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命眉头微微皱紧：“我记得。都……都有谁死了？”
“是死了那么几个，可他们死的都很勇敢。其实吧，我听通天古树说，起初他们的行动计划是防守和拖延，牵制住皇族联盟，别让他们再拿赤凤炼域威胁，结果刚一开始就出了意外。黑魔族那群畜牲足足制造了五个黑魔死士，全给扔进战场自爆了。”
秦命心头咯噔一下：“继续说！”
“当时事发突然，谁都没想到，不过被袭击的那几位前辈都很勇敢，抱住黑魔死士一起自爆了，还给我们这边制造了一些机会，拉了不少垫背的。”童言尽量做出一副钦佩的表情，可想起那些人，想起那些事，心里何尝不是像刀割一样难受。
“都有谁……死了……”秦命尽量做到平静，保持着语气。
“海皇在我们赶到之前，就因为盘武仙尊的袭击……死了……其实以他的能力，就算被困住了，也是有可能逃走的，可当时赤凤炼域混乱，几千万人恐慌又绝望，所以……它选择了跟水源珠一起自爆，一死以挽回赤凤炼域坚守的决心。”
自爆！它可是海灵啊！就算死，也可以保留一丝灵念！秦命目光微微一晃，强作镇定：“还有吗？你给我一次说清楚！”
童言咧了咧嘴：“姐夫，其实他们不是永远死了，还是可能再活过来，全看你将来……”
“说！”秦命极力控制的紧张和忐忑化作一声嘶吼。
“妖儿嫂子……修罗殿殿主……夜魔公主，还有……”
一声嘶哑痛苦的哀嚎，惊破丛林的平静，惹来无数目光的眺望，却都轻声叹息，摇了摇头默默走开。
秦命重重跪在了坟前，泪如雨下，哭得像是一个孩子。
妖儿、赵嫣然、殿主……一座座衣冠冢立在了幽静的山谷里面，他们不是自爆，就是被炸的神魂俱灭，连遗言都没能留下，只能用平常的几件衣服，立起孤独的衣冠冢。
秦命知道这一战会有伤亡，也知道会是一场惨战，可一直有一丝丝幻想，有通天古树他们协助，无论是谁就算是死，也可能逃脱几丝魂念，或是把灵魂躲进随身的武器里，像是巫魔皇那样。
可是，十四位煌武惨死，死的彻彻底底，连丝魂念都没留下。
还有巫魔皇、不死冥凤族长、纯血冥凤、深渊骨龙、魔盟盟主、楚万怡等等七八位生死难料，就算醒过来，想要恢复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这一战的惨烈程度，远远超过了秦命之前预计，也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
秦命失魂落魄的坐着，恍惚的看着妖儿的墓碑，任由泪水朦胧了双眼，划过脸颊。
山谷幽静，芳草清新，可墓碑上面血色的名字却格外刺眼。
秦命不知道孤独的坐了多久，缓慢僵硬的仰起头，望着天空翻涌的云雾，一直以来明亮犀利的目光却在这一刻变得呆滞恍惚。
童言坐在远处的树杈上，默默地看着，心里也有些堵得慌。他其实还看的开，不就是死嘛，早就准备好了，就是不忍心看到姐夫这么难受。毕竟真正承接王道传承，誓要扭转乾坤的是姐夫自己，而其他人只不过是追随而已，所以在姐夫心里，总会不由自主的把他们的死归咎于自己。虽然这些年来变了很多，心肠更硬，眼界更广，可就是再怎么看得开了，想得通了，可真到发生的时候，还是很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