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想在大家的催促下,吹了一声口哨,众人听到哒哒哒的跑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一条黄黑色的田园犬跑了过来。
说来也有趣,这条大狗见着谁都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唯独在见到夜刹时,它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着夜刹,像是在评估这个人的危险性。
过了几秒,它摇晃着尾巴,默默绕过夜刹,跑到卢想身边。
姜若初觉得格外稀罕,这条狗真是成精了。
串串先是热情地贴了贴卢想,然后又绕着黎倚彤转了几圈。
突然,它身边传来一道它听得懂的人声。
“串串,这两个主人,你更喜欢谁呀?”
串串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朝着姜若初“汪汪”了两声。
“汪。”(为什么我听得懂你说话?你和那个黑黑的两脚兽果然不是一般人!)
黑黑的两脚兽?姜若初看了身边的夜刹一眼,不由好笑道:“你也不是一般的狗,这么聪明。”
“汪。”(当然了,我可是厉害的军犬!)
串串骄傲地挺着脑袋,摇晃着尾巴。
“那你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串串看了看卢想,又看了看黎倚彤,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其他人都觉得很稀罕,他们居然能在一条狗的脸上看到如此生动的表情。
卢想忙问:“怎么样怎么样?我宝贝是不是最爱我?”
黎倚彤争道:“肯定是最爱我。”
姜若初站起身,哭笑不得地说:“它让你俩成熟点,不要拉低了它的智商。”
卢想大惊失色,疯狂摇头:“我不信,我不信!我的宝贝绝对不可能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
黎倚彤也打死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干儿子这么绝情,坚信串串最爱自己。
旁边的队员提醒道:“你俩醒醒吧,串串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问题了。”
“这一局既不是卢想赢也不是黎倚彤赢,而是我们的串串赢!所有赌资都用于给串串买肉干吃!”
两人一狗的争夺战,狗子成了最大赢家。
串串听到有肉干吃,欢快地“汪”了一声。
队员们在后面的几天里,一直叫卢想成熟哥,叫黎倚彤成熟姐。
当然,谁叫都会挨揍,不过挨揍也扛不住有人嘴皮子痒。
这些不痛不痒的玩闹,在天和小队里,每天都会上演。
所有人在姜若初的磋磨下,短短一周的时间里,就建立起了友好的关系。
姜若初离开前,还教了周老、刑老以及全队队员一套来自末法世界强身健体的功法,叮嘱他们每天早上练习一个小时。
一个月后,绝对能见成效。
姜若初琢磨着,效果好的话,以后这套强身健体的功法还能在整个第九基地和军区推广,再接下来可以普及到中小学里,让全民的身体素质都强起来。
当然,这也不排除有些人可能会不练。
那就是与修行擦肩而过了。
***
夜色下,一个少年在仓皇逃跑,他一边跑一边害怕地看向后方,结果没注意脚下的路,一骨碌摔了个狗吃屎。
少年抱着磕得满是鲜血的腿,痛苦地呻吟着,当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时,他头皮发麻,汗毛都立了起来。
身后人近在咫尺,被月光拉长的影子沉沉地笼罩着他,惊得他肩膀猛地颤了颤。
少年僵硬地扭过头,惊恐地望着来人。
“你你你想怎么样!?她的死和我没关系,是她自己傻逼!她自己要死!关我什么事!”
姜若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盯着少年。
“你不要乱来啊!我才十四岁,受未成年人保护法的保护,别说她不是我杀的,就算我真的杀人了,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穿越进年代文的谷柔是校园暴力受害者,格外讽刺的是,法律保护不了她,却要保护作恶的人,她死后,极其不甘心,便委托姜若初,想让那些曾经伤害她的同学受到惩罚。
“你们这些小畜生,倒是挺会用法律保护自己。”
少年嘴边露出得意的笑,可下一秒,姜若初的话就让他笑不出来。
“没关系。”
“我送你去一个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地方。”
笑容瞬间僵在少年的脸上,然后他就听到眼前的女人说了句:“林远航,我又要扔垃圾过来了。”
少年知道女人口中说的“垃圾”是指自己,可她是在对谁说话?
明明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
少年意识到这点后,脸上血色全无。
紧接着,他感到身下的大地在颤动,不知是不是他出现错觉,大地竟然裂开,从裂缝中钻出无数血手,将他拽了进去。
随后,现实世界里的少年昏厥倒地。
就在大地的裂缝即将合上时,姜若初忽然朝缝隙里扔了一袋打包好的烤串进去。
伴随少年的意识一起进入地狱世界的还有香喷喷热乎乎的烤串。
姜若初(现代世界):收到了吗?
林远航(地狱使者):我靠,收到了收到了,真的可以!
最近姜若初扔的垃圾有点多,所以她之前忽然想到,既然人的意识可以扔过去,那她扔烤串能过去吗?
她试了试,没想到,竟然真的过去了。
姜若初(现代世界):趁系统还没有发现前,赶紧吃了哈,过了这次,可能就没有下次了。
系统……
小统子摸了摸自己浑圆的脑袋瓜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继续修复BUG吧。”姜若初说完,对蹲在墙头看热闹的夜刹道:“我们去个宵夜?等吃完回来,应该差不多了。”
“喵。”夜刹轻快地跳下墙头,猫尾巴若有似无地扫过姜若初,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很心机,随后他变成人的模样,打开手机导航。
“我已经选好位置了。”
吃夜宵,夜刹从来都是最认真的。
这和谐的场面让姜若初有种梦回半年前的错觉。
姜若初做任务和调侃系统,系统在尖叫,然后拼命补BUG,夜刹酷酷地找吃的。
一切都没有任何变化,一切都在最好的时候。
同样的时间,不同的国家。
黄土与石头堆成的房屋内,有三名包裹着严严实实的雇佣兵,一个站在门口放哨,一个坐在墙边擦枪,还有一个坐在窗边,冷冷盯着屋外。
在屋子的中央摆着一把椅子,大胡子男人被五花大绑地固定在椅子上,嘴巴里塞着布条,他脸上和身上布满淤青,可见遭了不少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