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内,就见桌上已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佳肴,中间放着一壶酒。
两人相对而坐,赵望舒斟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云灏,举杯道:“愿夫君仕途坦荡,前程似锦。”
云灏举杯与赵望舒的酒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多谢夫人吉言,愿你我夫妻同心,白头偕老。”
两人边聊边吃,不知不觉间,一壶酒已见底。
赵望舒酒量差,仅饮了几杯酒,便已微醺,俏脸泛着红晕,眼波流转,妩媚动人,“云大人,你觉得这酒如何?”
“此酒清冽甘醇,回味无穷。”云灏赞叹道。
“夫君,能帮我给这新酒取个名字吗?”赵望舒嫣然笑问道。
云灏放下酒杯,目光落在赵望舒那如桃花般娇艳的脸庞上,沉思片刻后,缓缓道:“此酒如你,清丽脱俗,却又有着难以言喻的韵味,不如就叫做‘桃醉’吧。”
桃醉,陶醉。
赵望舒娇笑道:“好名字!夫君真是有才。”
夜色渐深,烛光在屋内摇曳,为这温馨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浪漫。
赵望舒的脸上,红晕未褪,她靠在云灏的怀里,云灏抱着她,在她耳边柔声道:“夫人,有你真好。”
这一晚,自是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频聚,朱唇暖更融。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
次日,赵望舒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云灏早出门了。
小云煜已经洗过澡,迈着不稳的步伐,在巡查院落,奶娘和婢女跟在他身边,小心地护着他。
赵望舒摇铃,唤婢女进来。
“少夫人,您醒了。”
赵望舒点点头,“煜儿......”声音沙哑。
“小少爷今日精神很好,早上吃了小半碗银丝面。”婢女恭敬地回答。
赵望舒从床上下来,洗漱更衣,用过早膳后,就去院子里去找小云煜。
阳光正好,小云煜正在后花园的草地上和奶娘玩耍,笑声清脆悦耳,像是一串串的银铃。
看到赵望舒,他眼睛一亮,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奶声奶气地喊着:“娘!”
赵望舒蹲下身,张开双臂,小云煜扑进她的怀里。
“煜儿今天乖不乖?”赵望舒柔声问道。
“乖。”小云煜大声道。
继他会走路后,他的词汇量也开始增加了,但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真乖。”赵望舒亲了亲小云煜的脸颊,又用手探到他的衣裳里,发现他后背出汗了,“拿块干净的巾子来。”
奶娘立刻从旁边的小篮子里取出了一块柔软的白色巾子,帮小云煜擦去背上的汗水,又拿另一块巾子帮他理着。
赵望舒牵着小云煜去了凉亭,“煜儿,想不想听故事?”
小家伙刚会走,对走的兴趣极大,就爱到处跑,一刻都不停歇,赵望舒用这法子,让他乖乖坐会。
小云煜吧唧嘴,赵望舒笑,“是娘讲故事,要不要听?”
“听。”小云煜又是很大声地应道。
“从前的大山里,有一群小羊。”赵望舒娓娓道来,“这群小羊每天在大山里快乐地玩耍、吃草......”
“啊呜啊呜。”小云煜对吃的反应最大。
赵望舒笑,“看来是饿,洗手手,我们吃东西。”
给小家伙洗了手,婢女送来奶糕和温水,赵望舒先让小家伙喝了几口水,才塞了块奶糕给他,让他捧着吃。
蓝芬拿着拜帖过来了,“少夫人。”
赵望舒接过拜帖一看,又是吴琳儿,眼中闪过一抹厌烦。
她挺想拒绝的,可是皇帝再次病倒,佐郡王又监国了,虽说立场不同,成不了同盟,但明面上没有撕破脸面,还得虚以委蛇。
再者吴琳儿也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纵然她这次拒了,吴琳儿只怕过几天,又会送拜帖来。
“写回帖,就说我恭候她大驾。”赵望舒无奈地道。
“是,少夫人。”蓝芬拿着帖子退下了。
赵望舒继续给儿子讲故事,“这天有一只大灰狼来了,他想抓小羊吃......”
第二天,吴琳儿依约而来,她带来了一幅画,“云少夫人,琳儿想拜您为师,非是说笑。但云少夫人有所顾忌,琳儿也不能强人所难,我做了幅画,还请云少夫人不吝赐教。”
说着,她也不管赵望舒答不答应,就让婢女把画展开了。
吴琳儿画的是一幅山水图,笔法稚嫩,但看得出有一定的基础。
“云少夫人,这是我近日所画,自知技艺浅薄,但真心想求得您的指点。”吴琳儿恭敬地说道。
赵望舒措词道:“吴姑娘的画技,虽略显稚嫩,但已经蕴含了深厚的潜力。若吴小姐真心想学画画,我可以为你推荐几位名师,他们的画技远在我之上。”
吴琳儿脸色一僵,她借口学画,只是为了与赵望舒结交,赵望舒不仅不答应她的拜师请求,还想用推荐名师来打发她。
不满的情绪瞬间升起,但不敢表现出来,强行压抑下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诚恳一些,“云少夫人,琳儿真心仰慕您的才华,想跟在您身边学习,并非只是为了学画。”
“吴姑娘,我琐事缠身,还要教养儿子,已经许久不能拿笔作画,你跟在我身边也学不到什么。”赵望舒的拒绝依然坚定,她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态度却十分明确。
“云少夫人,琳儿明白您繁忙,但我真的非常想在您身边,学习您的为人处世之道。这对我而言,远比学画更为重要。”
“吴姑娘,你要学为人处世,该找那些经年的贵女,比如永昌侯夫人,或者令堂,她们活了几十年,懂得可比我多,吴姑娘这是舍近求远了。”赵望舒端杯抿了口茶水。
不管吴琳儿说什么,赵望舒总有一套说法来应付她。
吴琳儿不禁有几分气馁,这人也太难缠了,可一想到这是佐郡王交给她办的第一件事,她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继续和赵望舒磨。
“云少夫人,琳儿知您忙于事务,但只需在闲暇之时,偶尔指点琳儿一二即可。”
“吴姑娘,不是我不愿教,实在是我不会教人,吴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赵望舒把话说得更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