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琉璃动人心
陈景恪要准备一份独一无二的聘礼，迎娶福清公主，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说什么的都有。
但碍于他送子伴读的身份，大家表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佩服的样子。
不过事实上，就算是等着看笑话的人，心里其实也隐隐有些期待的。
毕竟连生儿子的秘法都有，再掌握别的秘法也不是没可能。
一天……
两天……
十天……
一个月……
况且，此时他也反应过来了，这卷轴是纸质的，摔一下也坏不了。
连皇家都跟着一起被嘲讽了。
福清公主一双眼睛，更是死死的黏在陈景恪身上，这个男人她太喜欢了。
不，亘古未有。
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秘法是自己的，会交出来吗？
发乎于情罢了。
陈景恪一个不防，被撞的踉跄着倒退两步，差点摔倒。
虽然是妾室，但平日里都是她主持魏国公府内务。
开水一烫，很容易碎裂。
陈景恪自动化身讲解员：“这个瓶子精华就是上面这几朵花……”
“不错，你这份聘礼虽然俗了点，但这么多琉璃器，也称得上是独一无二了，咱很满意。”
众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
朱元璋疑惑的道：“金粉不是黄色的吗，为何这是红色的？”
陈景恪没有和他解释原理，而是说道：
更何况这里随便一件，精致程度都要远超之前见过的那些。
这是一个尺许高的细口花瓶，瓶体晶莹剔透，瓶身上用红宝石一般的花瓣，镶嵌出好几朵花。
陈景恪得意的道：“我制作的琉璃韧性强，耐高温，就算放在锅里蒸煮都没有关系。”
“然后趁着还是液态，一瓣瓣镶嵌上去的……”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对这面琉璃镜表示了赞叹。
得夫如此，纵万死亦不悔也。
郑定妃是最后才反应过来的，然后就震惊的捂住嘴巴。
至于责备陈景恪？他还没那么煞风景。
马皇后看着这一屋子的琉璃器，最先恢复理智。
嘲讽的不只是陈景恪，还有皇家。
这种价值无可估量的秘法，她张不开这个嘴。
徐达更是深深的敬佩，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什么叫奢侈？
远在藩地的朱棡、朱棣几人，都写信过来询问情况。
几以为自己处在梦里。
四十天……
可正因为如此，问题才更大。
陈景恪自然知道该说什么话，看着福清公主，深情的道：
“在我心里，公主才是无价的。”
确实珍贵啊。
朱元璋的呼吸都停了那么一瞬间，双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幅卷轴。
就算坏了也没关系，陈景恪能写一份，自然也能再写一份。
但更让她高兴的是，陈景恪没有说谎，他真的做到了。
“你闯进去要是惊扰到他怎么办？相信他就好。”
徐达都有点坐不住了，跑进皇宫打听情况。
然后，福清公主就激动的眼睛模糊起来。
陈景恪正色道：“徐伯伯，感激的话我不想多说，你既知我心意就应该收下。”
脚下不禁快了几分。
“金粉加入琉璃液，就会呈现这种红色，只能说是造物神奇吧。”
况且，徐达本就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
朱雄英则兴奋起来，景恪这家伙，果然从不让人失望。
等进入屋内，抬头看到琳琅满目的琉璃，也不禁一阵目眩神迷。
至少自己绝对做不到如此轻描淡写。
朱元璋并没有说什么。
陈景恪上前把红布扯下，众人震惊的发现，对面出现了一群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随着时间流逝，舆论开始转变。
当时朱元璋正在谨身殿，和群臣商量司法独立的事情。
眼见东西介绍完，朱元璋才满意的道：
不过他心中还是在期待，陈景恪能弄出好东西，好好打一打外面那些人的脸。
听说东西造好了，立即就丢下群臣赶了过去。
况且，这么重要的东西，换成谁都会藏一手。
虽然工匠们也参与了制作，可谁都不知道他有没有藏一手。
陈景恪就好似没有察觉到一般，给众人讲解着各种琉璃器的特色。
