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的目光中燃烧着怒火。
但他身为长辈,还需顾及颜面。
云钢面色一沉:“云赫,你太过分了,欠我家的债不说,竟还厚颜无耻地讨要,你若有本事,何不去修真门派求生存!”
族长,一位年近百岁的老者,早已被云峥收买,此刻也皱眉道:“云赫,看在同族的情分上,今日暂不驱逐你,还不找个角落安顿,这里岂是你发言之地?”
其他长老纷纷附和,对云峥阿谀奉承。
毕竟云峥如今富甲一方,对族中的修炼资源投入甚多,他们也能沾光。
“云赫太过无礼,云峥这般宽容,竟未将他赶走,换作我,早就命守卫将他扔出门外了。”
“给他点银两打发走算了,哪个大家族没几个落魄亲戚呢!”
云赫淡然道:“今日我来,还特地给大伯备了一份礼物。”
“无需你的讨好,再不坐下,就让你滚出去。”云钢大步逼近,见云赫欲打开盒子,伸手欲夺,云赫眼神一凝,轻吐一口气:“这盒,你不配触碰。”
言罢,他指尖一弹,劲力直击云钢手腕,云钢只觉手腕剧痛,瞬间肿胀,再也无法动弹。
“你对我手腕做了什么?”云钢咆哮。
云峥这才意识到不妙,喝斥云赫:“你来寻衅,那就别怪我无情,来人,拿下云赫,寿宴结束后,押入禁闭室。”
数名守卫朝云赫围拢,
“刚出牢笼,又要重返其中吗?”
“住手。”一名女子突然起身,衣着简朴,立在云赫身旁。
云赫望去,是自己最小的姑姑云芳,云芳不过三十出头,终身未嫁,只比自己大几岁,小时候也是这位小姑最疼爱他。
云芳对云峥说道:“大哥,为何不先看看小铭送的究竟是何物,就急着要将他关押?”
“云芳,你少管闲事,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云家的事轮不到你开口。”
云峥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对亲兄弟姐妹同样冷酷无情。
云芳面色微红,心中诧异,不曾想兄长竟当众贬低自己,只因自己年过三旬尚未婚配。但她仍维护着云赫,对他说:“小赫,坐到我身边,看谁敢动你一根毫毛。”
“小姑,别担心,我没事。今日我只是来送份贺礼,一份重礼,给大伯。”
云峰强压下怒气,冷哼道:“好,要送便送吧,你能拿出什么礼物?百万之物在我面前都不值一提。”
云赫淡然回应:“那我的这份礼,可是无价之宝,非金钱所能衡量。”
说完,他在众人瞩目下,缓缓掀开了礼盒盖。
云峰愣住,全场一片寂静。
一股热血直冲云峰脑门,他一拍桌子站起:“云赫,你这是来挑衅的!来人,给我拿下他,谁敢阻拦,一同拿下!”
云芳也怔住了,目光呆滞地望着盒中,那是二哥和二嫂的灵位。
云赫竟带着父母的灵位,出席云峰的寿宴。他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花,嘴角勾起坚定的弧度。
“大伯,云家的基业,云家的府邸,本应是我父母的。是你设局,令父母倾家荡产,接着你乘机侵占所有家产,还让咱家背负巨额债务,逼迫父母走上绝路。这笔账,已过十年,是时候清算一下了。凡人行事,总会留下痕迹,你恐怕没想到,会有今天,我会回来向你讨个公道!”
“胡言乱语,不准你诋毁我父亲!”云刚随手抓过保镖手中的铁杖,保镖已将云赫团团围住,他胆气大增。
他挥舞着铁杖,凶狠地向云赫砸去。对于云赫,他自认不在话下,父亲总有办法摆平。
他幻想中,云赫的头颅在他的杖下破碎,血溅当场的场景。
“云刚,住手!”云芳欲阻拦,但她一个弱女子,无力抗衡,几个保镖将她困住,她只能泪流满面。
当年二哥一家遭遇不幸,她尚在外地求学,等得知消息时,二哥夫妇已然离世。这些年来,她一直在寻找云赫,如今云赫真的出现,她却发现,自己无法保护自己的侄子。
她缓缓闭上眼睛,害怕看到云赫倒下的那一刻。
现场响起惊叫,不过声音并非来自云赫。
她睁开眼,看到一幕让她难以置信的情景。
云赫竟夺过了铁杖,狠狠地反击回去,重重地击中了云刚的头颅。
鲜血从云刚额头滑落,遮住了他的双眼。他张大嘴巴,满是震惊,不明白这铁杖为何会落在云赫手中。
这次,云赫不再忍耐,反手一杖,云刚承受不住,云峰愣住,疯狂地扑来,却只见儿子大口喘息:“爹,送我去医馆……”
随后,云刚陷入了昏迷。
“胆敢冒犯于我者,此乃后果,云峰邪道,此刻尚非取你性命之际,故令你子沦为行尸走肉,即便是寻医问药亦无济于事。
然若尔等仍不归还我家之物,我誓言让你血脉断绝。
”云赫威严而冷酷地宣告。
“动手,狠狠教训他,众目睽睽,非我云峰之过,乃是云赫一再挑衅,吾不过自保而已,狠狠教训,我们皆为自卫之举。”云峰面肌扭曲,愤恨难平。
世间已无公理,不除此子,家中休想安生。他撕破了假仁假义的伪装,誓要在此刻让云赫陨落。
一位华裳妇人疾奔而出,声嘶力竭:“云刚,云刚,吾儿啊,云赫,我要你偿命!”她扑向云赫,双手欲抓其面,云赫认出这是云峰之妻,一个贪婪阴险的老妇人。
不容此妇近身,云赫一脚横扫,妇人应声飞出,落地后口吐鲜血,她疯狂喊叫:“无法无天,此乃狂徒,杀之,凡能取他性命者,我赏金百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保镖们瞬间目光炽热,手中兵刃紧握,更有者腰间隐隐露出寒光闪烁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