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为了搞改革也是煞费苦心,不惜是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反正是连脸都不要了。只不过他觉得阿列克谢还是太天真了,就冲他刚刚脱口而出的话就知道这孩子还欠社会的教育。
因为根本就不会有让瓦拉几亚的地主老财看到农奴改革法令颁布的那一天,事情真的不能那么干啊!
李骁淡淡地说道:“没有那一天的。”
“什么?”阿列克谢还没听清楚,喜滋滋地又问道:“没有什么?”
李骁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回答道:“我说没有颁布农奴制度废除或者改革法令的那一天!”
阿列克谢都惊呆了,瞪着一双蓝汪汪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按着李骁,懵逼地问道:“为什么?您刚才不是还说要废除农奴制度吗?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
李骁不得不耐心地解释道:“废除农奴制度肯定是要做的,但是废除农奴制度不代表要公开颁布相关法令,至少不会满世界的嚷嚷宣布这一切!”
阿列克谢是一头雾水,根本就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鬼,他那简单的小脑瓜里满满都是:“你刚才不是说了要废除吗?怎么又不公开废除了?这究竟是搞什么名堂?”
李骁在搞名堂吗?
那是自然的,他搞的是掩耳盗铃挂羊头卖狗肉的名堂。对于固执成性的尼古拉一世极其顽固保守的臣子们来说——改革,尤其是改革农奴制度是不可接受不可饶恕的罪行。哪怕是在瓦拉几亚搞那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坚决需要反对和抵制的。
所以任何公然喊要改革农奴制度的人,那肯定是讨不到好的,哪怕是阿列克谢采取李骁的建议分润利益收买,那也是不能公开这么喊这么搞的。
简单点说吧,李骁的计划就是打枪的不要偷偷的进村。改革甚至是在瓦拉几亚实质性废除农奴制度可以做但是不能喊出来,你只要喊出来性质就变了,就会引起尼古拉一世的高度警惕和反对,哪怕是你用大量的好处收买尼古拉一世身边的那些重臣也没用。
因为喊出来了就是政治不正确,就是公然挑衅和反对尼古拉一世倡导的神圣三原则,就是国家公敌。
李骁的策略是偷梁换柱,打着其他不那么惹人注意的旗号去实质性完成改革,不宣扬先把事情做成功再说。
阿列克谢有些不解也有些不太高兴,嘟囔道:“有必要这么谨慎吗?况且,我们之所以首先在瓦拉几亚搞改革,不正是想要试验一番,如果试验成果没人注意到,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骁却安慰他道:“实验成果不是你满世界嚷嚷才让人看得到的有心人就算你什么都不说一样能看得到对此没有兴趣的,就算你喊破喉咙他们也只当没听见!”
李骁语重心长地劝道:“我的朋友,听我一句。这个事儿再谨慎都不为过,你若想顺顺利利地在瓦拉几亚开展改革,那就最好凡事都谨慎细致,万不可有丝毫马虎”
“至于推广问题,时机成熟了,自然有的是有心人会帮你推广的,到时候你想不全国闻名都不行啦!”
阿列克谢倒是不想要这份虚名,他只是觉得这么搞改革太憋屈了?但他转头一想:这年头有个试验田让你动手试验已经是万分难得了?就这儿你还要什么自行车?先老老实实的搞试验吧!
一番商讨之后,改革的大方向基本上就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什么时候能消灭库扎?完全占领瓦拉几亚,然后才好上下其手。不过这些暂时轮不到李骁来操心?毕竟他只是一个小营长,这种军国大事还轮不到他置喙?顶多也就是当个顾问和狗头军师罢了
说起来?布加勒斯特城内的库扎还真是顽强,靠着不到六万多乌合之众已经奋起抵抗了半个月,不说给俄军制造了多大的伤亡,至少是往外界改变对瓦拉几亚的看法。
之前?欧洲各国一提起瓦拉几亚和摩尔达维亚就觉得这是一帮菜鸡?就是战斗力小于等于五的那种。可库扎这一回不说给俄军造成额多大的损失,至少是阻挡俄军,让什么瓦拉几亚三个月亡国的普遍认知没有成为现实,这自然让外界对其能力是刮目相看,认为这货还是有点水平的?而瓦拉几亚军队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菜,战斗力应该还是高于五的。
应该说这也基本达到了库扎的目的?他其实也从来没想过能真的阻止俄军的侵略,真的保家卫国。他是完全没有这方面奢望的?从始至终他的想法是简单而清晰:
给俄军制造一定的麻烦,打出瓦拉几亚的志气?争取更多的国际同情和支持?以便为将来借助国际社会的力量反对俄国重新复国打下良好的基础。
从某种意义上库扎其实跟扬康斯坦丁之流没有本质的区别,他们都不相信仅仅依靠自身的力量就可以完成民族独立国家解放的伟业。都认为反对俄国的侵略,唯一的办法就是争取国家支持,在国际友人的帮助下实现国家独立自主。
库扎和扬康斯坦丁唯一的不同是,库扎还知道必须拥有自己的力量必须要自己也努力,而后者则是完全将希望寄托在所谓国际友人上了。
所以库扎发现自己打响了名声,逆转了国际社会对瓦拉几亚的固有印象之后,觉得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需要做的就不是死扛到底玉石俱焚了。
他找到了科格尔尼恰努:“我的朋友,我们已经基本上实现了固有目得,已经给予俄军重大杀伤,已经让国际友人看到了我们瓦拉几亚的力量现在到了为将来做打算的时候了!”
稍微一顿之后,他对科格尔尼恰努说道:“今晚,我就安排您和其他伙伴先行撤退离开布加勒斯特!”
科格尔尼恰努吃了一惊,虽然之前库扎也说过类似的话,但他没有料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而且他也不愿意丢弃库扎单独逃跑,立刻道:“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