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有很多人很愤恨,想把殷闲千刀万剐,如今看到他不断吐血,被气得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他们非常畅快。
有的人甚至都有点同情他了,苏璃毒舌的威力他们可是见识过,殷闲肯定会被气得死不瞑目。
闻言,苏梦茵一愣,目光心疼地看着谢景尧,哽咽道:“孩子,这么多年苦了你了,你实在是背负太多了,很不容易,你应该早点回来找我的,我能帮你。”
谢景尧把手帕递过去,温声说道:“苏师叔、师娘,我不苦,我虽然吃了不少苦,但仔细一想,我其实很幸运,前半生有师尊,小尘,还有您的陪伴,日子过得非常快乐。后半生有了朋友,有了爱人,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闻言,苏梦茵很激动,眼泪流得更凶猛,这次不是悲伤的眼泪,而是欣喜。
谢景尧给她擦眼泪,就像他小时候修炼时,每当他满头大汗时,苏梦茵都会温柔地给他擦汗。
他觉得他的师尊和苏师叔是世界上最温柔的人。
“这一声师娘,我早就想喊了,我和小尘一直盼着你们两个成亲,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的生父、生母是谁,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去找他们。
因为我觉得自己是有父母的,您和师尊就是我和小尘的父母,要不是有你们两个,我们的童年不会过得那么快乐。
我们就是一家四口,师娘,莫哭,大仇得报,我们应该高兴,师尊也不想看你伤心难过
……”
苏梦茵喉咙酸涩,怕自己一说话就会流泪不停,只能猛地点头。
通虚真人的那抹神识围着苏梦茵和谢景尧转,想触碰他们两个。
他神情有些焦急,“师妹,景尧,我要走了,你们好好保重,看到你们如今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师兄,你别走,求你别走好吗?看到珠钗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你的心意,我就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对的。
这些年,我时常在想,我应该亲口对你表明心意,不应该让别人转交,就算你不接受我,只要你没有成亲,我就都赖着你。
自从你走后,回想起与你相处的点点滴滴,当时我想不明白,现在我都懂了。以前我暗示你的时候,你老是推开我,总是疏远我。
但我装傻,硬是黏过去的时候,你一副无措的样子,还是纵容了我的行为,你当时一定很纠结吧。
想与我亲近又不敢,但又忍不住。我那时就在想就算你只把我当成师妹,我也要陪在你身边。
就算做不成道侣,我都要占据你身边的位置,只要你不说狠话,我就一直黏着你,你把景尧和小尘捡回来的时候我很高兴。
我们就像一对寻常夫妻一样照顾他们两个,虽然他们两个不是我生的,但我一直把他们当成自己亲生的,当成我们两个生的,师兄,我很想你,我很想亲口听你说一句爱我。”
闻言,通虚真人很纠结。
谢景尧看了很揪心,温声说道:
“师尊,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个时候你还在犹豫吗?你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师娘等了你那么久,你不用想太多,她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一直在哀嚎的殷闲突然喊道:“说又如何,他谢子河早就没有来生了,等会他的神识就要消散了。
哈哈哈,谢子河即将魂飞魄散,他早已魂飞魄散,还是我赢了……”
闻言,苏婉面色一冷,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还碾了碾。
她斥道:“给我住口!你这个败类,以为自己能逃得过,你也会魂飞魄散。”
谢景尧眸色一冷,一剑刺入他的喉咙。
闻言,苏梦茵摇摇欲坠,被刺激得吐了一口血。
苏婉连忙扶住她,给她擦嘴角边的血迹,又朝她嘴里塞了一颗凝神丹。
“苏前辈,别理他,他就是故意的,对待仇人就得活得比他好,他就是在嫉妒。”
苏梦茵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捂着胸口,美眸里都是哀意与死寂,低声说道:“婉婉,这些我知道,道理我都懂,可是我的心好痛,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都恨不得跟着谢师兄一起去了,但我一直没见到景尧,我一直不放心,师兄和小尘都死了,要是我也死了,就没有人牵挂他了。
这么多年来我消沉了一段日子,就一直在找他,找真相,就是靠着这些挺过来的,没想到竟然被最亲最信任的人背叛。”
闻言,苏婉心里很不是滋味,非常气愤,这些她都
明白,正是懂得这份摧心之痛,才如此愤怒。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握紧了她冰冷的手,希望自己能给她一些温暖,让她好受一些。
有些事情留下了很深的痕迹,是不会过去的,只能逐渐释怀。
就像她被剥剑骨,取精血,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被人逼死,这些虽然是上辈子的事情,但并没有过去。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种痛,不会忘记那种绝望悲痛的感觉。
看到通虚真人卑微地哀求殷闲放过谢尘,放过谢景尧的那一幕时,她看到了上辈子她苦苦哀求秦钰霄放过苏璃的那一幕。
在那一刻,她与通虚真人共鸣了。
“婉婉,你该叫我师娘。”苏梦茵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从她的指尖传到她的掌心,又从掌心传到她的心里。
她知道面前的这个姑娘就是面冷心热的,一个贴心的姑娘。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苏婉没有丝毫犹豫,柔声说道:“师娘,你还有我和阿尧。”
“苏前辈,殷闲是破防了,他才反应这么激烈,才故意剜你的心。
虽然你与谢前辈没能举办合籍大典,成为天道认可的道侣,但实际上你们与寻常夫妻没有什么区别。
殷闲想方设法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想把你们分开,但结果却不如他的愿,你不还是与谢前辈朝夕相处,共同扶养了两个孩子。
谢前辈怕害了你从而远离你,但你一靠近他又舍不得推开你,他是认死理的人,殷闲只是让
那个算卦的说你不能谈感情,又不是说他克你。
他喜欢你自然想靠近你,想每天都看见你,认为他只要不表白就没事,他默默陪着你就好。”
“臭丫头,你给我住嘴,早知如此,我就骗通虚那个傻子说他克你了,整日看到你们成双入对的,我很恨!
