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看守所内所有人都熟睡后,苏墨依旧保持着相同的姿势盘坐着。
浑身的肌肉以一种特定的频率轻微抖动着。
按照洗髓伐毛经的记载,锻体境的修炼,经历过第一次的清气上升、浊气下降后,体内的杂质会通过皮肤表面开始逐渐向外析出。
现在的苏墨就是在不断重复这个过程。
这个感觉就好像是肌肉在自己呼吸,自己进食一样。
吸收对自己有益的物质和能量,排出废弃不用的杂质和废物。
普通人修炼洗髓伐毛经,根本撑不了太长时间,原因就在于本身的体质太差,体内的杂质太多。
洗髓伐毛,核心在于一个洗字和伐字,将体内的杂质清洗砍伐出去。
普通人体内杂质含量过高,甚至可能底层基石都已经被侵蚀坏了。
例如于朽木之上建高楼,若直接将底层的朽木砍掉,迎接而来便只有那楼塌了。
而像苏墨,锻体破极境,便是根基无比扎实,在其之上去除糟粕,使高楼愈高愈坚。
与此同时,呼吸间苏墨只觉意识越来越清晰,心境越来越澄澈。
隐隐的与当时同拜异教教徒对战时的那种天地清明、豁然开朗的感觉相似。
好似脑中雾,识中迷开始消散。
蓦得,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震颤。
苏墨感觉自己的脑海深处有一股力量在等待,在孕育,在萌发,在苏醒。
他想要把握住,可是又无比的隐晦,总是差那一丝,差那临门的一脚。
天蒙蒙亮,起床的号声便已经响起。
苏墨睁开眼睛,微微动身,身体表层竟如蛋壳碎裂般开裂起来。
一层灰黑色的剥壳自他的皮肤上脱落下来。
露出那细嫩白皙,但是充满力量与韧性的皮肤。
微弱的晨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照在苏墨皮肤上,此时竟隐隐反射出淡淡的金光。
只是这一幕并未被其他犯人看到。
苏墨微微露出笑容,他感觉到自己身体中蕴含的力量比之前强大了一大截。
“这一夜的提升,就好像再次夯实了一下根基,带来的提升甚至可以比拟破极境时的提升。”
苏墨微微握拳,他有一种感觉,
“现在自己普通的一拳应该已经破了kg。”
至于是否真的破了,只能等测试过后才能知道。
苏墨跳下床,看了光头壮汉一眼。
对方很识趣,立马过来将自己原先躺的地方,也就是苏墨盘坐的地方打扫干净。
边打扫的时候还边嘟囔:“哪来的这么多碎屑垃圾,难道是墙皮掉了?”
洗漱过后,苏墨已经站在门口,等待看守员开门,排队去食堂进餐。
看守所的食堂与上一世电视中演得并无二致。
一个巨大空旷封闭的大厅。
圆圆的座椅和长桌连在一起,一同固定在地面上。
犯人们依次路过打饭的窗口,领取完饭菜后在对应的长桌进食。
很快就轮到了苏墨,打好了饭便在长桌坐下。
看守所的饭菜并不好吃,它唯一的作用就是让犯人填饱肚子,并且提供身体正常所需要的营养。
好在苏墨并不挑食,很快就吃了起来。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从进入食堂起他总感觉有人在观察自己,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一样。
可是当自己目光扫视寻找的时候,那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又瞬间消失不见。
虽然发现了几名盯着自己看的犯人,但是很明显没有那种被毒蛇盯梢的感觉。
同时让苏墨不解的是,有一名看守员始终在自己身边溜达,并且还时不时的拿警棍敲击自己的桌面。
早饭过后,犯人们很快回到自己的牢房。
此时,一间牢房内,几名犯人围坐在大通铺上。
其中一名脸上有刀疤的男人目光锐利得扫过几人,低声说道:
“记住苏墨长什么样子了吧?”
“放心吧大哥,罗看守员一直在那小白脸身边晃悠,还拿警棍一顿敲,怎么可能记不住!”
一个身材矮小,精瘦无比的男子说道。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记住。
“野狗,杀手雄那边怎么说?”
刀疤男对着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犯人问道。
“早饭的时候已经和杀手雄确认,他那边会出四个人,再加上我们这边的四个人,对付那个苏墨,绰绰有余。”
“大哥,据说那个苏墨已经是锻体圆满,更是一对五战胜过鲁青一中年级前十当中的五个,怕是不太好对付呀。”
那名身材矮小的男子低声道。
“一群没见过血的学生罢了,打起架来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就他们这样的,别说五个,就是来十个,我也照样解决!”名叫野狗的壮汉满不在意道。
“虽然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学生,但也不要大意。不过放心,除了我们之外,上面同样也安排了蝮蛇策应,就算对方侥幸逃了,蝮蛇也一定能搞定他!”刀疤男沉声道。
“蝮蛇?”瘦猴和野狗齐齐吓了一跳。
刀疤点点头。
“蝮蛇肯出手,那绝对成功!别说锻体圆满了,就是通脉境的高手,他也能击败!”瘦猴眼冒精光激动道。
“中午再和杀手雄确定下细节,今晚晚餐的时候动手!”刀疤男压低声音道。
“是,老大。”几名犯人点头应道。
“老大,你说的上面究竟是哪一位呀?”瘦猴压低声音,对着刀疤男小声问道。
其他人也好奇得看了过来。
“不该问的别问。”刀疤男低声喝道。
“不问,不问,我就是好奇。”瘦猴立马摆手。
刀疤男顿了一下,低声道:“上面是哪一位我并不知道,只知道他的代号是仓鼠。”
“仓鼠?”几人嘟囔着这个代号。
“好了,这件事都烂在肚子里,各自带好家伙,到时候可别掉链子。”刀疤男又吩咐了一句。
容不得刀疤男不小心谨慎。
单是自己兄弟们这次得到的家伙就知道,这个代号仓鼠的家伙一定是个手眼通天的厉害人物。
就连看守员竟然都会听从仓鼠的安排,配合着他们的工作。
也不知道那个叫苏墨的小子究竟是怎么得罪了仓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