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家大长老长叹一声,“听成梁说起,贤侄是药宗弟子,家主被人暗害,身中奇毒,如今我德家危在旦夕,还望贤侄能帮忙看看,药宗丹道横绝天下,贤侄说不定能解此毒,果真如此,我德家感激不尽,必有重谢,即便不能解毒,如能认出是什么毒,为我德家解惑,我们也一样感激,老朽拜托贤侄了”,说话间,再次躬身施礼,一旁的德成栋、德成梁还有德敏修也都深深弯腰行礼。
郑浩忙将众人扶起,“各位前辈这是要折煞晚辈了,晚辈与敏修是朋友,敏修的爷爷也是我的长辈,只要是力所能及,晚辈一定尽力”
院外的谈话自然被坐在屋内的德家家主德裕昌听得满耳,心中不禁泛起苦涩,唉,也怪自己当年心慈手软,才种下今日之祸,如果这一次德家能够侥幸逃脱,必不会再犯当年的错。
众人进到屋内,郑浩见一名灰衣老者正盘膝坐在蒲团之上,满头白发,看起来极为苍老,这应当就是德家家主了。
看到郑浩,德裕昌忙站起身来,上前两步,目光直接落在了郑浩年轻的面庞上,微笑道:“这位就是陈小兄弟吧,我听成梁说起过你,你是德家的大恩人呀,这次要不是有你在,我这一双儿孙只怕就再也回不来了,大恩不言谢,这份情,我德家会永远铭记在心”,说罢向郑浩深施一礼。
郑浩赶紧避开,“德爷爷,不可如此,晚辈也没有做什么,当不得您老如此大礼”
家主都行礼了,跟来的众人自然也要跟随,于是再次向郑浩行起礼来,听到郑浩如此称呼,德裕昌不禁心中一动,爽朗的大笑,“好,你既叫我一声德爷爷,我就不和你套了”
众人分主次落坐后,郑浩也不再多说什么,立即帮德老爷子看起病来。
德裕昌的面色,隐隐有一层黑气,确实是中毒,他上前帮德裕昌把脉,又拿针刺破德裕昌的手指,取出一滴血来细细观察,放入鼻尖闻了闻,仔细辨别后,闭目沉思起来,其他人都一脸紧张的静静等待,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会打扰到郑浩,半响后,郑浩才睁眼道:“德爷爷中的应当是‘紫心裂茎兰’和‘噬魂草’的毒,这两种毒又经过‘地蛂’的毒催发,所以,德爷爷毒发之时很是猛烈突然”
“对对对,就是如此”,德成栋激动地道,他倒是不知道什么‘紫心裂茎兰’,什么‘蚀魂草’,不过,德老爷子毒发时的症状就如郑浩所说一般。
“另外,德爷爷应当还服用过‘灭生丹’,虽然‘灭生丹’能延缓毒发作的时间,但却是饮鸩止渴”
‘紫心裂茎兰’本身毒性轻微,药性阴寒,进入人体后,也不会有任何症状,经过反复提炼,得到的液体无色无味,难怪没有人能发现,浓缩后的药性却是比灵草本身浓郁了百倍不止,长期使用,会在人体内沉积下来,如果加入‘蚀魂草’则又不同,‘蚀魂草’原是炼制‘裂魂散’的灵草,对人的神魂有极大的伤害,毒性极强,与‘紫心裂茎兰’同用,则会对人体经脉有极强的腐蚀作用,这种毒原本不难解,可德家老爷子长达十年的时间,一直在缓慢吸收‘紫心裂茎兰’中所蕴含的药力,早已经深入骨髓,这才会在服下‘蚀魂草’后出现修为不断下降的情况,想要解此毒,最大的难题是将‘紫心裂茎兰’的药力清除,但这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另外,除这两种毒外,郑浩还在德老爷子体内发现了另一种毒,乃是‘地蛂’的毒,‘地蛂’是一种毒虫,它的毒不会致命,但能起到催化的作用,可以最大限度的让前面两种灵草所蕴含的毒素快速暴发出来。
‘灭生丹’本就是一种毒丹,而且毒性霸道,确实可以中和前面两种毒,从而延缓修为下降的速度,但这种方法无异于饮鸩止渴,一旦德老爷子的修为彻底消失时,‘灭生丹’的毒性就会全面暴发,到时就是死路一条。
听到郑浩的话,德裕昌不禁眼前一亮,‘紫心裂茎兰’和‘蚀魂草’他不知道,可‘灭生丹’他却是知道的,他那位精通毒术的朋友告诉过他,给他吃的丹药就叫‘灭生丹’,虽然明知道是一种毒丹,也知道这种办法是饮鸩止渴,可是,他却不得不吃,否则他三年前修为就已经跌落到金丹境,和德家全族的安危比起来,那点毒算什么,只要能保住德家,就算是让他现在就死,他也愿意。
如今郑浩居然只号号脉,查查血就能分辨出中了何种毒,看来这次真有希望解毒了。大长老忍不住问,“陈小兄弟,这毒你可能解?”
郑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想要彻底解此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需要不短的时间,用不同的解毒丹药慢慢调理,可自己不可能在德家久待,当然还有另一种更快的办法,就是用木灵为德老爷子解毒,可这样一来,会暴露自己体内有木灵的事,他可不想再次被人追杀了,除非对方是在完全无意识的状态下接受他的治疗,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德家众人此时都盯着郑浩,见郑浩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心里也跟着变得七上八下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惊扰到郑浩。
过了半晌,郑浩才抬头看向众人,“此毒我能解”
众人顿时满脸兴奋,刚要说话,郑浩又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陈小兄弟请说,只要我德家拿得出的,你尽管提”,大长老忙道。
“我需要专门炼制一种解毒丹,不过在服下丹药的同时,我还需要将灵力输入德爷爷的体内以特殊手法引导药力在受损经脉内运转,这一点不知各位是否介意,另外我解毒时,需要绝对的安静,不得有任何人在一旁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