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正是被云赫丢进垃圾堆的壮硕修士。
望见云赫,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但想起背后倚仗的势力,他又硬气起来:小子,宗主有请。
云赫淡然望着他,未发一言。
汉子道:宗主召见,乃是给你颜面,还不速随我来。
云赫思量一番,去见见也好,宗主是古董行会之首,定然财力雄厚,或许能通过他找到炼丹所需的灵草。
于是他平心静气地应道:好,我随你去。
汉子以为云赫是畏惧了,嘴角勾起轻蔑的笑:还算识相。
老张想要同行,云赫摆手制止:你专心替张恩熬药,千年灵参我会尽快寻来,此事我一人面对即可。
汉子引领云赫来到宗主那古色古香的古董铺前,警告道:小子,你触怒了宗主,别怪我没提醒,你可能出不去了。
云赫挥拳一扫,汉子如垃圾般被远远抛飞,落在墙角,正巧撞上一滩狗尿,脸上尽是污秽,还掉了几颗牙。
不懂得沉默,那就少开口。
汉子险些哭出来,这人简直就是煞星,惹不起啊。
云赫从容步入古董铺,这铺子共有四层,气势恢宏,奢华无比。他刚踏入,门便自动关闭,只见宗主和宁玉面色阴沉,坐在紫檀木沙发上,周围数十名黑衣守卫,还有一位面色古铜、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浑身透出强烈的修士气息,竟是青铜境的修士。
眼神中杀意凛然。
青铜境的古修士,晋级需见血,沾染武者的生死,故而他们杀人往往毫不犹豫。
那人鄙夷地打量着云赫,云赫身上并无丝毫修士波动,实在看不出来是个修士,再加上他身形略显瘦弱,面容俊逸,此人甚至怀疑宁二公子是否夸大其词,这样的弱者,还需要他这个青铜境出手吗?
宗主依旧转动着手中的铁核桃,面无表情地说道:云赫,我们已查清你的底细,云家公子,可惜你们这一支已经衰败,听说你刚从外地归来,是从牢狱里出来的,难怪如此狂妄。现在给你个机会,看到了吗,我这古董铺中有不少珍品,若你能出得起可观的价钱,我可以考虑让宁公子饶你一命。
云赫明白,这是在动手前,还想从他身上榨取一笔。
“随你挑拣?”
那位名叫虎宗的店主脸上掠过一丝得意,云鹤的话语中透露出的妥协让他心中暗喜,可惜,一切都太迟了,待他付清所有欠款,他的小命也将随之消逝。
财货两空,只因他的自视甚高。
“任你挑选,不过价钱嘛,由我来定。”
云鹤并未介怀,他开始在店内浏览,边看边摇头,这虎宗不过是个空有其表的家伙,店内的古董珍玩并无几件真品,多数都是仿造的。
最后,他对虎宗说道:“你这里的东西,入不了我的眼。”
忽然,他的视线停在一张红木桌上,桌上的一株人参引起了注意,包装精美,人参的香气浓郁扑鼻。
他大步上前,打开人参盒,果然,里面是一株千年难得一见的人参,正是他此刻急需之物。
这人参原是虎宗赠予宁公子的礼物,却不想被云鹤看中。
“这人参不错,说个价吧。”
“放肆!这是给宁公子的,不卖!我看你是看不上这些古董,其实是囊中羞涩吧。小子,就算买不起,今天你也得买。”
说完,他随手拿起一幅画卷,甩向云鹤。
云鹤一眼便看出,这是假的唐寅真迹。
“唐寅真迹,一口价,十亿灵石。”
云鹤嘴角微扬,看着虎宗,仿佛在看他是个笑话:“一幅假画,你竟敢开价十亿?”
“假画?我说是真迹就是真迹,十亿灵石,一分不让。”
“首先,这是假的,顶多值五千灵石。其次,就算真是真迹,我也不要。不要你还强买强卖?”
虎宗狞笑:“强买强卖又如何,你得拿出十亿灵石来平息此事。”
云鹤淡然回应:“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若我分文不出,还要带走你桌上的那人参,你看你怎么办?”
“呵呵,这小子狂妄得很啊。”那中年男子终于开口。
宁公子不屑道:“他不是狂,是蠢,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子,听我一句劝,先拿出十亿灵石,然后跪在我脚下,把我的靴子舔干净,自称为犬,我可以让你痛快一死,保你全尸。”
说完,他伸出脚,露出擦得光亮的靴子。
虎宗附和道:“听见没,宁公子慈悲为怀,十亿灵石换你全尸,这笔交易值了。”
宁公子点燃一支雪茄,狂妄地说:“听说你有个妹妹,貌美如花,你就安心去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如果她能让我高兴,我就把她送到高级点的坊市,若是她跟你一样不开窍,那就只能送去最低等的地方,让她侍候不尽的男子……”
云鹤缓步走近,神色平静,宁公子以为他畏惧了,更加得意。
云鹤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脚上的靴子。
“对,舔干净,早知如此聪明,又怎会落到今日田地!哈哈哈。
云赫的眼神一沉,透露出一丝坚毅,猛然一跺脚……
宁家少爷愣住了,待回过神来,只见左脚上的精致靴子已破碎不堪,血如泉涌,浸湿了大理石地面。
“哎哟,我的脚底!”他痛彻心扉地喊叫起来。
身后的中年男子一惊,云赫身上并未散发出杀伐气息,他一时疏忽,此刻方知护主不力,回去必然难逃责罚。
两眼瞬间赤红,手掌泛起青铜色泽,他对云赫厉声道:“小子,竟敢伤我二公子!”
他一撑起身,从红木椅上翻跃而起,身形疾如闪电,全身都被青铜光辉笼罩,双手朝云赫拍下,整个大厅仿佛都能感受到山岳般的威压。
云赫全身被那青铜色的手掌气浪笼罩,似乎随时会被粉碎成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