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仙宗,管理层会议室。
“陆小姐真是好手段!谈合作事宜竟能让人家修为者重伤入院?!”
陆老宗主拍案而起,大声斥责着。
陆安然整张脸涨得通红,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从小到大,虽然祖父对她总是严苛要求,但从不曾有过动手之举。
“祖父……”
她带着惧意轻声开口,声音颤抖不已。
“别叫我祖父,我不配承受这一称呼!”
陆老爷子此言一出,陆安然更是瞬间如同遭受重创,身形摇晃。
“祖父,动手的是我,您要责罚就罚我,与安然无关。”
凌尘眉头紧锁,上前一步稳住了陆安然,并将她手中的修炼契书甩落在案牍之上。
“那修炼资源的契约我们已经收回,至于后续之事,自会由我妥善处置。”
陆永闻此言,冷哼一声,坐下身来。
“契约?”
“你打伤了人,你以为这契约还能够生效吗?”
陆永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凌尘,沉声道:“任堂主的随从刚刚来电,声称这份契约是在武力逼迫之下签订的,他们坚决不予承认。”
“不仅如此,对方已准备向宗门仲裁庭提起诉状,状告你二人!”
陆安然听罢此言,浑身颤抖不止。
“说什么契约无效,还要告我?”
凌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之笑,眼眸之中杀气弥漫。
“祖父,此事今日,我定会给您一个交待。”
话音刚落,凌尘转身离去。陆永见状,急切地对陆安然喊道:“安然,还不快跟上去?若他再给陆家长辈惹祸,你们二人休想再踏入陆家府邸半步!”
陆安然此时才回过神来,连告别的话语都来不及说便疾步追赶上去。
“凌尘!停下!”
最终,在家族产业之外的广场上,陆安然赶上了凌尘。
“你要去哪里?”
她气息尚喘,焦虑地追问:“不能再冲动了!你今天打了任堂主与董护法,只怕你的职位已然难保,如果你再惹是生非,我们整个陆家都要因为你而遭受灾祸!”
“你回家等着,我去取回那份有效力的修炼契约,并且关于任凡的事,我也一并解决!”
凌尘留下一句狠话,旋即离去,任凭陆安然如何追赶也无法追上。
“他究竟打算如何解决,又是从何而来的底气?”
“简直就是一个只会冲动行事,毫无修为之力的男人!”
望着凌尘身影消失无踪,陆安然满腔怒火,愤恨地思索着。
……
圣安灵宝谷。
凌尘驻足于谷口,饶有兴趣地转动着手腕上的储物镯,原本计划先去找胡蕴蓉取得契约,再来对付任凡。
不过略作思量,他决定还是先去拜访一下那位灵宝谷内的疗伤圣地——圣安医院。
毕竟,心情舒畅了,再去会一会美人儿,事情才会更加顺利如意。
凌尘笑容洋溢地迈入医院大门。
“你现在就去找守卫队长!老子要让那个废人下半辈子在禁闭室里度过!”
“嘶……”
在一间高级静养室内,任凡正和他的贴身弟子大声嚷嚷,但由于脸上的伤痕和手部的疼痛,时不时发出痛苦的抽搐声。
“那个废物居然敢……”
“砰!”
任凡的话还没讲完,凌尘就已经推门闯入。
“任堂主,听说你对我念念不忘,所以我特意前来问候你的病情。”
凌尘面上的笑容看似亲切至极,但在任凡看来,却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令他顿时哑口无言。
“你,你还敢来,你……”
“召守卫,快,快点叫守卫啊!”
任凡吓得语无伦次,声嘶力竭地呼叫起来。
而旁边的弟子也被凌尘的威势震慑住,一时之间未能做出反应。
“啊啊啊……”
“呜呜呜……”
凌佳迈前两步,自案几之上摘取一枚金黄灵果,将其整体塞入了任帆口中。
“仙宗之内严禁喧闹,此乃门规,你莫非不知?”
凌佳一手握住任帆左臂上尚未凝固的灵石护臂,轻轻一捏,那护臂瞬间碎裂开来。
“呜呜呜……”
“弟子知错,求长老恕罪……”
剧痛之下,任帆双眸暴突,血丝弥漫,口中灵果堵住,无法放声惨叫。
“速来!速来人啊!”
一侧的侍道童总算回过神来,惊恐地尖声呼喊,踉跄着向外奔去。
“何事喧扰?”
