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至的这句话说出来差点儿没把王长运血压给整高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纠结了这么久的事情最终回到了最简单的原点。
还好韩冬至补充说道:“你打算给我的钱我就不过手了,你找个孤儿院,把钱都给捐出去,给那些孩子们搞个成长教育保障基金吧,整好点儿,可别糊弄了。”
“你还真是个大善人。”一旁的王莘凑上来说道。
韩冬至听到王莘的夸奖,一脸忧伤迷茫的看着天空,差点儿眼泪都能挤出来,道:“谁他娘的嫌钱多啊?你还别说,还真有,我就是那种嫌钱多的人啊,钱在我这儿烫手啊!”
这行行有道,无论是山医命相卜里的哪一个,做了事儿之后都得收取酬劳,哪怕就是半毛钱的酬劳都行。
风水先生布局,阴阳先生做法,算命先生算命,这些都是要收钱的,这才叫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古往今来永远不变的道理,但是这种收钱的情况也分人,拿多拿少的也看命。
韩冬至收钱,看心情。
不过这次的事儿是他师父袁天养揽下来的,韩冬至可没想着多收钱,就想着把这钱捐出去,给那些孤儿一个好点儿的未来。
有些人淋过雨,偶尔的时候,也会想给别人撑伞。
韩冬至是个可怜的孩子,长大后,虽然经历了很多,看过了世间丑陋,他依然心有善念。
五仙门一脉,从古至今知晓的天机太多,大多数的门徒最终的下场都不是很好,五弊三缺来的要比其他道门中人更厉害,就比如韩冬至,还没入门呢,就已经残了身上的发动机,还弄出来了一个十几公分的大口子在肚子上,整得跟剖妇产的一样。
他们这些人,是很难得有个善终的结局的。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除了勤于修道之外,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多做善事多结善果,平日里除魔卫道的,无论收到多少钱那都得尽快的散出去,这样一来,才算是抵消了一部分天命。
所以五仙观的人一般都不太注重排场,要不然凭他们的本事,随随便便整出来个五仙集团的上市公司,那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我受不了了,能让我发个言不?”一旁的王翔这会儿忍不住扔了手里的烟头,掂着那块玉佩说道:“我见过很多装逼的人,可是能装逼成你这个逼样的,我还是头一回见,我说大哥你能不能别装逼了,我给你磕一个的成不?”
韩冬至还没来得及说话。
一旁的王长运直接吼了上去:“你戴不戴,不戴的话明天我保证给你配个拐杖出来。”
“戴,戴,我戴,真赶上你当我爹了。”王翔一听他老爹发话,立马的就怂了,拿起玉佩直接就挂脖子上了。
他这一戴,他的一场灾祸就免了。
这个六翅玉蝉别人是看不出来什么价值的,但是韩冬至自然是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昨天王长运和张素梅在他们家的金库里嘀咕了半天也没弄清这个玉佩的真正价值,归根到底是因为他们不懂。要真是比起来价值,他们家这个玉佩在他们那个金库里,分量那肯定得是杠杠的。
这块玉佩虽然做工不咋样,可是这里面的六翅玉蝉那是大有门道,韩冬至一看就知道这里面封印的六翅玉蝉是个灵物,再加上这个玉佩圆润光滑,就知道这一定是哪个道家高人随手带着的物件。
世人只知道有些东西表面上的价值,殊不知有些东西的内在才更值钱。
韩冬至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件灵器,一件价值连城的灵器。
这种灵器,甚至比一般的法器还要厉害很多。
无论是道家也好,僧人也好,很多得道的高僧和道行高深的道家大师都有自己的法器,常年佩戴之后就会充满灵性,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会幻化成灵器。
这其中,大有奥妙。
就拿王翔现在戴着的这个玉佩来说,只要把它戴在身上,那就可以消灾免祸,一般的邪物和脏东西都近不了他的身了。
韩冬至让王翔把这个玉佩戴在身上就免除了他之后的一场灾祸,王长运也就不用真的把他的腿打断了。
如果之前王长运的老婆或者女儿里任何一个人戴着这个玉佩,那先前昏迷的人里一准能少一个人。
韩冬至跟王长运把事情交代完之后,幽幽的说道:“清潭我今天就先不回去了,我得去趟你们这儿的青龙镇,处理完之后我再走。”
王长运这时候脑袋一转。
这不是来机会了吗?
“先生要去青龙镇办事儿啊?您办什么事儿的我就不多问了,可是青龙镇在我们这里不是个咋好待的地儿,这样吧,我找个人给您当向导,再给整辆车的行不?”
还没等韩冬至开口,王长运就一把把一旁的王莘拉了过来,堆着满脸的笑说道:“要不就让我们家莘莘陪着韩先生吧,您有什么事儿的直接招呼她就行。”
“啊?”韩冬至差点儿没反应过来,这王长运嘴里说的向导级别可真是够高的,直接把王家大小姐整出来给他当地陪了。
这会儿王翔这小子贼溜着眼睛在王长运和张素梅身上转悠了起来,这货平时坑爹不走心,但是碰到这种带着歪点子的事儿,他是贼拉走心了。
那反应,真的是嘎嘎快了。
韩冬至根本就没明白这里头是咋回事儿,估摸着当事人王莘也没怎么明白,可是一旁的王公子很快就悟了,心里琢磨着这事儿真有意思了,平日里这老王精明的跟个老王样,这会儿居然干出这种赔女儿的买卖了。
这事出反常啊!
必定有妖孽!
王翔认定了自己的猜测肯定是没错的。
而王长运则是一脸憨笑的拍了拍王莘的后背,说道:“莘莘呐,韩先生是咱们家的贵客,你得好好招待,知道的不?呵呵,呵呵......”
说完。
王长运根本就没给他们拒绝的机会,直接就一溜烟的走了。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老婆张素梅也麻溜的跟着一起溜了。
只留下几个年轻人,在太阳下凌乱着内心,深情的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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