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白湘然如约去了卫西辉组织的晚宴。
晚宴在黑天鹅私人会所举行，那里私密性好，菜肴的特点是贵，当然了，菜也是好吃的，非常贴合卫西辉这样人的需求。
虽然白湘然很厌恶这样的饭局，可为了公司发展，她不得不去。
她的弟弟白松泉不放心自己姐姐，嘴上说着回去等，晚点来接她，但其实已经抱着留下来等的心思。因为他不是人，高级私人会所有规定，不允许外人一直滞留在大厅，白松泉尊重会所的规定，老老实实在路边的车里等着。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他的车窗被人敲响。
白松泉滑下车窗，看到姜若初站在外面。
“白先生，这么巧。”
白松泉一眼就认出了姜若初：“你……你是今天我姐带的参观者？”
“对啊。”姜若初笑眯眯地说，“走，进去吃饭吧。”
“吃、吃饭？”白松泉愣了愣，然后忙摆手，“不用了，谢谢，我是在这里等我姐的。”
“啊……可是白老师的学生们都已经来了哦。”
姜若初话音一落，学生们都从旁边钻了出来，兴奋地和白松泉打招呼。
“白哥！”
白松泉讶异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学生们眨眨眼：“是白老师叫我们来吃饭的呀。”
“说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们，到时一起庆祝。”
白松泉一头雾水，他刚和他姐分开，都没听她说过有这回事，最重要的是，即使是庆祝，他姐也不会定在这么贵的地方，这不符合他姐的风格和……咳咳，经济水平。
“白先生，下来跟学生们一起进去吧，在里面等着，总比在这里干等着好。”
“你等等，我和我姐联系一下。”
夜刹按住白松泉准备拿手机的手，旁边的姜若初则笑眯眯地说：“不急这一时半刻啦。待会儿进去后，我就去叫白老师，而且今晚的饭是金主请，您就放心吃吧。”
白松泉恍然大悟，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之前有天使基金想投资他们的时候，也会请他和他姐去高级会所吃饭。
现在估摸着又是有老板看上了他们公司的前景，想要投资。
不过这次这位老板可真是阔绰，不仅请了他和姐姐，连学生都一起请了。
“行。”白松泉毫不犹豫地下了车，他尊重金钱的力量！
“我先进去招呼老板，不能让老板等久了。”
随后，他们一行人进了黑天鹅会所。
领班看到他们进来，目光先是落在姜若初和夜刹身上，然后马上挺直了背脊，拿出最饱满的精神状态，快步上前迎接，热情地将他们带进了最里面的包间。
这几位学生还没有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兴奋又好奇地四处张望。
白松泉轻咳一声，提醒他们注意，等下别在人面前丢了脸面。
这几个学生才乖巧地收回视线，进屋后就都老老实实坐下了。
姜若初见这边都安排妥当，便转身离开，她速度很快，以至于白松泉刚想找她说话时，就不见她的踪影。
这小姑娘真是神出鬼没的，走路跟没声似的。
白松泉想了想，还是给白湘然发了个信息，说自己在落霞包厢等她和老板，并让白湘然放心，她可以先顾好那边的聚会，晚点再过来，这边她会招待好的。
白湘然收到弟弟的信息时，有点莫名其妙，什么老板？
正是她这低头看手机的短短几秒，引起卫西辉的不满。
卫西辉不悦道：“白老师，吃饭的时候还看手机，这不太好吧？”
白湘然顾不上弟弟那边，只能赶紧先放下手机，倒了一杯酒，坦率道：“是我的问题，我自罚一杯。”
她说完，一饮而尽。
卫西辉大笑一声：“好！白老师是个爽快人！我还以为像你们这样的知识分子，都不太会喝酒呢。”
其他人见卫西辉笑，也都配合地笑起来，还为白湘然鼓掌，直夸她豪爽。
白湘然勉强地笑笑：“以前是不太喝，这不都是锻炼出来的。”
“锻炼的好，这说明白老师有觉悟，不像很多知识分子死倔。”
白湘然并不认同卫西辉的观点，但她也不好当场反驳，只能不自在地点点头。
“我们白老师啊，不仅人漂亮，还保养的好，虽然年纪上去了，但风韵犹存，哈哈哈。”卫西辉说完，在场的男人们都哄堂大笑起来。
白湘然的脸色变了变，憋闷地握紧了酒杯。
她见卫西辉笑呵呵的，觉得是机会了，更想赶紧结束这场饭局，不愿再继续当他们的谈资，便又倒了一杯酒，走到卫西辉身边，向他敬酒，然后委婉地提起了新能源投标的事。
房旭就坐在卫西辉身边，能将白湘然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不过他不慌不忙，一点也不担心白湘然会趁机诋毁他，因为这个时候的卫西辉，肯定不会听，甚至会反感白湘然说工作。
果不其然，卫西辉一听到标书两个字，都不给白湘然说完的机会，嫌弃地打断：“白老师，这个时候聊工作，未免太扫兴了。”
旁边的房旭还在添油加醋：“哈哈，卫总，我这个老同事啊，就是不太会做人，脑子里只有工作，你不要见怪。”
卫西辉遗憾地叹了口气：“没事，这不是什么大事，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白老师以后可以多和房老师学学怎么做人，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
白湘然嘴唇微抿，知道卫西辉这一关，她是过不了了。
这些人果然沆瀣一气！
就在这时，包厢的大门被用力推开。
外面的人，人未到，声先到。
“真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诸位是怎么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