我教通虚说一些狠心的话,他看到你一副委屈快要哭的模样就说不出口了,他就是傻,连放狠话都不会。
教他故意冷落你,你却贴着通虚不放,还天天跟着他,甚至还在同一个房间里过夜,不知我有多恨!
小师妹,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他?那么多女子钟情于我,我只喜欢你。”
苏璃继续剜他的心道:“喜欢你什么?喜欢你变态,喜欢你丑,喜欢你心术不正?”
她掏出一面镜子怼到他面前,“看看你这副尊容连猫狗都嫌弃。”
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红发黑脸,面目扭曲,浑身是血,脏兮兮,怪物的模样,他两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
他现在全身犹如被万虫啃噬,经历断骨之痛,非常煎熬,晕不过去,他知道是她搞的鬼。
“不,这不是我,我明明很英俊。”他想扫掉镜子。
“连你都嫌弃自己,还指望别人喜欢你?口口声声说喜欢苏前辈,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伤害她,你的喜欢别人可要不起。
被你这种人喜欢都能恶心一辈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明明不爱她,却装深情,令人作呕。
喜欢她?
她挡你路时你还想杀她,你只喜欢你自己,明明只是想征服她,只要征服了她,就能满足你的私欲,毕竟征服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很有成就感呢。”
“你胡说,我是爱小师妹的。”
不少人嘀咕道:“苏璃姑娘说得好有道理,素月真人被这种人惦记可真倒霉……”
“姐夫,我们不急着杀他吧?”
谢景尧点了点头,“嗯,他已经翻不出什么风浪了,咱们最是以理服人,阿璃是最讲道理的人,你与他说一说做人的道理,也让梦云大陆的人听一听,免得做错了事,走了歪路。”
“阿尧说得对,我们很善良,虽然他没有下辈子了,但还是超度一下比较好,做事先要学会做人,阿璃,你最擅长这些就由你来做吧。”苏婉笑着说道。
“好,保证完成任务,毕竟我是最讲道理的人。阴险,你说早知道就让人说通虚真人克苏前辈了,这样通虚真人就不会让她靠近了。
你真应该这样做的,要不然你早就可以喝他们两个的喜酒了,估计孩子都比我姐夫大。
要是通虚真人表现得那么明显,一直躲着苏前辈,按照苏前辈的性子她一定会找他问个清楚,通虚真人又不会撒谎,肯定会说他克她。
这么离谱的事情,她肯定不相信啊,必定追查到底,然后知道真相,看清你的真实面目,与你决裂,误会解除,然后他们相亲相爱在一起。
你也不会有机会做掌
门,没有机会残害那么多人,这个结局是不是完美多了?”
“妖言惑众,他们只会分开。”
众人纷纷说道:“苏璃姑娘分析得很透彻。”
连关淼淼也道:“我觉得她说的对,没想到她把苏师妹和谢师兄的性格分析得如此透彻,年纪虽然不大,感情经历很丰富呀。”
苏璃点了点头,摸了摸脸道:“关前辈,你可真聪明啊,毕竟我人称“小祸水”虽然资质不太好,但他们还是很喜欢我这张脸的。
我还有靠山呢,不多不少,我刚好有一百个男宠,感情经历相当丰富,有些事情经历过才会明白。”
正在喝水的司泽喷了。
苏婉:“……”
谢景尧:“……”
两人表情神同步,想法也一致,要不是了解内情,知道她感情一片空白,不开窍,这话他们都要相信了。
看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信了就知道她是有多能胡扯了,骗过那么多人也是她的本事。
甚至有几个宗门的女长老向她取经。
“苏璃姑娘你是如何平衡的?怎么让那么多人喜欢你?”
“简单啊,他需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各取所需。”
“这样感情不就不纯粹了吗?”
苏璃一脸看傻子地看着她,“你都对人家不专一,还指望别人对你专一,未免也太贪心了吧。
谁不想堂堂正正地活着,不是迫不得已谁会去当人家的宠物,当然了除了那些想走捷径的人外。
你图人家的身子,人家的美貌,
人家图你的钱财资源,求一个庇护之地,等价交换,很公平,谁也不亏。
想玩却不想付出,如此斤斤计较,玩不起就别玩啊。”
闻言,那女长老脸色涨红,不敢说话了。
另一个道:“你非常喜欢他,没虐待他,什么好的东西都捧到他跟前,他却不理不睬的……”
“等等,喜欢人家还让人家做你男宠,你可真行,这喜欢半块下品灵石都不值。”
她试图解释:“不是,我真的喜欢他,但他身份低微,只是个杂灵根的,我……”
“行了。”她打断道:“我要吐了,你明明已经给他定了价,还来表现深情,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与殷闲都是一个渣。
我不想回答这些无聊的问题,不打算找道侣,只想找男宠的,给人家足够的尊重,他却持宠而娇,看不清自己的位置的,换掉就行,换一个更乖的,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人所有的烦恼都是自找的。”
看差不多了,谢景尧道:“谁想报仇的就上来吧,我要去劈山头了。”
谢景尧去先把乾和殿劈了,又去把他们八个的住处给劈了,应该是夷为平地。
苏璃刚想跟过去看热闹,关淼淼道:“他们都恢复了灵力,为何我却没有?”
“对啊,我们的灵力也没有恢复,苏姑娘,可以给我们解封灵力了吧。”
还有一大半的人灵力都没有恢复,那些弟子的灵力都没有恢复。
大长老道:“应该是茶,关师妹
你没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