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大广场上就传出了第一声惨嚎,那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土匪命根子被踹断时发出的嚎叫,他的身子痛苦的蜷缩在一起,颤抖不止,身上也冒出了一层层冷汗,但神奇的是,都痛成了这个样子,他的眼睛依旧紧紧闭着,不曾真正苏醒。

    其他人见此情形,心下安定不少,开始满场找自己的仇家,不多时,浮风寨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林初一状若未闻,专心致志的砍着铁链,但却能在那些人揍人揍的失去理智,打算对报复对象痛下杀手之际,先一步挑动地上散落的石子,击打在他们的手腕或者脚踝处,阻止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几次三番之后,这些人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们根本没办法在那个女侠眼皮子底下杀人。

    知道事不可为,他们也没再继续强求,只是揍人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被揍过的土匪无一不是鼻青脸肿的,包裹在衣服下的身子比脸上的伤还要严重。

    青紫肿胀那都是轻的,骨头断裂、断手断脚的才是主流,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人下体被踹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确定这些人就算经过治疗,也没办法继续为非作歹后,他们总算停了手,老老实实用麻绳将人捆了起来,并将浮风寨内的大小土匪,都丢在了大广场上。

    林初一亲自验收成果,确定这批土匪死不了,她就不再管他们了。

    她不可能因此去指责那些俘虏心狠手辣,眼下这些土匪看着可怜,但造成现在这个结果只能说他们罪有应得。

    她刚才听到了不少心声,知道了被报复的这群土匪对那些被掳上山的人都做过哪些惨无人道的事情,她一个外人光是听着就觉得触目惊心,更何况这些人还是当事人。

    所以她不会阻止受害者对这些土匪进行报复,但她不会让这群土匪死在他们手中。

    因为大楚律里对于匪寇的处罚有明文规定,会根据匪寇所犯罪责,处以不同等级的惩罚。

    以浮风寨这群土匪罄竹难书的犯罪履历,一旦落到府城官兵手中,最差也得判一个终身监禁。

    而以那些身受重伤的土匪的身体情况来看,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治疗,今后想要正常活动都难,且最迟明天,这些土匪就会被关进大牢,等候审判。

    大牢的环境阴暗潮湿,卫生条件又差,是病菌最好的培养皿,这些受了伤的土匪被关进去之后,能靠自己挺过去的,一巴掌都能数完,尤其是下体受伤的那几位,能活过一星期,都算他们命长。

    在他们的连番报复之下,这些土匪已经提前预订了死亡席位,所以林初一觉得没必要为了这种必死之人脏了自己的手,让自己背上一个杀过人的名声,影响将来的正常生活。

    林初一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好在这些人渣没有一个处于濒死状态,不然还要她动手救助这种人渣,光是想想就觉得膈应。

    查看过土匪的伤势后,林初一又看了看绑在土匪身上的那些麻绳,发现这些土匪被绑的一个比一个紧,林初一对此很满意。

    她朝吕方等人点点头,然后开始给他们安排新工作,让他们去生火造饭。

    此时的众人早已对林初一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知,自然不敢再对她的话提出什么质疑。

    林初一让他们把浮风寨里的好酒好肉都搬出来,连同那些养殖的家禽家畜一起宰了做成大餐,他们便老老实实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

    没人敢再和林初一探讨类似“一下子做那么多食物吃不吃得完”的问题,全都闭上嘴巴,安静的开始干活。

    在众人的分工合作之下,不到一个时辰,就完成了林初一交代给他们的任务。

    埋头苦干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真到了出菜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他们做的菜量实在是太大太大了,两个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吃完了,这时,他们总算意识到,这些丰盛的菜肴很有可能是做出来大家一起吃的。

    他们当中的不少人都有些恍惚,那些土匪不把他们当人看,稍有不顺意就对他们拳打脚踢,日子久了,即便他们不愿意承认,也在这种环境之下,养出了奴性,觉得自己不配吃任何好东西。

    可在上山之前,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家境都还行,至少可以吃饱穿暖,偶尔还能买肉打打牙祭,甚至是下馆子,很多人更是从未吃过馊窝头和乱炖粥。

    而被掳上山这段日子,每天吃的就是这两样东西,他们就算再厌恶也得吃,因为不吃就得死。

    习惯了这种待遇的他们,在预感到这些好饭好菜是做给他们自己吃的时,感觉自己像在做梦,感觉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用各自的方法验证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之后,他们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因为他们不确定事情会不会如他们预想的那样发展,万一不是呢,万一这两个武功高强的大侠就是能吃呢?万一他们跟这浮风寨的寨主一样是个宁愿把好东西喂狗,也不愿意给他们这些人吃的人呢?

    林初一没让他们继续胡思乱想下去,她开口让他们把桌子拼接在一起,摆成长条状,将做出来的新鲜食物放在桌面上,然后按照位次摆上碗筷和条凳,最后让所有人分成两列,在长条桌案两旁坐下。

    林初一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这些好吃的就是做出来一起吃的,所有人立刻开始行动起来,没用多少时间,就已经完成了林初一交代的事情,在桌子两边的条凳上坐好,有的人喜形于色,有的人面上不显,放在桌下的腿却激动的抖个不停。

    林初一没去注意他们的小动作,她拿出了两个瓶子,来到主位,给两边的人一边递了一个瓶子,让他们每人倒一颗出来,再把瓶子传给下一个人,也是一人一颗,一直传到队尾去,坐在左右两边的人依言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