潇洒的,可是没想到东方雄的钱还没洗出来呢,他自己一路管着韩冬至和东方雄的开销,现在又摊上一个张家栋,妥妥的冤大头了。
这感觉,真是欲哭无泪,完全没地儿说理去。
张家栋得了云山道的话,大手一挥的喊了一声服务员,就看到一旁的大姐乐呵呵的拿着一个菜单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张家栋随便点了一些下酒菜,什么拍黄瓜和花生米,又要了一些烧烤,喊了一箱啤酒和两瓶健力宝。
“胖哥,你说就咱们兄弟的感情,说两家话那是不是就见外了,你也看到了,现在你栋哥我是不是已经一只脚迈进了生意场的大门了,我跟你说,到时候等这个项目搞好了,我给你挑两套最好的房子给你随便住行不?我提前跟你说好,到时候你可不能跟我客气,你要是跟我客气了,我可跟你急,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云山道听得相当无语了,叹了一口气道:“我有句话还是得敞亮的说出来,不然我这个心里实在是憋得慌,我觉得人吹牛逼没啥的,别吹的牛逼自己都觉得是真的,那就有点儿吓人了,你这话说的跟说你一年能挣他一个小目标的有啥区别?”
“嘿,你这话说的,太伤哥们心了。”张家栋抹了一把眼泪,一脸委屈的看着云山道。
韩冬至听他俩唠的有点儿崩溃了,一脸无奈的说道:“你俩还是别扯了,咱先吃点儿吧,晚上还得干活呢。”
这时候大排档的服务员已经把酒菜都给端上来了,效率那是相当的高了。
三个人就这么一边吃着一边喝着,直到差不多快十一点的时候,云山道结了账他们才从这边离开,慢悠悠的朝着之前的那片拆迁工地又去了。
跟大多数拆迁的地方差不多,工地上都是一片漆黑,除了一两个大灯还在亮着。
这边除了那两条街的村民之外,其他的人大多数都已经搬走了,整个地方看起来显得很荒凉的感觉,不远处的那些钉子户有不少的人家里还亮着灯,似乎就跟商量好的一样,等着今天可能要发生的事情。
张家栋刚把一根烟点着,突然间工地上就刮起了一阵莫名的阴风。
三十多度的天居然还有种阴冷的感觉。
张家栋放下手里的烟,咽了一口口水,说道:“卧槽了,现在我有点儿后悔跟你们整这一出了,别回头没把他们给吓走再给我吓出来点儿啥毛病了。”
云山道走到韩冬至的身边,悄声的说道:“老韩,你这么干,有没有想过后果,这事儿用在这些寻常人身上可是会沾上因果的。”
韩冬至摆了摆手:“放心吧,这些钉子户本来就不是好东西,而且还被貔貅破财局影响了心智,我这么折腾一下不算是有违天道,只要没把人整死就都还行。再说了,这些人的因果就算是沾了也沾不到我身上。”
“你要这么说那还行。”云山道皱着眉头看向不远处的点点灯光,抽了一口烟说道:“我还真想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个项目除了程浩南和朱成虎这两个地头蛇,背后还有王长运在撑着,居然也有人敢动,这人要不是脑子有毛病要不就是真有那个尿性了。”
“现在我们肯定还看不到的,我这次破了他的局,就是想看看他还会不会再出手,要是这个局破了以后就没事儿了,那可能就是个误会,要是还有后续,那就是有人有意而为之了。”
“嗯,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