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非常的热闹。
那几个上前的覃家弟子,被那两个持鞭的弟子给抽飞。
场面变成了互殴,大家都很意外。
覃家主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黑的,脸上的颜色非常多,表情也相当的丰富。
他大声斥道:“你们两个给我住手,反了天了!住手!我让你们住手,听到了没有?”
然而,不管他怎么咆哮,都不管用,那两个人还是没有停手。
他们嘴内还喊着:“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做的,我不想的,停!停啊!”
他们试图用另一只手去握住持鞭的手,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有人看出了不对劲。
有人嘀咕道:“不是说鲛人的歌声才有迷惑人的作用吗?难道他们不出声都可以迷惑别人?”
“听说有些幻术,是通过眼睛来传播的,莫不是鲛人也有这个神通?”
不少人纷纷猜测,有人说他们是中邪了,也有人说他们是中了幻术。
见状,苏婉微微勾起唇角。
苏璃看了她一眼,她有所察觉,侧过头也看了她一眼。
姐妹二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璃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她的手动了动,助自己姐姐一臂之力。
骆家主微微皱眉,厉声道:“不对劲,我这就叫人去帮忙。”
他话音刚落,那两个人持着鞭就抽过来。
长鞭带着劲风,带着凛冽的寒意,朝覃家主面门而来。
覃家主大惊,双眸睁大,身子一侧,就要往旁边躲,同时伸出
手去抓抽过来的鞭子。
凭他现在的修为,这两个弟子根本就伤不了他,他不以为然的直面鞭子,想把鞭子夺过来,甩飞这两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然而,下一刻,出乎他的意料,他的身子似乎被什么束缚住了,觉得身子一沉,犹如有一座无形的巨山压下来,让他动弹不得。
他的手一顿,动作有些迟缓,他大惊失色,心里惊出一股冷汗。
仅仅只是一瞬间,他就失去了先机。
那两道鞭子左右夹击,原本有一道是直面他面门的,但他侧了一下头。
那两个弟子也是吓得瞪圆了双眼,惊恐地喊道:“家主,快闪开!快!闪开呀!”
不管他们如何尖叫,怎么控制,鞭子还是没有任何迟疑地落下来。
有一道落在他肩上,另一道抽在他的脸上。
脸上登时出现一道很深的鞭痕,鲜血从肌肤里头冒出来。
肩上,脸上登时火辣辣的疼,覃家主忍不住痛呼出声,连连抽气。
他连忙捂住脸,大掌移开时,覃家主一看,他宽厚的掌心沾上了不少红艳艳的血迹。
覃家主目眦欲裂,大手一挥,把他们两个给扇飞,二人滚落在地,吐了几口血。
这些发生得太突然了,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骆家的人刚往前走了两步,还没有来得及帮忙,就结束了。
被扇得吐血的那两个覃家弟子,顾不上疼痛,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让覃家主息怒。
司泽嘀咕道:“覃
家主这是在迁怒,也不查清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古怪,他们家的弟子地位也太低了吧。
我看连宴家护卫的地位都不如,弟子不是用来培养的吗?代表他们家族的未来,之前的事明明可以让护卫去做,难道他们家的护卫是摆设?”
闻言,风淳衣点了点头,与有荣焉地说道:“宴家本来就很有规矩,我们风家也一样,像他们这些不入流的家族也配与我们比,你这人怎么能把他们与我们相提并论,他们给我们提鞋都不配。”
她又啐了司泽几下,才罢休。
司泽并未与她计较,只与身旁的苏璃说话。
苏璃小声地与他说:“从现在开始,有任何疑问,任何不满,都给我憋在心里,等没有人的时候再与我们三个说,安静地看着就行了。”
闻言,司泽心思一动,觉得自己的小伙伴们似乎有什么行动,他点了点头。
虽说司泽平时大大咧咧习惯了,对于某些事情有些迟钝,但他并不笨,与他们三个相处久了,还是会受他们的影响。
他们三个可是一个比一个聪明。
谢景尧是对他最耐心的一个,平时有什么事都愿意提点他。
苏婉仅仅是在练剑方面对他没有丝毫耐心,平时也挺照顾他的。
至于苏璃,她经常怼他,对他挺毒舌的,那也是有缘由的,都是他先惹她的,烦她,她才会如此。
要是他真遇到什么事,她还是会帮他,会给他出主意。
司泽
也很看不惯覃家主让他们家的人当众虐待鲛人,还有那些起哄的人。
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上,让人瞧不起。
谢景尧与苏婉传音:“阿婉,你想救他?”
