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以珍虽然走的很快,但沈诏言追的也很急,还没有走出宫门,就被沈诏言追上了。
沈诏言拉住萧以珍的手,试图挽留住她,却被萧以珍毫不留情的甩开。
这下沈诏言也皱起了眉头,心里生出了些许厌烦。
“你在闹什么!”
听到沈诏言的低喝,萧以珍前行的步子猛然一顿,不可置信的转头来看向沈诏言,一双微红的眼睛里盛满了愤怒和怨气。
“你还问我闹什么?难道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吗!你明知道我对我们都婚礼有多么大的期待,你还以此为诱饵,你考虑过我吗?”
萧以珍眉目间满是悲戚,“我因为你遇刺担忧害怕的时候,你满心里在意的也只有你满腹的算计有没有成功吧,我在你心里,不过就是获得我父亲无条件支持的工具罢了。”
萧以珍的话每一句都戳到了沈诏言的心上,他不可否认,萧以珍说的都对,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没有顾及到她。
想到这,沈诏言语气柔和下来,“以珍,这事是我的不对,我该提前告诉你的。”
沈诏言柔和下来的语气也只是换来她一声冷哼,话中满是讽刺,“有必要吗,你纳侧妃之时也没说提前告知我啊,不照样将人抬进府里几个月了吗。”
听到萧以珍话没说两句,又转到了晏如身上,沈诏言刚刚有些好转的脸色接着又沉了下去,心里的厌烦更甚。
原本他就不待见晏如,自从纳了晏如进门他就不曾踏足过细竹院。
当初就是因为怕影响了和萧家的婚事,这才不得已纳了晏如的。
可没想到,纳了晏如是没影响到婚事,可却引得萧以珍三天两头的跟他争吵。
他们成婚这才不到半个月,已经为此争吵了两次,纵使他最开始觉得纳了晏如有些对不起萧以珍,可被萧以珍连闹了两场,他也身心俱疲。
听到萧以珍因纳侧妃一事埋怨他,一时心里也起了火气。
“我那还不是为了你!”
萧以珍冷笑,“呵,为了我?是为了恶心我吧!别说的这么道貌岸然,若真是为了我你就不会纳她进门。”
她已经让婢女查过沈诏言纳晏如进府的内情了,竟是因为荒唐的一夜就将人纳进了府。
若他真的是为了她,那么以他的权力和地位,将和晏如的事悄声压下也不是问题吧,没必要非纳进门来。
她并不是反对沈诏言纳侧妃,只是没想到沈诏言在娶她之前先纳了侧妃进门,这对她这个正妃无疑是一种侮辱。
想到她为了嫁给他,她好好的相府嫡女甘为继室。
她曾经以为花辞镜的死,是因为沈诏言要明正言顺的和她在一起。她还曾嘲笑花辞镜命不好,原来,都是她一厢情愿。
他们哪里是为了她,不过是因为花辞镜挡了他们的路。
萧以珍怒上心头,也顾不得这是在何处,将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你是为了你的帝位,你杀花辞镜不过是因为她挡了你的帝位罢了,你忌惮她,即便嫁给你为正妃她也始终不能够为你所用。所以你只能除之而后快。”
“我以为,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你待我会不一样,我不怕你利用我,只要你对我的感情是真的就够了,没想到,在你心里,终究是皇位和权力大过一切。”
“今日我看清了,也不再奢求什么,但既然嫁给了你,我作为襄王妃,谁也休想撼动我的位置,你不行,晏如也不行!”
萧以珍素来不是个委曲求全的人,她是爱沈诏言,可她在沈诏言心里的地位根本不值一提,那么她,又何必为了那少得可怜的垂怜而苦苦期盼。
她要做的,就是保住她襄王妃的尊荣,就像她的姑姑萧皇后,虽是继后,那也是后宫之主,母仪天下的皇后。
那么她,同样也可以。
花辞镜有襄王妃的名号如何,她是继妃又如何,待来日沈诏言登基为帝,有资格和他并肩而立的,只有她。
萧以珍决绝的离开后,没多久沈诏言也离开了。
就在二人离开不久,晏辞从旁边的小路上走了出来。
晏辞没想到,她竟然无意中听到了自己前世的死因,她查了这么久都无果的事,竟然被萧以珍以发泄怒火的方式道出。
她知道沈诏言不爱她,不爱到亲眼看着她死,她甚至想过,是因为她占据了他心上人的位置,所以她才会在大婚之日被他除掉。
原来,还是她浅薄了。
她早该知道,沈诏言此人,是不会被情爱所牵绊,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在兄弟三人中脱颖而出,荣登大宝。
她今日进宫是专门来见天庆帝的,一是为了探听一下天庆帝对花家的态度,看看有什么法子可以挽救一下即将被流放的花辞树,二来,她也是来看看天庆帝境况如何。
可进了宫以后,没来由的有些心慌。
为了避开遇见宫里的人,她特意走了一条小路,没想到就看到了争吵的沈诏言和萧以珍。
他们二人,也并没有她以为的那般琴瑟和鸣,她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早早的就摆脱沈诏言,不然等到最后发现,万般期待皆成空,那才是锥心之痛。
晏辞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容,朝着明仪宫走去。
天庆帝因身体疲惫睡了一觉,刚醒来就听到杨昭前来禀报,“小晏大人来了。”
天庆帝浑浊的双目渐渐恢复清明,他一边从榻上起身,一边往外走来,吩咐杨昭道:“叫她进来吧。”
晏辞今日穿的是素净的女装,看起来是个娇俏的女孩子,但她一进门,还是习惯性的向天庆帝行了男子的拱手礼。
天庆帝看着晏辞所行之礼,蓦然笑了起来,“小晏卿,现在的女儿家都行这样的礼仪了?”
晏辞这才反应过来今日穿的是裙装,再行男子礼就有些不合适了,赶紧颔首低眉,屈膝向天庆帝行了一礼,“臣女见过陛下。”
她自称臣女,自然就不是以员外郎的身份而来。
天庆帝冲她招了招手,“免礼吧。”
晏辞直起身,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双眼看着天庆帝,许多问题在这一瞬猛然涌上喉间。
“臣女今日来,是有一疑问想求陛下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