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诚买好东西便站在超市门口等着陈志贤来接他。
忽然一阵香风隐隐传来,一位穿着运动服的女人从他身边经过,期间还回头看了眼他。
余诚看了眼女人离开的背影,不禁有些羡慕。
“这么冷的天,穿一套运动服,身体好就是任性。”
等了许久陈志贤才姗姗来迟,但余诚非但不生气,反而内心温暖,有些感动。
因为陈志贤回来的时候,他的电动三轮车斗上,竟然装上了一个帆布雨棚。
这种平时用来拉东西的三轮车装了雨棚反而会更碍事,所以很显然,陈志贤是为了余诚而装的。
陈志贤停好车,来到余诚面前,一边帮他提东西一边说道:
“阿诚哥等久了吧?咱们快回去吧,现在坐我的车应该不冷了。”
余诚微微叹道:
“志贤,其实没关系的,没必要装一个这个,既费钱又碍事。”
陈志贤看了眼雨棚,笑道:
“阿诚哥你想多了,我是为了下雨天骑起来能挡雨装的,而且还可以拆卸,不用的时候能拆下来。”
听他这么说,余诚便不再说什么,但是这一份关心,这一份恩情,更让他坚定了要尽快康复的决心。
回到家后,陈志贤帮余诚把东西提进屋子里便离开了。
余诚也知道志贤妈妈对自己的看法,所以并没有留他在家里久坐。
等志贤离开后,余诚便开始忙着晚饭。
今天在超市买了很多细面,晚饭就吃面外加一个水煮荷包蛋了。
面煮的非常软,起锅后滴上几滴酱油,用筷子挑了一点刚买的猪油化在里面,少油少盐,主要是为了能够好消化。
吃完面后,余诚很开心,他的胃口越来越好,而且这几天也很少出现消化不良导致呕吐的情况了。
用中医的话来讲,那就说明他的胃气在开始恢复。
胃气是人生存的根本,因为一切食物消化吸收都依靠他,如果胃气绝了,那就代表这个人无法在通过食物吸收养分,自然会百病丛生,甚至命不久矣。
余诚之前的情况就是这样,因为癌细胞扩散,他全身所有脏器的功能都已经极大的衰弱,所以人才会暴瘦,寿命也只剩下短短的三个多月。
如今能够把吃进去的食物消化,那就说明他有了生存的根基,这是非常好的现象。
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会儿,趁着还不困,余诚继续练起了投掷。
依然还是用的左手。
大约投了七八十次,身体便已经传出信号。
脊柱开始发痛,头脑晕眩,浑身无力。
同时,系统也传来提示音。
叮,宿主通过训练,左手手腕和手臂得到小幅度强化,手臂力量微弱提升。
这个声音过后,原本有些酸软的左手似乎立即恢复了一点力量。
不过余诚并没有接着练,而是回到房间,脱下衣服,倒头便睡。
他似乎已经忘了,今天一天,他甚至一粒止痛药都没吃过。
......
桥头村另一边,离余诚家并不远的地方,一栋不似普通农人家的雅致小院里,一位二十多岁穿着紧身衣的女人正在快速的跳绳。
隆冬时节,脸上已经满是汗水。
“997、998、999、1000...”
嘴里数到1000后女人才停了下来。
她随手擦了把汗,眼神不经意的瞥了眼余诚家的方向然后往屋子里走去。
“大晚上的,还跳什么绳?”
屋子里一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老人看到女人走进来,不禁嘟囔了一句。
不过嘴上虽然是埋怨,可眼睛里却满是宠溺。
“快去洗洗吧,一身汗,别感冒了。”
女人端起大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喊了声“爽。”
老人立即教育道:
“何茹,女孩子家,说话应该温婉一些。”
女人嘿嘿一笑。
“爷爷,你是不是忘了我干的是什么?你孙女我可是特警,你让我温婉?”
老人立即板着脸道:
“啧,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你工作的时候冷酷一点,阳刚一点没什么,但是现在是生活嘛,就应该温和一点,不然怎么嫁的出去?”
“哎...好了好了,我洗澡去了。”
听到老人说嫁人的事,女人立马一溜烟跑走了。
老人还不死心,继续说道:
“你这丫头,你妈让你相亲,你倒好,跑到我这躲起来了,刚刚你妈电话都打过来了。”
女人已经钻进了浴室,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爷爷,你要是再跟我说这个,我明天就走,不,今天晚上就走。”
老人听到孙女这么说,便立即不再提相亲的事,连忙说道:
“好好好,不说了行吗?”
“嘿嘿,还是爷爷好。”
说罢,浴室里便传来水花声,还伴随着女人哼着的歌声。
老人听着声音,笑盈盈的走开了。
“嘿,这丫头...”
半个小时后,何茹披头散发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问道:
“爷爷,我刚刚看到咱们家对面那户人家好像有人,我记得他们家不是好多年都没人回来了吗?”
何茹原本只是闲聊,可老人听到这个神情却一下子低落了下来。
“唉...”
他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何茹却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
“怎么了?”
老人有些伤感的说道:
“你还记得阿诚吗?”
“阿诚?”
何茹微微迟疑,记忆里慢慢出现一个少年的形象。
“哦,阿诚哥,我记得,你以前还说过,他是你最优秀的学生呢。那好像就是他家吧?”
老人点了点头。
“对,就是他家,前几天从外地回来了。”
何茹点了点头,没有太多上心。
她从小生活在城里,只有寒暑假才会来乡下爷爷家,那时候奶奶还在,所以每次来一住就是好久。
小时候虽然也经常跟着余诚他们那些本村的孩子一起玩,只是后来上了初中、高中,课业繁忙,基本上除了过年几天就很少回来了。
所以余诚的样子在她记忆中都已经有些模糊。
老人说到这个话题,便索性打开话匣子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