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好,可这样一来,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该叫什么名字好呢?
平安的大脑飞速运转,脑海里闪过许多取名相关的资料,他在一堆信息里面挑了一个他认为最贴合他们这个组合形象的名字。
名字敲定之后,平安清了清嗓子,看着那个小队长笑着开口:“在下与舍妹初入江湖,将匡扶正义、为民除害引为人生信条,故而我们兄妹给自己取了一个江湖名字名唤诛邪。”
“当然了,因为我们兄妹入行时间不长,名气不显,故而诸位大抵都没有听过我们兄妹的名号,不过不打紧,今晚过后,你们就会记住这个名字的。”
小队长有些无语,叫你报个名号而已,用不着跟他解释这么多。
没等小队长在心里吐槽完,平安又开口了:“我们兄妹说要匡扶正义、为民除害,自然也不止是一句空话,听闻浮风寨的土匪为祸四方,搅得百姓不得安宁,经我们兄妹查证,发现确有其事,所以我们兄妹今儿早上就直接去了浮风寨,直接端掉了土匪的老巢。”
“什么?”一众护卫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没理解错的话,这人的意思是他和他妹妹两个人直接跑到土匪的老窝跟人家对打,还打赢了,这也太夸张了吧,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一共拿下土匪二百八十三人,除此之外我们还解救一百余个俘虏。”
说到这里时,平安看到了护卫们脸上明显不相信的样子,他便把手里提着的浮风寨寨主往上提溜了两下,示意众人的视线看过去。
“我知道我这样空口白话,你们肯定不信,所以我把浮风寨的现任寨主带了下来,跟浮风寨打了这么多次,浮风寨寨主长什么样,于官府而言,想来并不是什么秘密,若是不信,你们自行查看便是,你们可得把人接好了。”
平安说完这话,就把被五花大绑的浮风寨寨主从屋顶往下抛,小队长见状立刻招呼手下把人接住。
其他人反应也不慢,一拥而上将人接住,总算没有让浮风寨寨主整个人砸在地上,但他那条受伤的腿还是意外磕在了地上。
腿上传来的剧痛,让浮风寨寨主面容扭曲,但即便如此,他的双眼依旧紧紧闭着,没有丝毫即将清醒的样子。
小队长的双眼一直盯着平安,只是用余光打量被扔下来那人的情况,见对方迟迟没有其他动静,他不禁皱眉问道:“这人这是怎么了?”
“不过是中了安眠药睡着了而已。”平安说着,从自己怀里把解药的瓶子拿出来扔给小队长。
小队长伸手接住,“这又是什么?”
“解药,打开瓶塞放在他鼻子底下闻一下,这人就能醒过来。”平安解释道。
就在这时,紧闭的屋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沈年抬脚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小队长面色大变,顾不上使用解药,快步来到沈年的身边,一边将沈年护在身后,一边对沈年说道:“大人您快进去,这里危险。”
“无妨。”沈年拍了拍小队长的肩膀,示意对方安心,然后绕过小队长走了出来,下了台阶,亲自查看地上那人的容貌。
作为明州太守,整个明州都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对于辖区内最大的毒瘤浮风寨,沈年知道的内容可比这些府衙护卫多多了。
方才在屋里听到陌生的喊话,他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随后巡逻小队的到来,让他明白这一切并不是他的幻觉。
只是对方来历不明,且不清楚对方的来意,他自然不可能大剌剌的开门出去。
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竟还颇有耐心的与巡逻小队的人交流谈话,他便放下酒杯,来到门后,打算仔细倾听两方人的谈话内容,想以此来判定来人的最终目的。
初听平安说他和他妹妹两个人荡平了整个浮风寨时,沈年心里并不相信,他知道这世上的确有武林高手,他自己就曾亲眼见过。
但无论是他见过的武林高手还是目前江湖上出名的那些高手,内功都是有定数的,都属于爆发力强,持久力一般的类型。
说他们可以一口气对抗几十人他信,说他们可以连续不断的对抗上百人他不信,更何况对方并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武林高手,只是两个名不见经传的黄口小儿。
沈年对自己的判断十分有信心,但在下一刻,他就听见平安亲口说他把浮风寨寨主抓来了。
浮风寨寨主是谁?那是整个浮风寨的核心人物,一旦他被抓了,整个浮风寨群龙无首,就会变成一盘散沙,这时候派兵攻打浮风寨,可以事半功倍,顺利的话甚至可以将浮风寨一网打尽,彻底解决这个毒瘤。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被那人抓过来的人真的是浮风寨的寨主,而要确认这一点,在场之人中,没谁比他更合适。
若能清除浮风寨,上报朝廷,无疑是个大功劳,对于这个功绩他很心动,他虽然没有什么上进心,但送上门的功劳,不要白不要啊!
沈年的内心十分煎熬,他很想出门亲自去查看那人的身份,但又担心这一切只是一个骗局,为了骗他出门,一举要了他的性命。
毕竟不少人都盯着他的位置呢,他在明州太守的位置上待了这么久,要是他死了,这个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
但很快,沈年就想通了,对方要真想杀他,直接在巡逻小队过来之前,闯进门来一刀了结了他便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惊动巡逻小队?
沈年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他的直觉也告诉他,外头那人不会害他。
沈年活到这把岁数,能一路平顺的当上明州太守,主要原因就是他站对了队伍,每次难以抉择之时,他都会出现一种直觉,引导他做出选择,而每次靠直觉做出来的决定,最后都能给予他好的反馈。
而这一次,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更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他开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