“嗯,他向我求助,我没有看错,其实鲛人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神,都是一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才随意捕杀他们,弄得双方犹如仇敌一样。
虽然鲛人开了灵智,也有他们自己的神通,但与我们人比起来还是落了一乘。
要是他们一剑杀了他们,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把他们关起来折磨,取血、取珍珠之类的,甚至是做更加残忍的事情,我实在是看不过去。”
看到鲛人被虐待,苏婉想起了上辈子被秦钰霄剥剑骨,抽精血的那一幕。
这鲛人与她同病相怜,她起了恻隐之心。
她这个人也看不惯任何的虐待行为。
他们连宴、宫、石、风这四个强大的世家都不怕,救这鲛人很容易,但他们并不想过于高调。
苏婉是有一番计较的,她与谢景尧还没有修炼到渡劫期,要是惹到的麻烦太多,会很被动。
还有一点是她真正的敌人是谁她都没有弄清楚。
之前在梦云大陆的时候她的行踪就暴露了,还遭遇劫杀,虽然她反击了,但并没有抓到幕后之人。
来到幻海大陆还没有遇到那群人,她的行踪还没有泄露。
随着修为的增长,她了解的事情越多,要是她一个人,她无所顾忌,但她不能不顾苏
璃。
苏璃身上还有天魂珠,那就是一个定时炸弹,要是被人知道天魂珠在她身体里面,那她相当危险。
好不容易有机缘重生,她不能让自己和苏璃落到与前世那样的下场。
所以她要考虑的事情比较多,鲛人要救,但也不能为了救他,把自己置于险境,考虑周到些总不是坏事。
要是她成为剑尊,成为一个大乘修士,一切就比较简单多了。
二人商量了一番,定下了计划,想好了如何救那鲛人。
骆家主也看得心惊肉跳的,连忙把家里的炼丹师唤来。
“覃兄,先治伤要紧,有什么事呆会再说。”
风家那中年男子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他在风家的地位不算高,领着一些杂事,来风洲也是来办事的。
碰巧遇到风淳衣,她带了四个护卫,一个侍女。
风淳衣虽然不是十多岁的少女了,她已经年过半百了,但还是没有什么阅历,没出过远门。
她一出门肯定会有很多护卫跟着,估计是风家主与风夫人了解自己的女儿,才让这么多人保护她。
虽说只要风淳衣报出自己父亲的名号,幻海大陆的人多少会给面子,但也会有例外,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他们给她安排了不少人。
知道宴煜溪出远门了,她也跑了出来,就跑到风洲来了,她们坐船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折了两个护卫。
然后中年男子就碰到了他们,他心知她肯定是独自跑出来的,一边传讯回去
告诉风家主,一边哄着她,不让她溜走。
覃家主无意间知道他是风家的人,就想巴结他,想把鲛人献给他。
但中年男子并未看得上,他们四大世家的人可是与妖族关系比较好的,并不会随意杀妖。
而且以风家的地位,对鲛人一族的那些宝贝并不感兴趣,不少修士当那些是宝,他们风家却不会。
骆家的炼丹师给覃家主看伤,敷药,叮嘱了他一番,说每日抹药膏三次,两三个月就好了,也不会留疤。
闻言,覃家主才放心,不过他心底的那股火气还未消散。
他黑着一张脸,冷声质问:“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丢人现眼!”
