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之后,他们一家四口搬到了新房住,虽然没了婆婆和嫂子的帮衬,但她可以当家做主了,丈夫也很尊重她,遇到事情也会跟她商量后再决定。
这次王富贵跟她提出想要做生意,她自然是支持的,丈夫知道上进是好事,她当然要表示鼓励。
只是如今她掌管着家里的开销,知道生活里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
虽然他们手头有不少银子,但做生意的投入是很大的,一不小心很可能会血本无归。
于是,她跟王富贵商量,让他带着一千两银子试试水,要是行得通,后续再加大投入,要是不行,他们手头还有银子可以从头再来。
王富贵觉得妻子的话很有道理,于是听从了妻子的建议带着一千两银子出发了。
临走前,王富贵还嘱咐妻子不要跟家里的其他人透露他的行踪,他要证明给他们看,他王富贵靠自己也可以做出一番事业。
王富贵说是这样说,但他内心真正想的却是:自己是第一次做生意,心里有些没底,万一生意没做成,他也能留点面子。
他带着银票和简单的包袱,一路南下,走走停停,体验了很多地方的风土人情,长了不少见识。
终于在两个月后来到了目的地余州,到了地方,他因为语言不通闹出过不少笑话。
王富贵后来花钱请了人帮忙翻译,这才解除窘境,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他因为水土不服,开始上吐下泻,好不容易适应了当地的环境,时间又过去了好几天了。
王富贵没再继续耽搁,在向导的指引下,他去了好几个渔村,渔民们听说王富贵是来买海产的,都很热情的接待他。
在这里,王富贵了解到那些海洋生物的习性,知道以他目前的财力,想要带大量新鲜海鲜回去是没指望了,于是他把目标放在了渔民们自己晒的干货上。
他发现渔民们晒的海菜经过泡发,可以迅速膨胀,吃起来跟新鲜的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他又尝了尝其他干海鲜水煮之后的味道,海鲜不像海菜,会遇水膨胀,而且由于渔民们没什么调味品,煮出来的干海鲜有一股腥气,但他发现干海鲜煮出来韧性十足,吃起来另有一番风味。
这样的发现让王富贵精神大振,他家是开酒楼的,虽然他不能继承酒楼,但跟家里要两个去腥气的法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等他回去找老爹一说,这事儿也就迎刃而解了。
他完全可以用干海鲜取代新鲜海鲜,不仅运输方面会方便很多,而且运输成本也会大大降低。
王富贵越想越激动,打定主意后,他就跟周边的渔民采购了大量干货海鲜。
这些海鲜在当地十分便宜,王富贵以干海菜一斤五个铜板,干海鲜一斤三十个铜板的价格,收购了海菜各1000斤,干海鲜各500斤。
各种海货加起来将近7000斤,一共只花了王富贵不到二百两银子。
货品已经很多了,王富贵打算先运一批回去试试水,要是卖得好,证明这条路子可行,他今后就打算靠这门路子赚钱了。
这时候还没出现镖局,王富贵一个人也没法把这么多东西运走,于是他花钱买了一些仆从和马匹车辆,跟随自己一起护送这些东西回京。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沿着官道行走,没想到半路上遇到了劫道的土匪。
几十号人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将他们一行十几人团团围住。
土匪领头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自称是飞虎寨大当家,飞虎寨只想劫财不想杀人,要王富贵留下过路钱。
王富贵差点儿吓破胆,他哪儿见过这种阵仗,战战兢兢的掏出藏在怀里的三百两银票。
那土匪头子看了王富贵一眼,王富贵头皮一麻,又从鞋底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双手奉上。
土匪头子这才下令放行,王富贵带着仆从驾着车赶紧离开了那片区域。
王富贵深刻意识到外面的危险,不敢多做停留,吩咐仆从快马加鞭赶路,尽量缩短行程。
在经过青云镇时,连日赶路疲惫不堪的王富贵决定好好休整一夜,明天再出发。
他带着人入住栈,结果当天晚上他被自己的仆从药倒了,等他睡醒后发现身上的银钱,还有他们的卖身契全都不见了。
一番检查后,王富贵发现他用来运货的马匹也都消失了,只剩下那一大堆海货。
王富贵只觉得晴天霹雳,这会儿就算去报官也无济于事,没有那群仆人的画像,也没有银钱可以打点,想要找到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也许是因为海货味道大,一起带走容易被人发现,那几个仆从没有把东西带走,不然怕是连这些东西都不会留给他。
王富贵看着寄存在栈的一堆海货,一个劲的唉声叹气。
过了好半天,王富贵才重新振作起来,他知道此刻不是沮丧的时候。
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了,在栈住只是为了休整一下,所以他只付了一晚的房钱。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将现有的资源快速转化为银钱,为他自己筹措重新出发的盘缠。
他已经不指望这一趟能赚钱了,只要能让他在与妻子约定时间内回到家里,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王富贵去找了栈掌柜,跟他说明了前因后果,还带他去看了他的货物,证明他所言非虚后,他开始跟掌柜打商量。
“掌柜的,我现在身上没有银钱,能否先用一些货物抵接下来几日的房费,或是您宽限我几日,等我把这些货物卖出去了,再用银钱还债?”
掌柜也很同情王富贵的遭遇,但他也只是一个掌柜,还是得按规矩办事。
他按照王富贵的说法,泡发了一些海带和紫菜,让后厨做了一锅汤,看着惨不忍睹的卖相拿起筷子夹了一点紫菜放进口中咀嚼。
经过厨师的处理,海腥味已经淡了很多,吃起来味道有些奇特,他有些吃不惯,但保不齐有人喜欢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