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什么?”
王悍一脚把彦喜踢开。在敌人面前,身为领袖竟动摇军心,实在可耻。若非深知彦喜对沈凌秋的忠心耿耿,王悍恐怕会怀疑他是敌人的间谍。
“他们暂时无法靠近,我们还有时间准备。”
王悍内心也颇感无奈,他在山寨的时间太短,来不及做出实质性的改变。如今的山寨,已是弹尽粮绝。
一旦洪振山率众冲上来,王悍别无选择,只能以生命做抵挡。
对敌人,王悍可以毫不留情。但面对跟随彦喜并肩作战的手下,他又怎能忍心让他们白白送死?
“呵呵呵……”
一阵嘲笑声响起。
后面的喽啰主动让出道路,让石文才带领人马直逼王悍面前。他是山寨的二把手,也是寨中除沈凌秋外,武力最强者。
他的出现,给喽啰们带来一丝生机。
“二当家来了。”
“二当家一定能带领我们突围。”
“唉,若是大当家在此,一人足以威慑千军万马。”
石文才在众人瞩目下,越过王悍,凝视窗外的局势。
“大火封锁山道,我们至少有一段时间可以拖延。”
石文才收起笑容,“状元公,一柱香后,你打算带着大家与洪老大决一死战吗?”
“你这文弱书生,恐怕承受不住吧。”
此话一出,周围的脸色皆变。
彦喜先前的话语或许无意中动摇了军心,而石文才则是刻意让喽啰们面对现实。
打不过,根本无法抵抗。
石文才摇头叹气,“状元公,如果你想活命,我有个提议。”
“嗯,你说。”王悍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对趴在窗边观察局势的石文才露出微笑。
“洪大当家手段狠辣,一旦进攻,山上兄弟无人能幸免。”
我提议,最好向洪老大低头,或许……哎呀,王瀚,你这家伙……
愤怒的语调拖得越来越长,最终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结束。
刚才还盛气凌人的石文才,此刻竟一头栽进了尚未冷却的灰烬堆中。
姓王的,你胆敢把二哥推下去,你活腻了!
满脸络腮胡子的老牛霍然抽出刀,锋刃直指王瀚的咽喉。
老三,你敢动手!
燕喜强压惊骇,猛地站出来,挡在王瀚身前。
老五,你都看见了,这小子狡猾如狐,竟敢算计二哥。
燕喜皱紧眉头,他明白石文才的话确实过于激烈,但王瀚不动声色地将人推下,也难辞其咎。
不行,此事需待大当家醒来再做定夺。
燕喜寸步不让,在此之前,谁也不能动姑爷一根毫毛。
的确够忠心。
王瀚满意地点点头,朝正在拍打身上灰尘的石文才喊道:二当家,你不是提议投降吗?
那就请你亲自去跟洪老大谈一谈,如果条件允许,投降也可商量。
看着王瀚脸上嘲讽的神色,石文才怒不可遏,王瀚,你给我等着。
留下这句狠话,石文才转身,踏着仍在燃烧的尸骸离去。
高手啊。
王瀚不禁感慨。
此时的一线天犹如人间炼狱,没有一身好本事,想要突围而出,无异于登天。
即使火焰熄灭,被烈火炙烤过的岩壁仍然炽热。
像石文才这样的高手或许能进来,但磐石山寨的大军,绝无可能再次发起攻击。
这就是王瀚争取到的宝贵时间。
二哥恐怕难以争取到有利的条件。
燕喜忧心忡忡,姑爷,你还是先上山吧,如果真的撑不住,你带着大当家先走。
王瀚看着燕喜,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怎么不想些积极的办法呢?
他们进攻还需要时间,真到无法防守时,我自会有退路。
什么?姑爷还有退路准备?燕喜惊叹不已。
面对如此困境,他已不再抱有期望。
没想到。
王瀚在无声无息间,竟布下了这么多后手。
读书人的智谋,不得不服。
燕喜精神一振,紧握手中的长刀,大声喊道:兄弟们,打起精神,守住一线天。
……
深夜里,外面的惨叫声传得很远。
山洞外的大平台上,挤满了老弱病残。
他们全注视着山下的战场,脸上写满恐惧。
听说磐石山寨的洪老大最爱食人肉,不知真假。
她想起了山寨中流传的恐怖传说,心中一阵寒颤。
可惜她的母亲正照料沈凌秋,此刻的她,身边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瘦小的身影淹没在人群中,显得分外无助。
木屋里。
岁月沉淀的女子正轻柔地用布巾拭去沈凌秋额上的汗珠,或许触碰到伤处,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惠娘,外面为何如此喧闹?出了何事?”
惠娘泪水涟涟,激动不已,“大当家,你安然无恙,真是太好了。”
“洪大首领带领人马攻打我们的山寨,少爷正在一线天抵挡呢。”
“王悍?”
沈凌秋掀开被子,一跃而起,“他不通武艺,怎是洪振山的对手。”
“惠娘,快帮我拿衣物。”
“大当家,你的伤势不宜移动啊。”
转瞬之间,伤口撕裂,血迹斑斑染红了包扎的布料。
沈凌秋面色如纸,强忍疼痛走到桌边,握住那把砍刀。
“不行,我必须去救他。”
沈凌秋坚决地冲出洞穴,步履蹒跚,呼吸急促如风。
失血过多,令她的超凡武艺无法施展。
看着平台上聚集的虚弱妇孺,沈凌秋心中更添焦虑。
这里,竟无一武艺高强的喽啰守护,显然,山下的战斗已进入白热化阶段。
“夫君是我唯一的希望,他不能有事。”
沈凌秋紧握砍刀,深深吸了几口气平息内心的动荡,然后毅然决然地继续前行。
“大当家……”
王瞎子率先站起,“我们也一起去吧。”
“嗯?”沈凌秋停住脚步,艰难地转头看向这些体弱多病的人,他们别说战斗,连走几步山路都困难重重。
“大当家,我们商量过了。”
王瞎子神色庄重,低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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