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乌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天空之中,缓缓的朝着这边飘了过来,就好像是从远处过来的一个井盖一样,要将这里和天空隔开。
三个人同时抬起头看了过去,一股阴沉压抑的气息朝着他们袭来。
池塘里,寂静无声。
四周,也是死一般的沉寂,就连他们三个人的呼吸声都可以听的很清楚。
更诡异的是,这栋楼的外面还是星空依旧,远处点点星光依然闪耀天际,偏偏只有这一处的地方被乌云遮住,黑暗压抑的感觉甚是奇怪。
“乌云遮月,一方阴池镇天煞......”
韩冬至嘴里嘀咕了一句,一脸惊叹的看着天空的乌云。
这就是当年他师父袁天养布下的风水阵,而此时的格局,正是乌云遮月镇煞局。
这个局,乍一看虽然和袁天养镇压底下东西的时候用的九曲川河阵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那是因为九曲川河阵只是一个封印阵法的缘故。
时间久了之后,阵法的强度就会降低。
这样一来,很有可能就会让下面镇压的东西冲破阵法。
所以这个九曲川河阵的时效只有三年,三年期限一到,这个阵法就会因为力量减弱而出现松动。
所以之前的时候,袁天养和袁清阳才会每隔三年就来到这里一次,目的就是为了加固一下这里的封印。
而这一次,这个艰苦的任务,就落到了韩冬至的头上。
有时候,父爱是无形的,虽然他不善于表达,却时刻都在。
袁天养就是这样,他们从来都不善于表达对韩东至和袁清阳的心疼与关爱,但是他都会在行动上爱着他们。
这个乌云遮日镇煞局,就是袁天养留下来的后手,毕竟袁清阳和韩冬至来的第一次,他就算再怎么相信他们,也还是会担心他们搞不定,所以才在这里留了后手。
万一袁清阳和韩冬至没能及时出手解决,他的这个乌云遮日镇煞局还可以抵挡一阵,届时,他再出手也还来得及。
自从遇到韩冬至的那天起,袁天养就一直把这个可怜的孩子也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韩冬至无父无母,没有家人,袁天养和袁清阳,就是他的家人。
“老头,你这阵势,直接碾压我的呀。”韩冬至嘴里感慨了一句,袁天养的这些手段,对韩冬至来说,简直是拍马不能及了。
天空中飘来的这团乌云看似寻常,可是里面却暗藏不少的雷法,暗藏玄机,那是相当的霸道了。
其实就是说,这团乌云里,带有雷电。
如果之前被袁天养镇压在这里的东西想要从这里的池塘地下冲出来,就会被这团乌云里的雷法释放出的天雷给劈回去,短时间之内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冲出阵法的。
但是这个阵法,也不是一直存在的,所以他们才会每隔三年到此一次来加固阵法,因为这个乌云遮月镇煞局不是一直都会存在的。
只有在这样的夏天,才可能会出现。
因为这时候的雨水相对较多,乌云里的雷电很容易产生,可是一旦过了这段时间,雨水变少了以后,这个阵法也就不会凭空出现了。
所以说,风水大阵里都有些天时地利人和在的因素,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家里的风水局要时常检查,就类似于车子房子的保养一样,因为一旦有一处损坏了,整个格局可能也会跟着发生变化。
所以这个破煞局在这里可以形成,也是有着浑然天成的契机的,要是换做别的地方,这个局是很难布的出来的。
川南大学和酆都鬼城的距离不远,韩冬至料想当年袁天养来到这里布阵的时候,肯定是想到了这些,所以才让人在这里建了这个池塘,以此池塘,来引渡阴间之水。
云山道突然大声的喊了一声韩冬至,指了指一旁的彼岸花说道:“快看那边的花,怎么都萎了?”
池塘旁边原先还在盛放的彼岸花,此时却突然间迅速枯萎。
韩冬至皱了皱眉头:“看来是有东西要出来了。”
“什么......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张家栋慌张的问道。
“这些花上面的死气都被吸走了,池塘下面的东西,就要出来了。”
云山道闻言也跟着提起了精神,张家栋则是害怕的退到了一旁。
就在这时,停尸楼里突然传出来阵阵尖锐的叫声,凄厉恐怖。
四周也开始刮起了一阵阵的阴风,那阴风越刮越厉,吹的他们三个人的头发,衣服都在风中飘扬,周边的窗户也跟着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张家栋被这阴风吹的浑身发疼,忍不住的叫了几声,人都要吓麻了。
每次跟韩冬至出来,总是一场恐怖片的现场演绎。
太伤感了。
一阵阴风突然冲进了池塘,很快就形成了一股旋涡。
“咬破手指,把手指上的血涂在你的印堂上。”韩冬至冲着张家栋喊了一句。
“啊?”张家栋听的一愣,然后忍着痛的张开嘴,拿出食指来一口就咬了上去。
一股鲜血直接从张家栋的手上冒了出来,大有止不住的样子。
“好疼!”张家栋看着自己的手指,疼的他面部表情都要扭曲了。
“我就让你咬出来一点儿血,没有让你把手指咬断,你对自己,真狠。”韩冬至相当的无语了,这货一口下去,食指的骨头都要露出来了,明显咬的太狠,那血止都止不住。
呼啦啦的往外流。
“我这不是怕一点儿血不够镇不住吗?谁知道这一用力给整猛了。”张家栋也挺伤感的,看着手指都快要断了,心里那叫一个悲伤,这鬼物没给吓住,先把他自己给整成失血过多了。
“两位大哥,要是实在不行的话,我先走?我在这儿也帮不上啥忙,你俩坚持住。”张家栋说着就想先走,这情形看着等会儿再有个啥情况他根本撑不住,总不至于等会儿把脚趾也给咬了吧。
“别想了,你现在只能待在这儿了,现在这四周已经都是那些东西了。”韩冬至从包里拿出来千年柳木,甩到张家栋的手里:“拿着这个,别乱跑。”
“嗯嗯。”张家栋拿着柳木,连连点头,这东西他之前见过,知道有多宝贝。
一旁的云山道倒是相当淡定,这些年他走南闯北的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儿,一阵阴风而已,根本不会让他觉得有什么。
他朝着韩冬至看了一眼,淡定的问道:
“老韩,这里头到底是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