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以为她想要来襄王府还要费些力气呢,没想到回到家以后,就被蒋卿卿叫到了芷兰院,告诉她要去襄王府参加婚宴的事。
高兴之余晏辞不忘问道:“为什么带我去?”
蒋卿卿却一脸奇怪的看着晏辞,“你不是向来喜欢热闹吗,在家里憋了半个月了,带你出去热闹一下,怎么,不想去?”
晏辞立马眉开眼笑道:“想去,怎么会不想去呢。”
所以,襄王府的请帖送到晏府的时候,晏同林便携妻女一同前往了。
晏辞今日特意打扮的很不显眼,这样等她行动时,也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可她没想到,一进襄王府就被谢承奕注意到了。
远远的她就看到了和谢承奕站在一起的谢承胤直直的朝她看来,但这是在王府,人多眼杂,晏辞只看了他们一眼就垂下了眼眸,老老实实的跟着蒋卿卿走了。
谢承奕本想叫着弟弟过去打个招呼呢,没想到这晏家姑娘竟然装作没看见,一愣过后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转头看向旁边的弟弟,脸色果然是阴沉了不少。
谢承奕乐不可支,“这就是约好了?”
谢承胤自然是知道晏辞这是在避嫌,又不能如实告诉谢承奕,只能转移谢承奕的注意力。
他推开谢承奕道:“要开席了,你这个谢侯爷还不赶紧去坐好。”
“嗯,那谢小侯爷也跟着来吧。”
兄弟二人笑着闹着进了席间。
晏辞跟在蒋卿卿身后,一路上都在观察襄王府的地形和格局,并在心里和谢承胤给她的地图一一对应起来。
王府的喜宴和喜堂都安排在东边,这边地方宽敞,景致也好,还有一个三尺见方的大花园,许多来得早的宾都围着花园赏起了景。
距离这处不远就是新房所在,看这个时辰,吉时也快到了,想必过不了多久,萧以珍就该出来了。
晏辞朝新房的方向看了两眼便转开了视线,那边不是她的目的地,她要去的是沈诏言的书房和寝居。
而沈诏言的书房和寝居都是在西北角,距离这处并不算近,晏辞暗暗思索如何才能悄无声息的摸过去。
思索间,晏辞已经随着蒋卿卿在女席落座。
相较于男席的喧闹,女席这边反倒安静了许多,各家的夫人们都小声的说笑叙话,偶有那么一两个笑得声音大些的,都被别的夫人投去嫌弃的目光。
这些个贵夫人,都以贞静为楷模,唯恐说话大声了影响了自己端庄娴静的形象,所以个个都像在说别人坏话那样窃窃私语,倒是那眼神的戏份却不少。
晏辞想听些八卦都困难了,索性给蒋卿卿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席面。
男席和女席仅是一条花路之隔,一个在左侧,一个再右侧。
晏辞一边随意的走着,一边便看到男席上来参加婚宴的人,朝中大部分的股肱之臣都来了,官职小些的也都到齐了。
晏辞轻笑一声,看他们对沈诏言的未来还是抱有很大的期许的。
突然她的视线一瞥,就看到两个人坐在席面的最末端,因为没有人注意到,所以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分开坐。
晏辞却是惊诧了一瞬。
那不是她的太子表哥和他的太子妃吗。
两人旁若无人的抓起了托盘里的瓜子就嗑了起来,没一会儿两人面前的桌面上已是一小堆瓜子皮。
晏辞没有看明白这两个人在搞什么鬼,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竟然跟着他的太子妃坐在末席,看他们俩的样子,好像还很开心。
她没想到沈诏雍竟然会来参加沈诏言的婚礼,虽然以这样的方式并没有被人认出来,但他的到来已经是给了沈诏言极大的脸面了。
她记得她和沈诏言大婚时表哥就没来,听闻是突然发病了才没有来的。
看着开心的嗑瓜子的二人,晏辞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欣慰之情,因为她感觉,自从姜蕴嫁入东宫,太子表哥的身体是愈加的好了。
按照如今的形势,如果太子表哥能够顺利活到登基之日,那就没有沈诏言什么事了,将军府和永定侯府也能平安无事了。
晏辞在心里畅想着,就听到一声高喝:“吉时到,请新人!”
众人的注意力齐齐朝正中的花路上看去,只见沈诏言和萧以珍并肩而来,一个俊美无双,一个风姿绰约,真是好一对金童玉女,般配的紧啊。
晏辞站在人群的最后,只看了两眼朝悄悄地退出了人群。
这个时候大家都在观礼,沈诏言也在婚礼之上,正是她行动的好时候。
她沿着记忆中地图上的小路,避开守卫,很快就走到了书房所在的和风小院。
看着近在咫尺的书房,晏辞并没有直接冲进去,晏辞猜测,以沈诏言那种小心谨慎的性子,不可能不在书房暗中布置人手。
所以她只是在书房门口站了站,便转身走了。
就在晏辞走后没多久,一个人影从屋檐上落了下来,疑惑的朝晏辞看了两眼,就准备回去。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倏然闪现到那人背后,那人只一停顿,头都没回过去就被一剑封喉,没了生机。
晏辞从旁边的大树后面走了出来,笑盈盈的看着处理尸体的七寸,忍不住伸出手竖了个大拇指。
七寸脸颊微僵的扯了抹笑容,拖着那尚带着体温尸首翻出了院落。
晏辞这才大大方方的进了书房。
沈诏言的书房很宽敞,陈设却很简单。
一排约两米高的书架,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和几个玉石的小摆件,一张书桌,上有笔墨纸砚和一个茶盏,桌前摆放着一把红木椅子。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晏辞缓步走到桌前,先是伸手探了探茶盏,尚有余温,可见沈诏言在去往拜堂之前人还在此处。
但桌面上异常干净,晏辞并无法猜出他在此处做什么。
环顾着屋内,晏辞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排书架上。
书架很整齐,上面的书和奏折被分开摆放着,中间被玉石的摆件隔开。
晏辞在那几个摆件上一一摸了一下,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开关。
难不成是她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