在讲解琉璃器皿的时候，他特意让人拿来一壶刚烧开的热水。
这种方法掌握在个人手里，恐怕任何一个君主都会睡不着觉。
朱雄英一溜小跑的跟在后边，徐达也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话还未说完，朱元璋就拔腿走了过去。
“嘿嘿……”陈景恪能说啥，只能装傻。
“花瓣呈现蔷薇红，是因为在琉璃液里加入金粉。”
徐达这才说道：“好吧，既然娘娘这样说，我就收下了。”
留下一群大臣大眼瞪小眼……
朱元璋眼皮子一抖，以和年龄完全不相称的速度，在卷轴落地前，一把将其抓住。
福清公主也有点慌，不会真的失败了吧。
陈景恪就将制作这面镜子的难度讲了一遍：
“这次总共制作了四面落地镜，一面是孝敬娘娘的，一面是给郑安妃的，一面送给徐伯母，一面留着给我娘。”
徐达是第二个清醒过来的，脸色也变的凝重起来。
此情此景，福清公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抱住。
朱元璋几次想闯进去，不过都被马皇后给拦下来了：
朱元璋看到他，倒也没有说什么。
陈景恪笑道：“娘娘慧眼如炬，确实是琉璃镜。”
不说别的，这一屋子东西，顶得上大明一年的岁入了。
显然他们也是得到邀请过来的。
一想到满桌子的琉璃餐具，众人都不禁有些激动。
马皇后几个女人还是要注意形象的，走的比较慢。
这时福清公主也清醒过来，一张俏脸霎时间就红到了脖颈处。
不是他们大惊小怪，琉璃他们都见过，可上百件琉璃器摆在一起，他们是真没见过。
给自己母亲一个，是孝道也在情理之中。
可若是留在他手里，好不容易才变得融洽的关系，很可能会因此分崩离析，最终酿成悲剧。
朱元璋没有搭理他，几步走到一个架子前，小心翼翼的取下一个琉璃花瓶，仔细观看。
哪知陈景恪却摇头说道：“陛下，这不是聘礼，只是样品罢了。”
徐达一听连忙推辞：“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此物太过贵重，我不能要。”
给皇后和郑安妃，自然是应该的。
“哈哈……”众人都大笑不已。
陈景恪早就带着一众工匠等着了：
“参见陛下，参见娘娘。”
他竟然舍得将琉璃的制作之法当聘礼？
嗯……至少肉汤要让你喝到饱。
就连对陈景恪最信任的朱元璋、马皇后几人，心情都有些忐忑了。
她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些琉璃器全都是陈景恪制作的，也就是说他掌握着制作之法。
方才去抓，不过是下意识的行为罢了。
他不担心勋贵之间联姻、结交，反而担心谁当孤狼。
毕竟琉璃的价值无可估量，肯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
五十天……
再问就说一切进展顺利。
几人汇合在一起，来到了那处被重重保护起来的院子。
又是十天过去，陈景恪闭关整整两个月。
最后来到一个用红布覆盖的架子跟前，陈景恪神秘的道：
“给大家看一个更大的宝贝，这屋子里所有的琉璃器，都不如它贵重。”
朱元璋催促道：“东西呢？”
和陈景恪的母亲冯氏关系非常好，可以说冯氏能有现在的水平，全是她一手教出来的。
说完还左右看了看，没有任何发现。
然后对外面的人大喝道：“去谨身殿，让那些人来看看咱闺女的聘礼。”
其他人也纷纷打量起来，但院子明显被仔细收拾过，什么都没看到。
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自然要好好打那些人的脸。
走到半路，碰到了马皇后、朱雄英、郑安妃和福清公主。
“嘶……”
“咳……大家觉得这些琉璃器如何？”
去打听情况，结果陈景恪死活不让他们进，说是要给个惊喜。
然后心中还在责备自己，这样的聘礼该满足了，不应该再强求别的。
朱元璋又问道：“舍得？”
这也意味着，应用更加广泛。
朱雄英和福清公主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也露出不可思议之色。
勋贵之间联姻，组成一张庞大的关系网，共同维护大明国祚，本就是他的计划。
这也是为何，很少有琉璃餐具的原因。
众人都心中一紧，要知道琉璃器最是怕热的。
陈景恪颔首道：“知道。”
然后闲着没事儿干的众人，就开始讨论，到底造出来了个什么玩意儿？
劝说陈景恪将秘法交出来？
