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战场上，呼延巴托那句“原来，你这么美味...”让齐牧云和禹春秋疑惑不已。
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齐牧云只觉得内心深处有种难以抑制的欲望，想要击败对方，杀死对方。
从当初第一次见到呼延巴托时就有这个欲望。
到了今天，已经难以抑制了。
但齐牧云也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呼延巴托的对手了。
让他感觉不是对手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这个仿佛命中注定的对手已经超出了他的境界范围，跻身到了七境。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仅是他，就连这一场战争也必将一败涂地。
当初一位半步七境的天魔就能威胁整个天境世界。
如今面对一个真正的七境，他们又如何能够抵挡？
最主要的是，呼延巴托并非一般的七境。
他在每一境时，几乎都能做到绝顶。
整个天下，除了齐牧云，几乎没有人能与他同境抗衡。
所以他的七境，必定是无比强大。
齐牧云与禹春秋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满是凝重。
但齐牧云并未到绝望的时刻。
因为他还有从未在世人面前显露过的底牌在手，如果拿出来，就算是七境，他也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呼延巴托悬停在距离齐牧云大概百米之外。
他双膝弯曲，直接坐了下去。
远处那张悬浮的黄金龙椅立即来到他身下，托住了他的身体。
呼延巴托全然没有草原人的凶悍和粗犷。
反而看上去有种南方人的柔雅端庄。
更像是一个读书人，谈吐之间，有理有据。
又像是一个修行有成的道门修士，道法天成，浑然一桌。
一举一动，都仿佛来自于天地自然。
他看着齐牧云笑道：
“你境界未到，无法看清自身因果，所以你可能不大了解。不过我愿意在吞掉你之前回答你几个问题，问吧。”
呼延巴托的语气看似缓和，但其中透出来的自信却不由得令齐牧云感到心惊。
不过正如呼延巴托所说，他确实有一些疑问想要问他。
齐牧云沉吟片刻，随后缓缓开口道：
“你我之间，到底有什么因果纠缠？我们似乎在这场战争之前，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为何会...”
后面的话他不知道怎么形容。
毕竟这只是一种内心的心灵感应，很难用言语表达。
但呼延巴托明白他的意思。
他坐在王座上，看着齐牧云，眼神里竟然带着几分同情。
呼延巴托摇了摇头。
“不可说，不可说，这件事等你杀了我就自然明白了。但是，就算是我也不能说。”
“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是无法说...”
“无法说？这是什么道理？”
“我说过了，除非你杀了我。”
齐牧云不再问，就在此时，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正在急速靠近。
齐牧云心有所感，右手伸出，掌心一握。
瞬间，强大的力量震动散开，天空上那些六境强者，包括已经是六境上等的禹春秋都被震退了老远。
等众人回过神，看向齐牧云，发现他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柄剑。
一柄让他们多看一眼便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斩灭的剑。
呼延巴托看到齐牧云手中这柄剑后，竟然也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眼中大放光彩。
“哦？竟然还有这么一柄剑的存在？”
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视线不由得看向天际，眼中带有一丝无奈。
‘还真是步步为营啊...’
这些话他无法说出口，只能在自己心里默念。
他知道，这柄剑就是为他而准备的。
也正因为如此，呼延巴托内心不可避免的升起一抹不甘。
可是就算再不甘又能怎样？
哪怕他步入七境便已是七境圆满，整个天境再无敌手。
可是在那样的存在面前，依旧是如同一粒尘埃。
他只能按照既定的人生剧本走下去。
走下去，或许还能有一个尚且能够接受的将来。
若胆敢反抗，死都是奢望。
他的视线重新落回齐牧云的身上，眼里再无半点方才的温和，而是带着凌冽的杀气。
身下的黄金王座骤然崩碎，消散虚无。
呼延巴托站起身，望向齐牧云，缓缓抬起了右手。
“就算有这柄剑，那又如何？”
话音刚落，天地骤然变色。
恐怖的威压顷刻降临。
一只大手遮盖了这一片天地。
瞬间分割出一方小世界。
“既然命中注定你我之间绝无共存，那，你就乖乖去死吧...”
他的声音滚滚而来，仿若天威。
天地之力倾轧而下，几乎是碾压之势，压向大禹阵营。
那些在天境都是最绝顶的高手，仅仅这一瞬间便有种身死道消的感应。
就在此时，齐牧云飞身而起，手中苍生剑绽放出无尽仙光。
就像是在这一方小世界中再次划出一片天地来。
以一层层空间维度挡住了那毁灭般的力量。
这柄剑是当初余诚以战场上破碎的神兵利器熔炼而成，那些破碎神兵的灵性残留融合汇聚，形成了这柄剑新的剑灵。
只是当初余诚刚刚完成天境世界的衍化，世界法则初生，无法承受更加强大的存在。
这柄剑顶多也只能发挥出当时世界的极限力量，就是七境的力量。
所以就算有苍生剑在手，对于呼延巴托来说，依然也只是多了一点点威胁而已。
想要战胜他，几乎不可能。
齐牧云牙关紧咬，体内三种力量同时爆发，体现出三个一相加远大于三的威力，一剑横空，划开了呼延巴托的封锁。
他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向更高的天穹飞去。
“呼延巴托，天外一战...”
七境的力量太过强大。
若他们真正彻底爆发，这一片战场上没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如今的天境早已演化成天境宇宙，天外空间中，蕴含着十二万九千六百颗初生的荒芜星球。
那里才是他们的战场。
但天外乃是一片真空，哪怕是六境高手来到这里也很难维持持久的作战。
只有七境以上的高手才能从这真空宇宙中汲取灵韵，恢复自身。
齐牧云拥有雷神之体，同样没有这个顾虑。
看着飞走的齐牧云，呼延巴托咧嘴一笑。
在哪里打无所谓，反正改变不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