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奇志瞅准机会就下棍子,他以前从来没有下河叉过鱼,一连叉了十几次,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袁奇志虽然有些失望,但并没有放弃的打算,他忽然回到岸上,赤脚跑回他原先待的那辆马车那里,两步跨上马车,把自己装在背篓里的一个包袱,和一些零碎的小玩意都倒了出来,拆开包袱,找到里面一个油纸包,从里面拿了一小块肉干叼在嘴上。

    他将剩下的肉干重新包好放回包袱里,然后把自己的行李挪到一旁摆放整齐,提着背篓叼着肉干,回到了先前叉鱼的地方。

    他把肉干撕成细小的肉条扔进背篓里,再把背篓放平浸入水中,不多时,就有一条鱼游进背篓里。

    袁奇志立刻提起背篓,往岸上走,背篓里的水从背篓的小孔里流出,等到了岸边,背篓里的水已经快流干了。

    他来到余草草她们身侧,把鱼往地上倒,余草草看见突然出现的鱼很是惊喜。

    “鱼!居然有鱼,袁哥,你也太厉害了!”

    袁奇志嘿嘿一笑,谦虚道:“也就一般吧,这鱼先放这,你们帮我看一下,别让它扑腾跑了,回头看有没有人会收拾,要是没人会收拾,就等我回来再弄,我得趁现在还看得见,再去抓几条鱼回来。”

    “好。”

    袁奇志回到河里如法炮制,很快又收获了七条鱼,这几条鱼大小不一,最小的只有巴掌大,最大的能有一尺长。

    袁奇志觉得应该差不多了,就把剩下的一小块肉干全塞进自己嘴里嚼着,手上提着装着鱼的背篓上了岸。

    来到余草草身边把鱼和背篓放下,袁奇志就开始寻摸杀鱼工具,忽然,他的视野里冷不丁出现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抬头望去,发现手握刀柄的居然是银宝。

    这刀是金宝送给银宝的,是林武给金宝的奖励,金宝自己用不上,就把这刀留给了银宝,让她留着防身用。

    银宝是他们三个里唯一一个身上有刀具的,她一直在一旁安静看着,这会儿见袁奇志四处找工具打算杀鱼。

    念着袁奇志先前在林医师面前帮她说过话,她就主动把刀递了出来。

    银宝见袁奇志只是挑挑眉,并没有要拿刀的意思,又把刀往前送了一下。

    银宝的意思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袁奇志朝她笑了笑,也没问刀的来源,一手接过刀,一手抓起最大的那条鱼的鱼尾巴,将整条鱼提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等鱼没动静了,他把鱼提起来,放在一块比较平整的石头上,开始用银宝给的刀给鱼刮鱼鳞。

    余草草看袁奇志动作麻利的样子不免心生好奇,“袁哥,你收拾鱼收拾的这么熟练,莫不是以前也杀过鱼?”

    袁奇志闻言摇了摇头,“没有,以前我身体不行,怕再给染上风寒,故而从来没有下河摸过鱼,今天是我第一次抓鱼,也是第一次杀鱼,我主要是看田大娘子杀过鱼,便想着自己动手试一试,没想到真做起来还挺简单的。”

    余草草被袁奇志的凡尔赛发言噎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干脆不言语了,和银宝一样,安安静静的看袁奇志杀鱼。

    袁奇志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给几条鱼刮完鱼鳞,就开始用刀尖给鱼开膛破肚取内脏,等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他的手上以及收拾好的鱼上头已经满是血水与泥沙。

    袁奇志扭头看向余草草和银宝,“草草,你和我一起拿着这些鱼去河边清洗干净,银宝,你帮我去找几根细长的棍子回来,回头把洗好的鱼串起来烤鱼吃。”

    “好。”两人异口同声,很快各自行动起来。

    这三人的一举一动都被林初一看在眼里,林初一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袁奇志的身上,看着袁奇志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多时,林武和金宝就提着一只野兔和两只野鸡回来了,他们把这几只野味提到河边,动作麻利的开始给它们放血拔毛。

    其他武科班的学员们也开始陆续往回送东西,其中数量最多的便是干柴和枯枝,今晚在外过夜,火堆要烧一整夜,柴禾备少了可不行。

    晚上吃的很是丰盛,除了从林宅带出来的大饼和肉酱,还煮了一罐子米汤,此外还有冒着油光的烤鸡、烤兔和烤鱼。

    为了不浪费这些食材,林初一贡献了好几种调料,让林妙以她包袱里带了调料为借口拿了出来。

    有了调味料的辅助,几种肉食的口味变得更加丰富,可以满足不同人的口味需求,饭后还有野果子可以食用。

    这根本不像是赶路会有的伙食,简直就像是外出郊游野餐一样,这样出行,刷新了三位马夫对于赶路的认知,一个个吃的肚子滚圆,心满意足。

    等大家吃饱喝足,林初一开口了:“今晚我和武师傅负责守夜,你们无事便早点回马车上休息,好好养精蓄锐,明天早上就不做饭了,天擦亮就开始赶路,直接去镇子上吃早饭。”

    一众学员听到林初一这么说,既意外又惊喜,虽然他们的伙食并不差,但总觉得自己做的东西没有外边买的香。

    平时在林宅住着,三餐有两位厨娘帮着张罗,他们不需要也不舍得去外边吃饭,现在姑娘主动提出要带他们去外边吃饭,这让他们现在就开始期待明天的早餐了。

    一个个立刻开始行动起来,有结伴去河边清洗手脚的,也有一起去附近解手的,学员们解决完自己的事情,就陆陆续续回了马车休息去了。

    袁奇志洗好手脸,正打算提着被火烤干水分的背篓回马车上时,被林初一出言叫住了:“袁奇志,你跟我过来一下。”

    袁奇志被林初一叫住的第一反应不是应承下来,而是回想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虽然姑娘没骂过他,更没打过他、罚过他,但他对姑娘就是有股子莫名其妙的害怕与畏惧,总觉得她叫自己定是因为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