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师连忙上前两步,对余诚说道:
“阿诚,赶紧放下,配合警察。”
随后又转头对警察说道:
“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犯不着这么夸张吧?”
那名警察没有回答何老师的问题,他从文件包里取出一张文件,打开向余诚展示道:
“余诚,我们接到报案,怀疑你参与一起互殴,导致他人死亡。这是阳湖县公安局签发的拘捕令,还请你配合执法,跟我们走一趟。”
余诚心头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昨天晚上自己出手太重,打死了人。
但不知为何,余诚并没有太多的恐慌。
四周的村民顿时哗然,一脸不敢置信。
虽然之前他们忌讳余诚一家,但余诚从小在村里长大,他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些村民都很清楚。
“阿诚杀人了?”
“阿诚怎么会杀人呢?”
“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
众人议论纷纷。
何老师看了眼那张拘捕令,确实是官方文件没错。
他转头看向余诚,问道:
“阿诚,怎么回事?”
余诚摇了摇头道:
“昨晚是发生了一些事,不过何老师,我并没有错。”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何老师伸出手说道:
“你要信得过我就把你的手机交给我,我帮你保管,你且放心跟着警察去,剩下的事,老师帮你想办法。”
余诚感激的看了眼何老师,点了点头。
随后对警察说道:
“能不能让我先回去收拾一下?”
正常来说,拘捕犯人是不会这么好说话的。
但这些警察出发前便了解过,余诚武力值极高,担心余诚会因此反抗,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警察还是同意了他的要求,跟着余诚一起走进了屋里。
余诚心中思索着昨天的事情,有些想不通。
按理说应该不至于打死人。
因为昨天晚上除了那个被他折断手的人之外,另外两个虽然看上去打得很凶残,但那一掌更多的是推的力量,所以才能将那个小伙推出去三四米远。
那名中年胖子其实也差不多。
或许当时他们会有些气闷,呼吸不畅,顶多有些损伤,余诚想到最严重的结果就是胸骨骨裂。
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死亡。
换了套衣服,余诚给夏文茵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夏文茵并没有接,反而是直接挂了。
此时她正在跟手底下的人开会,所以第一反应就是挂断了电话。
余诚只好再拨了一个过去,这一次夏文茵接通电话。
但却非常匆忙。
“余诚,我现在很忙,等会儿忙完了再给你回电话,就这样,先挂了。”
余诚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夏文茵又给挂掉了。
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旁的警察已经有些不耐烦。
“好了没?快点。”
余诚收好两部手机,走到何老师面前,说道:
“何老师,事情的经过全都在手机里,麻烦您了。”
何老师郑重收下手机,点了点头。
“放心吧,你好好配合,剩下的,交给老师。”
“谢谢。”
余诚被带走了,那些警察甚至还给他上了一副手铐,冰凉刺骨,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在两名警察的陪同下,余诚坐上了警车的后座。
他依然还是有些好奇,到底怎么会死人?死的又是哪个?
“警察同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应该有监控,你们看过监控了吗?我那应该不算是互殴吧?”
身边的两位警察一言不发,坐在副驾驶的那位转过头看了眼余诚,笑道:
“现在的情况就是昨天跟你动手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至于你这属于什么性质不是我们说了算,我们只负责拘捕。”
“到了局里会有人对你进行审讯问话,你到时候就如实交代就行。”
余诚点了点头,他知道,现在跟这几个警察说再多也没用。
如今,只能相信何老师了。
手机里有他汽车行车记录仪拍下来的全过程,余诚相信,只要没有人故意颠倒黑白,那份录像足以证明他是正当防卫。
因为他所有的进攻都是在对方先出手的情况下做出的防守反击。
属于被动方。
而且除了一开始那个搭肩膀的人之外,另外两人对他的攻击都是足以致命的伤害,就算他真的打死了他们,应该也不可能超出正当防卫的范畴。
余诚不再多想,他现在反倒是有些担心夏文茵。
等她得知自己被抓了,还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
希望夏文茵的父母永远不知道这件事,否则本就对他有偏见的二老肯定更不会同意他这个准女婿了。
何老师望着渐行渐远的警车,眉头一直紧锁着。
他拿出手机,找到了担任南江城青山区区委书记的儿子何正邦的电话。
正要拨出去,何老师却又停了下来。
他急匆匆走回了家,关上院门和大门,坐在厅里拿出余诚给他的手机,打开了保存在相册里的录像。
录像时间并不长,只有两分多钟。
何老师皱着眉头一直从头看到尾,甚至连续看了好几遍。
最后终于舒展了眉头,长长舒了口气。
“照这么看来,就算阿诚打死了人,也应该属于正当防卫,嗯,让正邦出面,也不算是徇私枉法。”
理清楚思绪,何老师这才拨通了何正邦的电话。
何正邦的助理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备注,也顾不得何正邦正在开会,弓着身子走进了会议室,俯身在何正邦耳边说道:
“书记,是老爷子打来的。”
何正邦一愣,连忙起身,让其他人先自己讨论。
他了解父亲,没什么重要的事,绝对不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
而且这个时间点还没有下班,深知自己工作性质的父亲更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个时间来打扰他。
何正邦急匆匆走出了会议室,来到外面的走廊。
“喂,爸,怎么了?”
“你现在忙不忙?”
何老师的声音有些低沉。
何正邦内心隐隐有些不安,他转头看了眼会议室的大门,回道:
“还好,不算特别忙。”
何老师沉静了片刻,随后说道:
“那你先把手头的事放一放,回来一趟。”
何正邦连忙问道:
“怎么了?爸您不舒服吗?”
最让他关心了,无非就是何老师的身体了,七十多岁,一个人固执的住在农村里,又不要他们安排的人伺候,所以听到老爷子让他回去,何正邦第一反应就是何老师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何老师沉声道:
“我没事,是阿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