一道清冷至极的嗓音自门外传来,犹如九天玄冰落地,令那侍道童瞬间噤声。
闻声,凌佳并未松手,而是转首浅笑:
“胡师妹,你来了?我还打算稍后寻你一叙。”
凌佳语气平淡,仿佛手中并未紧攥一名挣扎哀鸣的修士。
胡蕴蓉略带无奈地叹了口气,对那侍道童吩咐道:“你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踏入。”
凌佳挑眉一笑,颇有涵养地放开了任帆。
“呜呜呜,师姐……”
任帆吐出已破碎不堪的灵果,开始哭泣控诉。
“师姐,你一定要替弟子申冤!那个卑贱的守山弟子竟敢两次对我出手!”
听着任帆刺耳的哭诉声,凌佳满脸鄙夷地坐回了云纹紫檀榻。
而胡蕴蓉对此并未过多理睬,仅是黛眉微挑,向凌佳询问:
“为何要动武?”
她美眸流转,看向凌佳问道。
“这孽障竟在我面前调戏你的道侣,”凌佳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解释道。
提到道侣二字,胡蕴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凌佳却浑不在意地拿起一旁的青灵苹果,咬下一口,含混不清地继续说着:
“即便只是名义上的联姻道侣,那也是对我极大的羞辱啊……”
听见这话,胡蕴蓉反而笑意盎然。
“师弟,你看你现在成了何模样!”
任帆见胡蕴蓉与凌佳关系亲昵,不禁大吃一惊,但仍急切地继续申诉。
“师姐,你可是看着我修行成长的!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我受辱,还帮着外人说话呢!”
胡蕴蓉闻此言,冷笑一声,目光终落于任帆身上。
“你母亲不过是我的远房姑祖母,实际上,我仅比你年长不足一载。”
这番话如冷水泼头,让任帆顿时如坠冰窟。
“平日里你打着我的名号在外张扬跋扈,看在你母亲面上我尚且容忍。可这次你触怒了不应招惹之人。”
胡蕴蓉看向凌佳,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至于如何惩处你,那还要看他之意。”
“什,什么?他不就是个废物赘婿么?他……”
然而,任帆刚欲再度放肆,却被凌佳起身之姿吓得立刻闭上了嘴。
此刻的凌佳正朝胡蕴蓉走去。她因得知此事匆忙从公司赶来,身着一身偏修道风的职业装束——高档丝质法袍,衣领开合适中,恰到好处地显露出她修炼者的庄重与雅致。
凌佳踏至距离胡蕴蓉仅一步之遥的位置,目光略作停留,下方的秘境景色令他不禁轻笑,随即便悠然取下她左肩别着的那支如灵蛇般蜿蜒的长形玉簪。
胡蕴蓉瞬时惊诧,然而并未做丝毫退避之意。她抬眸望向近在咫尺的凌佳,面纱之下,神采焕然。
凌佳轻轻挑眉,报以淡然一笑。
伴随一声惨烈的嘶吼,病房内犹如野猪受戮,凄厉无比。原来那枚玉簪竟直刺入任帆的右掌之中。
“你自己曾言此手签署的契约无效,既无作用,便废去吧。”凌佳言辞冷冽地道出。
胡蕴蓉见状,深深吸一口气,望着凌佳的神色愈发凝重。此男,狠辣非常。
“看在你的面上,此事就此揭过。”凌佳依旧含笑与她交谈,“待会儿想去何处?可否由你相送?”
胡蕴蓉听罢,掩嘴轻笑应道:“好啊!”
于是二人离去,留任帆哀嚎连连,秘书则愣在门口,不明所以。
……
“启途项目的契券已交由陆家处置。”车厢内,胡蕴蓉语气闲适地提及。
“真让人艳羡陆安然能有你这样一位非凡的未婚夫……”
“何来艳羡?”凌佳注视她明媚的容颜,满脸戏谑之色,“若有需要,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
“我现在就有事!”没想到胡蕴蓉果断回应,“悦星近期将有大举行动,现面临资金短缺。”
闻此,凌佳笑声越发朗畅,“你这女子果真是利益至上……”
“但我欣赏你这股果断劲儿!”话音刚落,车辆已然停在凌佳的仙居府邸前。
“资金问题我会为你解决,就当是对这次项目合约的回馈。”凌佳洒脱地下车,丢下这句话便步入府邸。
胡蕴蓉望着他的背影,一时哑口无言。
“连资金短缺的具体数目都没问,他真能靠谱吗?”
她苦笑一声,随后示意司机继续前行。
……
陆家府邸之内,陆安然手中握着那份合约书,震惊之余又从秘书口中得知悦星居然承诺不再追究此次事件。
“凌佳竟然真的做到了?!”陆安然欣喜之余,不禁疑惑地拧紧双眉,“他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