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不可置信的瞪大的眼睛,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黑衣人脑袋砸去。
胸口血流如注的乌兰惨白着脸色倒在了地上,晏辞扑过去将她抱在了怀里。
“乌兰,你为何救我?”
乌兰哽咽着抓住晏辞的手,晏辞只感觉掌心一凉,一个金色纹路的蝴蝶坠子躺在晏辞的掌心,晏辞一惊,摸向了脖子上的项链。
两个同样形状同样纹路的坠子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恩人,乌兰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晏辞心头酸涩,也红了眼眶。那是晏辞的恩,乌兰还错人了。
黑衣人并不会因为伤了一个就会停手,他们齐齐朝二人逼来。
晏辞身后刀至,眼看就要刺向她,一支长剑却猛然出现,将黑衣人逼退了几分。
丁四执着剑笔直的站在晏辞身后,眼神冰冷的盯着那群黑衣人。
“能走吗?”
晏辞看向丁四,“能走。”
说着她抱起乌兰,和丁四并肩站在了一起。
沈诏言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有人追到了这里,看着和晏辞站在一起的丁四,眼神中满是忌惮。
他从门口走过来,在黑衣人自觉让出的位置上站定。
手上折扇轻摇,语气笃定:“丁四,你这是背叛了我母后。”
丁四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沈诏言冷笑一声,看向旁边的晏辞和乌兰,“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可你想一下子带走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受了重伤,怕是不容易吧。”
“这样吧,你留下,我放了她们两个,怎么样?”
丁四抬起冰冷的眼睛看着沈诏言,正准备开口,就被晏辞拉了一下,“别信他!”
“即便你留下,他也不会放我过我们。”
丁四眸光柔和的看着晏辞,他知道沈诏言不可信,所以他本就没打算答应,他既然来了,就已经做好了杀出去的准备。
而且他来之前已经给谢承胤送了消息,只要他们撑到谢承胤来就可以了。
沈诏言看着三人,他本不打算杀他们,可他们一个两个的都自寻死路。
养的狗不听话,还反过来咬主人,真是欠教训了。
他看向倚在晏辞身上的乌兰,道:“乌兰,你是本王的人,你以为他们会带你走吗,而且,你母亲还在本王手里,你又能走到哪去?”
提及母亲,乌兰的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她支棱着身子站直,“我母亲已经死了,你休想再拿我母亲要挟我。”
沈诏言一愣,接着就看到乌兰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小虫子,那虫子通体白色,像一只小小的蠕虫,此时却一动不动的躺在乌兰的手心。
沈诏言看到这小虫子,却猛然轻笑了起来,“哎呀本王倒是忘了,你们巫族人身上都是有蛊虫的,一个死了,另一个自然也会死。”
说到这里,沈诏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凉入骨髓的杀意,“怪不得你突然就敢反抗本王了!既然不想回头,那就别回头了。”
他将手中的扇子合上,转身就朝外面走去,轻飘飘的声音传入了黑衣人的耳中,“都杀了吧。”
得了杀令的黑衣人再也无所顾忌,扬起手中的刀剑就冲三人杀去。
刀吉跟在沈诏言身侧,冷眼看着丁四护着晏辞乌兰两人后退,一个人与一众黑衣人酣战。
“主子,丁四和乌兰死不足惜,但晏家姑娘……”
“你觉得晏辞不该杀是吗?本王也不想杀她,阿胤在乎她,本王还想着用她来拉拢阿胤呢,可你也看出来了,那小丫头不是个省事的,她和晏如不一样,威胁一下就乖乖听话,我看着她,总有一种她已经将我看透的感觉。”
沈诏言看着不知何时也已经拿起剑开始反击的晏辞,乌兰被她护在身后,时不时的还会策应一下丁四,那持剑的风范倒不像是个养在深闺的女子。
三个人虽然一只处于被围攻的弱势位置,但在围攻中也杀了不少黑衣人。
“有意思,她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沈诏言看向晏辞的眼神不知觉的带上了些许欣赏,他曾在朝堂之上见识过她的治世之才,如今又见到了她为将之资,如果有可能,他倒是很想将她收入麾下。
眼看三个人互相支应,渐渐在从黑衣人的围攻中脱开身去,沈诏言将扇子往刀吉的手中一塞,拔出了刀吉手中的剑,直冲丁四而去。
他看出来了,他们三人能坚持到现在也就是丁四在支撑,没了丁四,晏辞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的。
丁四只顾着和黑衣人纠缠,没有防备沈诏言会突然下场,等他从黑衣人的围攻中脱开身时,沈诏言的剑也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晏辞离得远,又要护着乌兰,等发现这边的异状时已经来不及支援了。
丁四避之不及,被沈诏言一剑刺伤的胳膊,手中的剑因为这一痛松了半分,被沈诏言一剑给挑了出去。
晏辞连翻挥剑逼退了身边的黑衣人,带着乌兰赶到了丁四身边,挡在了丁四前面,和沈诏言对峙。
她如今的武艺不及前世,虽然基本的剑招都是会的,对付起黑衣人来尚可,但面对沈诏言却没有必胜的把握。
沈诏言打量着晏辞,她倒是给了他更多的惊喜,原以为她就是个伶牙俐齿的小女子,有些小聪明,如今看来,倒也是个可造之材。
“晏辞,你的武艺着实让我惊喜,我决定给你个机会,只要你答应做我的人,为我效力,我可以放你们走。”
晏辞冷笑,沈诏言还真是不放过任何能为他的大业增砖添瓦的人,他一见她有用,马上就来招揽她,可既然这样,当初又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花辞镜。
花辞镜无论是家世还是在军中的威望,都不是如今的晏辞可比的。
只是因为她是花家的人,是皇上赐婚,就认定了她必将成为他争夺皇位的御阻碍,所以连她本人是什么样的都不曾了解过,就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晏辞眸光如寒冰般冷冷的望着沈诏言,“你如果早有此觉悟,你就该发现,对你最有利的人早就出现在你身边了,是你自己有眼无珠舍弃了她。”
沈诏言心头猛然一颤,“你在说谁!”
“你心里知道我说的谁,你难道忘了吗,被你亲手所杀之人,你的亡妻花辞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