覃家主是觉得丢了面子才会这么生气。
那两个覃家弟子也是一头雾水,说道:“家主,我们也不清楚,手不受控制,犹如傀儡一样,我们怎么会对同族下手,也不敢伤家主,是被操控了才如此。”
不少人也道刚才的事确实很邪门。
覃家主把目光放到那如木偶般的鲛人身上,尖声问道:“是不是你搞的鬼,我剥了你的皮,竟然敢蛊惑他们。”
苏婉是知道鲛人与人类语言不通的,不过还是有些鲛人会说人族的语言,面前的鲛人不知会不会。
鲛人还是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一副麻木的样子。
覃家主气道:“给他点颜色瞧瞧。”
骆家主这时候也不高兴了,他们骆家的婚宴上覃家主毫不顾忌。
这种喜庆的日子,不宜
见血,刚才没有阻止他,是给他面子。
秦知风刚要说话,骆池渊拉住了她的手。
秦知风虽然已经是他的道侣了,是他们骆家的人,但并未在骆家站稳脚跟,她出面不好,对她不利,还是他来比较好。
骆池渊走上前,“覃家主,我看这个鲛人呆呆的,也不像是他做的,他刚才并未说话,他们的歌声才会蛊惑人,要是他很厉害也不会在这里了。”
闻言,有些人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道:“骆三公子说的没有错,要是他能随意蛊惑人,又怎么会被栓住,还伤痕累累的。
要是他能控制别人,让人给他开锁,他不就能逃跑了。”
覃家主睨了他一眼,才冷声问道:“那你觉得是谁做的,莫不是觉得是我们覃家自导自演?”
“我也不清楚,还是让炼丹师给他们检查身体,说不一定能看出点什么。”
骆家主也道:“池渊说的是,覃兄,就让我们家的炼丹师给他们两个看一下。”
秦家主也出声劝说。
覃家主只能应下,他也想知道真相,不过他还是看那鲛人不顺眼,想折腾他一番出气。
骆家的炼丹师给他们两个检查身体,众人的目光也集中到他们身上,等待结果。
风淳衣边啃鸡腿边问道:“苏璃,你比较聪明,你看出问题了吗?他们怎么突然发疯了?”
他们这一桌的人也都在猜测。
罗副会长道:“应该是有人看不惯他们那嚣张样,暗中下
的手。”
秦五长老也板着脸,冷声说道:“估计是,这是送礼还是找碴来了?我也看不惯这种行为,现在弄得秦、骆两家下不来台了,骆家请的什么人。”
她们确实对鲛人好奇,想看一下鲛人落泪成珠的场面,但不想看他被虐待的场景。
给他吃什么灵丹让他流眼泪也行,用鞭子抽他,与凌迟有什么区别。
他们符箓师可不像别的修士那么凶残,他们是不喜欢打架的,他们比较喜欢和平。
白大长老道:“毕竟是人,不宜喧宾夺主,家主他们自会处理,我们看着就行了,不过我很好奇,他们从哪里捉的鲛人。”
想找鲛人的修士也想知道,从鲛人身上出来的珍珠,比海蚌产出的珍珠更加贵,得到的灵石更多,而且那种珍珠还有其他作用。
风淳衣可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继续逮着苏璃追问。
苏璃心想自然是我和阿姐搞的鬼。
看不少人都看着她,让她发表自己的见解。
她慢悠悠地说道:“可能是他们坏事做多了,遭了报应,连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才惩罚他们。”
“是吗?”
“手上沾了无辜性命的血的终究会被清算,这是或早或晚的事,飞升雷劫的时候就知道了。”
闻言,风淳衣有些心虚,她手上可是沾了几条人命,以前她都是不以为然的。
要不是栽在苏璃手里,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
“他们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可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