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茨约瑟夫大公不光是政治目光不够长远,更糟糕的是施瓦岑贝格觉得他太过于斤斤计较,几毛钱的小得失算得过于清楚,但重大问题却又眼高手低。总的来说就是一些小问题精明得要死,一些大问题又是糊涂得一锅粥。
如果还有其他更好的选择,施瓦岑贝格其实也不太愿意选他,但你看看哈布斯堡家族还有其他选择么?
除开这位弗朗茨约瑟夫大公,斐迪南一世还有个傻弟弟弗朗茨卡尔大公。这货迟钝得像头猪,跟他哥一样干啥啥不行,根本没有统治国家的能力。
这个迟钝的猪头对哈布斯堡家族唯一的贡献就是生育能力还不错,还能贡献几个比较正常的继承人,比如上面说的弗朗茨约瑟夫大公,比如这位大公的弟弟马克西米利安约瑟夫大公(也就是后来的墨西哥皇帝马克西米连诺一世)和卡尔路德维希大公。
实际上,现在的奥地利帝国官方名义上的储君就是这个迟钝只会生孩子的猪头弗朗茨卡尔大公。但前面说了,几乎所有的贵族和王公大臣都不看好他,也都不愿意让他继位。
所以,也就是说现在温迪施格雷茨和施瓦岑贝格们只有弗朗茨约瑟夫大公这个选择,因为他的两个弟弟一个十五岁一个十六岁,更不顶事。
只不过对于如何让这位弗朗茨约瑟夫大公上台,两人还是有一定分歧的,比如施瓦岑贝格最初的设想是拥立弗朗茨卡尔大公继位,毕竟这货是官方名义上的储君,斐迪南一世退位之后,理应由弗朗茨卡尔大公继位。
“我们可以让弗朗茨卡尔大公作为虚君,毕竟我们都知道他没有治国的能力,与其勉强让他当一个不合格的皇帝,还不如让他当一个不理事的图腾,我们可以让弗朗茨约瑟夫大公当摄政王!”
“如此一来,名正言顺,各方面都能交代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问题是温迪施格雷茨并不喜欢这个主意,他受够了蠢货当皇帝,哪怕只是当名义上的皇帝也能让他发狂,所以他坚持道:
“这并不是个好主意,我认为完全不需要搞什么摄政王的鬼把戏,何必多此一举呢?我们可以劝说让弗朗茨卡尔大公放弃继承权,然后由他的儿子弗朗茨约瑟夫大公直接继承皇位,一劳永逸地解决所有问题!”
施瓦岑贝格嘴角抽了抽,讲心里话,他不喜欢这个操作模式,因为不合规矩,虽然弗朗茨卡尔大公是个傻瓜,但也不能这么糊弄。可看温迪施格雷茨的态度,他似乎坚持这么做,大概是受够了被蠢货领导吧!
不过他依然觉得应该慎重,毕竟废立是大事,决不能由着自己的喜好行事,所以他劝道:“还是慎重一些吧!继续跟同僚们通通气,并探一探国外的口风,奥地利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温迪施格雷茨顿时就不满意了,嚷嚷道:“为什么要探外国人的口风,我们奥地利自己选择君主,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指手画脚了!”
施瓦岑贝格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位妹夫是又犯拧了,当然也可能不完全是犯拧了,而是膨胀了。虽说换皇帝确实是奥地利内政,但是砸这个敏感的时间点换,那还真必须给盟友一个交代。
否则,有心人会说这是另类的政变,一旦让尼古拉一世觉得这跟革命是一个性质,以那位暴脾气沙皇的性子,搞不好立刻就翻脸了。
所以这件事还真不是奥地利自己内部决定了就完事的,必须提前通知盟友一声,否则就很犯忌讳了。
施瓦岑贝格叹道:“于情于理我们都必须给俄国盟友一个解释,毕竟此事太过于敏感,一旦别有用心的人挑拨是非,反而会坏事!”
这个解释让温迪施格雷茨稍微舒服了一点,但依然坚持道:“通知他们一声就行,必须告诉他们,这就是我们奥地利从皇室到贵族的一致决议,我们没打算更改也不容更改,这就是我们的意志!”
施瓦岑贝格又在心里叹了口气,虽说这么做很解气很霸气,但这态度真心是会坏事的。幸亏他这个妹夫不是混政坛的,否则就以这情商,分分钟就仇家遍地了。
“我会以合适的态度表达你的意思的,”施瓦岑贝格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但是在我向盟友表达官方意志的时候,我的朋友,我希望您不要胡乱发言!”
温迪施格雷茨自然是不想答应,但是施瓦岑贝格却不是跟他打商量,因为这事儿根本就没得商量,如果温迪施格雷茨不答应,那他也会逼着对方让步。
“行行行!”
无奈之下温迪施格雷茨只能让步,像是无可奈何又像是发泄不满地嘟囔道:“反正政治的事情你说了算,军事的事情我说了算!”
施瓦岑贝格再次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他知道对方想强调的是军事问题得听他的,其实还是为了之前耶拉契奇的事情发牢骚。只不过在这个问题上施瓦岑贝格也不会让步,因为某人真心是没有一点儿大局观念。
“我再去跟弗朗茨卡尔大公聊一聊,顺便再做做大公夫人的工作”
虽然温迪施格雷茨知道施瓦岑贝格这是故意岔开话题,因为他觉得根本无需跟那位傻子大公客气,直接把放弃继承权的宣言摔他脸上让他签字画押就好。
当然,这么做肯定是吃相难看了一点,但温迪施格雷茨觉得奥地利现在最需要的是铁血手段,而不是温情脉脉,因为他很清楚那位大公夫人有多难缠,谁让那位大公夫人已经为了皇后的位置等待了十几年,你让她心甘情愿地放弃,那怎么可能!
所以他撇了撇嘴道:“你愿意浪费时间我也懒得拦着你,那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想当皇后她都想疯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放弃,要我说直接兵谏,逼她服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