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亚历山大自然也能听出好朋友的言不由衷,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因为他很清楚李斯特在为什么事情儿烦恼,感情这东西真心让人捉摸不透直教人生死相许。对于李斯特和维根斯坦公爵夫人的感情,他虽然很同情,也很愿意帮忙,但他真心也不好随便插手。
原因非常简单,李斯特得罪的是他的舅舅尼古拉一世,虽然没见过这位舅舅几次,但他对尼古拉一世还是有最基本印象的,古板偏执对传统一丝不苟,决不允许任何人挑衅罗曼诺夫以及他个人的权威。
而维根斯坦公爵夫人私奔这事儿,讲心里话太挑衅尼古拉一世敏感的神经了。如果所有的人都像李斯特一样“放荡”地勾引贵族夫人或者小姐,都将贵庶之间的藩篱不当一回事,那什么叫贵族?还有个屁的贵族啊!
自然地尼古拉一世是坚决不允许这种挑衅行为的,而且尤其要考虑到李斯特还是个惯犯,1833年这货就勾引过另一位贵族的夫人,带着玛丽达古私奔到了瑞士,还生了三个孩子。如今他“罪恶”的黑手又伸向了一位公爵夫人,如果再不给他一个深刻地教训,这货会不会继续勾引大公夫人或者公主,甚至干脆就勾引王后或者皇后了!
千万不要小看了李斯特的魅力,这货当年比小鲜肉还能引流,那真的是大众情人,一个他一个帕格尼尼,那真心是女性杀手海王一样的角色。
反正作为尼古拉一世,肯定不会允许李斯特继续这么肆无忌惮了,他怎么可能允许李斯特和维根斯坦公爵夫人公然结婚,那是绝对没可能的!
而卡尔亚历山大在这个事情当中就比较尴尬了,一个是他的好朋友,另一个是他的亲舅舅,而且站在贵族的立场上,李斯特这个事情也确实有点那啥,毕竟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自己头上一片青草绿。尤其是地位越高越对此敏感,而偏偏李斯特把妹还只对贵族名媛夫人下手,这就太犯忌讳了。
好在卡尔亚历山大也不是真让李斯特作曲,而只是为了岔开另一个女权主义者朋友的强袭。所以他也只是打了个哈哈,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
“说起匈牙利的事情,弗朗茨,我妈妈那边正好有个亲戚刚刚从奥地利过来,对匈牙利的状况非常了解,你们有兴趣听听他怎么说么?”
只能说卡尔亚历山大是想一出是一出,因为玛利亚帕夫洛芙娜确实对他提到过李骁的事情,但绝不是让儿子跟某人侃大山的,而是希望儿子帮丈夫分担一点政务,去探探李骁的底,看看亚历山大公爵找女婿威廉一世究竟是个什么企图。
只不过么,卡尔亚历山大显然对政务兴趣没有艺术那么大,一想到自己的朋友是个匈牙利人,他就转到了另外一个莫名其妙的频道上去了。
李斯特其实对匈牙利的事情并不特别在意,但奈何保护人兼好朋友都发话了,他不去就有些不识趣了。
不仅李斯特是这个态度,瓦格纳其实也差不多,像他们这样的音乐家想要生存想要活得像个人样,就必须跟保护人搞好关系。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和李斯特就像是卡尔亚历山大大公储身边的弄臣,就是陪着卡尔亚历山大玩闹的小角色。
自然地,卡尔亚历山大说去哪里,他们一般都不会拒绝。更何况今天按照安排,他们除了陪卡尔亚历山大骑马看雪之外,还需要陪同玛利亚帕夫洛芙娜聊音乐,毕竟那位大公夫人才是如今魏玛真正当家作主的那个人。
至于范妮她虽然是个女权主义者,但跟后世那种特别强势的女权主义者还是有所区别的,毕竟这个时代的女权主义者就是做梦都未曾想到过后世的某些女权会强势到什么程度。
此时的范妮还是比较尊重朋友们的意见,如今李斯特和瓦格纳已经同意了,她自然也不会拒绝,更何况这种大冷天的骑马到处溜达也不是什么美事儿。反正她是冻得够呛,能找个暖和的屋子烤火喝点热茶也是一件美事。反正她想要说的话到时候围着火炉一样可以继续,不需要急于一时。
如果说有什么让范妮觉得头疼的话,那也只有卡尔亚历山大的母亲了,那位大公夫人对她这样的新女性是不以为然的,每每都会很有礼貌地教育她一番,让她烦不胜烦。
只不过今天,情况有些不一样,当范妮一行人抵达大公府邸的时候,那位特别爱教育她的大公夫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孜孜不倦地数落她,仅仅是瞪了她两眼之后就放过了她,反而是直接拉过了卡尔亚历山大一通数落:
“我不是已经提前通知您了,说早一点过来么,圣彼得堡那边来了贵客,怎么能让客人等这么久呢?”
卡尔亚历山大笑了笑道歉道:“抱歉,妈妈,路上的景色太美了,我不自觉地想要多欣赏一下这样的美景,就忘记了时间。请让我亲自向那位贵客致歉,这太失礼了!”
其实李骁就站在旁边看着这对母子,客观上说这位卡尔亚历山大大公储并不是那种大帅哥,毕竟他妈的颜值也就是那么回事,但是他身材匀称而且有股子特别的书卷气和艺术气,气质很优雅,对比之下就显得他这个大公像个矮冬瓜了。
哎,反正身高是硬伤,李骁是一万个伤不起,因为其实他这副身躯相貌还是挺帅的,至少不比年轻时代的亚历山大皇储差,如果个子能高挑一点,不说一米米九的大高个,给他来个一米七出头就能出彩了。
可惜啊,李骁努力锻炼了一年,肌肉倒是磨练得有棱有角,但是这身高却好像被冰封了,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反正他也是挺无语的。
就比如刚才那对母子对话完毕之后,就一齐向他这边看过来,那股子显摆的意思是在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