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渊死死咬着不放、像是失了神志般,只凭着本能摇头用力向后拉扯着。
誓要把口里叼住的这块肉硬生生撕扯下来似得。
吴越腿上吃痛,身体连连后退。
心里暗恨自己只顾着他们主仆二人,而忽略了这头小畜生。
“遭瘟的畜牲!”
几经踢打下,白毛狮子吼却像是不知道痛似的,依然死死地咬住他的腿不放。
“快放开杂家!”
吴越疼的脸色发白,身形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到地上。
却发现狮子吼正好在他手边,连忙一手薅住狗头;
一手握成拳头狠狠地向白毛狮子吼的头顶砸去,试图用疼痛让狗松口。
“你这小畜生!快给杂家松开!”
君无妄心里痛极,目眦欲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因为腿部无法发力、
只能用手撑着地面向前爬去,试图阻止
“夏泽渊你快松口!”
吴越本就是粗使太监,常年劳作下体力那自是不必说,一个未成年的狗哪里是他的对手。
只听'梆梆'几下砸来。
嗡鸣声在夏泽渊脑海中不断袭来,剧痛之下,他觉得头顶被砸得像是骨头都碎了似得。
耳朵里温热的液体流出,很快便坚持不住牙齿松了力道。
也就是这一松口、
整个小小的身体直接被吴越像甩破麻袋一样,甩着腿一把将他甩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向了那棵并蒂梅树的粗壮枝干。
红橙相间的梅花扑朔着从天空飞下来盖了他满身,但对此美景夏泽渊却再也无暇欣赏了……
剧烈的撞击已经致使白毛狮子吼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
随着它大口大口的向外喘着粗气的时候,嘴巴里就像喷泉一样不住地向外狂吐着鲜血、
很快便把那身雪白的皮毛染红。
“君…无妄…”
“……我…好……痛啊…”
狮子吼目光看向朝他爬来的君无妄,可怜兮兮的呜咽着发出一声悲鸣后,便彻底没了气息。
翠喜发红的眼眶扑朔的流下眼泪,刚想把君无妄搀扶起来,却被他一把推开
“别管我!”
“快去看看他!”
知道殿下在意来福,翠喜来不及擦掉眼角的泪水,赶紧迈着小碎步跑向并蒂梅花树下。
颤抖着手把狮子吼抱起来,向他跑去。
冬日的极寒天气下,没了气息的狗狗体温都在迅速降低。
等到跑到君无妄身前,来福已经彻底凉透
“殿下…呜呜呜…”
“…来福……已经死了”
“不会的…!他不是仙家吗…不会的!”
君无妄红着眼摇头,目光依然看着并蒂梅树下那道像是迷了路似的灵体不放。
只觉得二人之间短短的距离、
他却感觉像是任凭地老天荒,怎么也爬不到那棵梅树下似的……
君无妄满眼悲戚,口中不断的呼唤着这人的名讳,生怕这一息就是永别。
“夏泽渊……”
“夏泽渊!”
………
地上向前爬的身影声声泣血,无视翠喜想要搀扶的意图,一心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君无妄、
指尖用力的抠着地面的砖缝,借力拖着那双没有知觉的瘸腿向前爬去…
力道之大砖缝中的尖锐沙硕和枯枝刺破他的皮肉,却像是不知道疼似的,整个手掌血糊糊的不忍直视。
翠喜哭的满脸都是眼泪,手中抱着来福的尸体,也不知道殿下到底是要去哪里、
只能无措的跟在君无妄身侧
“呜呜…”
“殿下…”
“…您节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