虽然两家关系密切，可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个面子。
直接将滚烫的水倒进琉璃茶壶里。
众人都知道他的想法。
“我就说一句，你这个侄子，我认定了。”
陈景恪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房间，笑道：“东西就在屋内，大家随……”
其他人也纷纷走到近前，拿起自己最中意的琉璃器观看起来。
朱雄英是表现最独特的，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嘴里念叨着：
马皇后和徐达也瞬间就想到这是何物，也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就在这天，终于有消息传出，东西造好了，请陛下和娘娘移步。
说着，他拿出一个卷轴：
“这才是聘礼。”
剩下一个徐伯母，就是徐达的姬妾孙氏。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以后我吃肉，绝对少不了你那一口。
跟在后边的马皇后几人更加好奇，能让三人如此震惊，看来真的是大宝贝。
都这么久了还没见动静，怎么还不见人影？
莫不是弄不出来吧？
随即就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只有朱雄英，兴奋的盯着两人瞅来瞅去。
再说，以后再制作一个不就行了吗。
现在则是由衷的高兴。
朱元璋气哼哼的道：“这小子就会吊人胃口，要是弄出来的东西不能让我满意，看我怎么收拾他。”
只有徐达，仗着关系好，悄咪咪的跟了过去。
朱元璋果然没有再问，而是小心的将花瓶放在架子上，继续看别的。
然后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
马皇后在一旁说道：“以伱们两家的关系，你就收下吧。”
朱雄英嘴快喊道：“这是什么，莫非是摄魂的怪物？”
但也没得到任何结果，只知道还在研究。
“好，咱没有看错你。”
一个不小心，还真以为是多出一个自己来了。
答案是否定的。
对于两人大庭广众拥抱，在场所有人，竟都不觉的有什么不对。
朱元璋随手将卷轴递给马皇后，然后大笑着说道：
朱元璋深吸口气，说道：“你可知此物价值？”
太清晰了，纤毫毕现。
郑安妃拿着一支镶花发簪，越看越喜欢。
到底什么情况，给个信儿啊。
下意识的丢掉卷轴，将她给抱住。
“皇爷爷的就是我的……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陈景恪悠哉的跟在后面，看着几人没见识的模样，心中非常的得意。
让他贡献出来……
陈景恪的那些朋友，也开始焦急起来。
一把将陈景恪推开，躲到了郑定妃身后。
马皇后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说道：“瞎说，这分明是镜子，用琉璃制作的镜子，可对？”
马皇后的目光里充满了欣慰和喜爱，景恪果然是个好孩子。
陈景恪对她非常尊敬，都是直接喊伯母。
朱元璋催促道：“别卖关子了，快把布掀开。”
风言风语越来越多，私下提起此事，几乎都是嘲笑的。
冷嘲热讽的声音开始变多。
这才叫奢侈啊。
福清公主本来还因为，没能得到落地镜有些失落。
谁敢开这个口，谁就是不共戴天的敌人。
这样的聘礼，果真是举世无双。
“姑姑的聘礼要归入内帑，内帑里的东西都是皇爷爷的。”
“正如你所说，有些话没必要说太多。”
朱雄英更是不顾形象的说道：“啊……好多宝贝。”
先进入屋内的朱元璋三人，看到摆放在屋内的琉璃器，都愣了一下。
之前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可私底下没少嘲笑。
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等了一会儿，他们发现这个琉璃壶竟然完好无损。
然后小心翼翼的打量，发现没有破损才松了口气。
心中则还在感慨，上辈子要是有这机灵，也不至于到穿越还是单身狗。
不过也不错，这辈子终于骗到一个女孩子的心了。
也不枉我花费那么多心思，这个琉璃聘礼算是物有所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