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老刘落水以后,泗水湖很快就变得平静了起来。
雨也小了,风也小了,湖面上也没有了什么风浪,甚至平静的有些可怕。
岸上的船家突然间朝着老刘落水的方向跪了下去,引得一旁的几个船家也都跟着跪了起来,不停的朝着老刘落水的地方磕头叩拜。
韩冬至看到这些人都没有了打算继续组织救援的事儿,皱着眉头说道:“这泗水湖的水很深吗?刚刚沉下去的那个老刘,你们是不打算再去救了吗?活着救上来,死了不得把尸体给捞回来的吗?”
船家看了韩冬至一眼,说道:“刚才那样子一看就是人没了,现在再去捞也来不及了,刚才那会儿风浪太大,老刘的尸体沉下去之后搞不好都会被冲到清潭江里去,现在去捞,怎么捞的出来啊?”
“那也不能......”韩冬至刚想要说不能不救来着的,忽然间一阵小风吹过,一丝非常好闻的香气突然间钻入了他的鼻孔。
韩冬至忍不住嗅了嗅。
这一阵风出来的香气让他觉得很是陶醉,比他刚才吃过的小黄鱼香多了,也比他吃过的所有好吃的东西都要香。
韩冬至顺着那阵香味转过脑袋,就看到刚才的钓鱼女子这时候也走了过来,那股子香味就是从她身上传出来的。
“原来是她身上的体香。”韩冬至恍然间就悟了。
钓鱼女子走过来之后,只是朝着韩冬至看了一眼就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韩冬至顺着钓鱼女子的目光看了过去,就看到刚才老刘落水的地方此时还在泛着水花,一圈一圈的朝外散着。
虽然湖面已经变得很平静了,可是老刘落水的地方,仍然有种古怪的感觉。
没过多久。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可能是因为阴雨的关系,泗水湖这边显得格外的安静,有风吹过的时候,树叶晃动的声音都显得特别的清楚可闻。
这时候,河边也陆陆续续的赶过来了很多人,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泗水湖附近的居民。
有很多都是被淹的老刘家的亲戚和乡民,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跑到岸边的时候直接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身后跟着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手里拿着纸钱跟在后面一边烧一边哭。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意外来临的时候,往往都是最爱的人最伤心。
从上岸之后,韩冬至一直都没离开,反正现在回了老宅也没什么事情,他就一直待在这里等着天黑,想看看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动静。
韩冬至是不会相信有什么河神作祟这样的说法的。
如果真的有河神,那就更不可能会无端的出现老刘被淹死的情形了。看其他人的反应,这个老刘绝对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如果是河神因为自己想要点供品就夺了老刘的性命,那这个河神八成也是脑子进水了。
因为就算是河神,也要积阴德的,没准哪天一个晴天霹雳,就给他炸了。
这万物皆有灵,生命诚可贵,就算是阎王爷想要谁的命,也得翻翻生死簿看看这个人是不是阳寿已尽的。
话说人死以后,按照习俗,第一天家里人是要守夜的。
据说人死之后在头七之前,死者的亡魂都是有可能会再回来家里看一看的,这个时候家里人还是要守着的,要不然的话如果死者亡魂好不容易回来想交代点儿什么的话,家里没人的话,那就太让死者伤心了。
韩冬至坐在湖边,一直等到快要接近夜里十二点的时候,不远处突然走过来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手里提着一盏看起来像莲花一样的灯。
等到那人走近了之后,韩冬至才看清楚,那人就是白天在泗水湖里钓鱼的女子。
钓鱼女子拎着莲花灯走到湖边之后,就蹲在了老刘老婆的身边,轻声说道:“大娘,大叔虽然是淹在湖里了,但是如果真的找不到尸首的话总归不太好,我这里有个方法或许可以把大叔的尸首找回来,您看要不要试一下的?”
老刘的老婆还有一旁的子女亲戚听了钓鱼女子的话,都是一脸诧异,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对方之后,老刘的老婆开口说道:“他们说我们家老刘已经被卷到湖底了,白天湖里的风浪那么大,这个时候想找到尸首怎么可能啊?姑娘,你真的有办法吗?”
“也不能保证,但是可以试一试。”
钓鱼女子说话的时候,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
老刘的老婆想了想,连忙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就麻烦姑娘你了,我们家老刘一辈子都没享过福,这死了尸首都找不到,姑娘你要是能把老刘的尸首找回来,我们全家都感激你。”
“感激不用,你们回去找一件他生前经常穿的衣服给我,还有他的生辰八字也告诉我。”
钓鱼女子说的话,韩冬至蹲在不远的地方听的清楚,他这会儿也知道钓鱼女子想要做什么了。那女子手上拿着的,是一盏招魂莲花灯,如果知道了老刘的生辰八字,那她就可以把老刘的亡魂给招过来。
只要能招来老刘的亡魂,那就能从他的口中知道他的尸首在哪里了。
老刘的老婆让儿子回去拿老刘生前穿的衣服,她自己则是很快把老刘的生辰八字告诉了钓鱼女子。
就看到钓鱼女子拿出一张符纸,把老刘的生辰八字写在了上面,跟着就把那盏招魂莲花灯放在了地上。
等到老刘的儿子把衣服取回来之后,女子就把符纸放到了招魂莲花灯上。
符纸沾上了招魂莲花灯,“噗”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钓鱼女子把燃烧的符纸扔到了空中,对着一旁老刘的儿子说道:“你把你爸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后喊你爸的名字,连着喊三声。”
老刘的儿子这会儿也没有任何犹豫,听话的穿上了老刘生前的衣服,朝着泗水湖的湖面喊道:
“刘士根,刘士根,刘士根......”
韩冬至蹲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钓鱼女子做的这一切,之前他只是跟这个钓鱼女子打了个照面,没有想到居然能在这个地方碰到一个同道中人。
而且,据韩冬至的观察,这个钓鱼女子的手法还很不简单。
算得上是很有水平的那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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