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他识相,苏婉点了点头。
“你弄过?我不会,应该比较难吧!”
司泽认真想了想,他可以利用符箓攻击人时幻化出火龙,这烟花怎么弄,他是一点思绪也没有。
“不难啊,不过我也不会,我学符箓的时间也不算长,又怎么会这些,我们一起研究过符箓,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水平,画符箓的风格。”
这个司泽倒是知道,苏婉无论是剑招或者画的符箓,她追求的是“简”,威力大,她不喜欢那些繁琐花样多的。
司泽边品尝酒边说:“对,好像你的品味与其他女修不一样,举止与长相不符合,估计整个修仙界的女修唯有你练体,学人家体修的拳法,还有佛门功法,厉害。”
可能会有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个女修会这么想不开。
谢景尧和司泽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用符箓做出烟花应该是你妹妹吧。”
苏婉与他们提过几次苏璃,谢景尧从她的只言片语中也大概猜出对方的性格是什么样的。
这姐妹俩虽然是双生子,但模样、性子完全不一样。
要是她不说,只看苏璃的画像,他们肯定猜不出她们是双生子。
“还是阿尧聪明。会这么多花样,稀奇古怪的东西的怎么会是我,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那些。”
这边其乐融融的,他们一边喝酒,一边说着小时候的趣事。
虽然他们相处这么多年了,但以前都不提小时候的
事。
三人中只有苏婉还记得自己爹娘的模样。
司泽打记事起就已经在流浪了,没遇到他师尊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多少岁。
跟他师尊上山测灵根,他摸他的骨才知道他的真实年龄。
入一个宗门,一个弟子的详细信息都会记录下来,还有点魂灯等之类的。
谢景尧的记性也非常好,不过他也没有见过他爹娘。
听他师尊说,他是经过一座荒凉的山时捡到的他,他那时年龄在五六个月左右。
那座山叫尧山,当时他正在追一个魔修,追到那就碰到了他。
那时正逢傍晚,太阳刚要落下山,夕阳照在整座山上,给荒凉的山增添了几分美感,温馨。
他就给他取了“景尧”这个名,师尊姓谢,他因此跟他一个姓。
这就是他名字的由来。
与这边其乐融融不同,明嫣的洞府前。
虽然苏婉说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但宗凌一直听不到明嫣的声音,又想到之前她叫得那么惨,非常担忧。
明嫣可不是一个寡言的性子。
平时他们相处的时候,都是她在说他在听。
“嫣儿,你怎么样了?说句话,我一直陪着你。”他担忧地问道。
明嫣现在很虚弱,苏婉又给她禁了言,她现在动不了,蔫哒哒地缩在一个角落里。
一半的毛被烧了,变成了丑狐狸,之前她很会打理她的毛发,她的毛亮丽,非常的漂亮。
还有四条漂亮的尾巴,她因此非常自豪。
自从和宗凌在一起后
,她很少变回原形,一直维持着人形。
玄天宗这些人真的很可恶,老的小的都一样,以前他们就不喜欢她。
不过不喜归不喜,只是骂她几句,不让她踏进玄天宗半步而已。
现在这个小辈不仅骂她,还出手伤她,可恨。
想到那对夫妇,她还是有些怵的,他们的女儿这样也不奇怪。
不过她不好好呆在灵天大陆来这里做什么?
他们说是历练不小心落在这里出不去了,但她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那丫头竟然敢这么羞辱她,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总有一天让她加倍偿还。
明嫣心中非常愤恨,但又做不了什么,情绪波动大,全身都痛。
她支撑不了多久就疼晕过去了。
宗凌得不到她的回应就一直喊她的名字,也越发的担心。
现在出不去,他非常挫败,这种感觉糟糕透了,他好久没有体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了。
总以为他够强了,现实给他重重一击,苏婉的声声质问浮现在他脑海。
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他确实是没有资格用玄天宗的剑法,他发过誓再也不会用玄天宗的剑法。
还自废过修为,他只能重新修炼,因为有明嫣的帮助,两人又习了一套双修功法,再加上废修为的时候没有伤到根基所以修炼起来比较顺畅,很快就达到了以前的修为。
他离开玄天宗太久了,修为也在不断的提升。
当初明嫣是想要他修炼妖族的功法,不过他拒绝了
,要是想修炼妖族的功法,他就要变成妖或者半妖。
变成半妖会有限制,人要想变成妖是不容易的,不仅仅是换血这么简单,弄不好会丢了性命。
他生来就做人,他又不厌恶人,所以他从没有想过要变成妖。
人妖可以相恋,可以结为道侣,为了能和她在一起,他牺牲了很多,所以明嫣也没有非要他变成妖。
灵天大陆的人对妖还是比较抵触的,他们决定找一个比较安稳的地方生活,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想逃避。
无颜面对那些曾经的同门,还有阿妩,此生不再相见最好。
因此他们就来到幻海大陆定居,他与明嫣去过其他大陆,再也没有回过灵天大陆,也没有遇到任何熟悉的人。
直到苏婉的到来,他才从她身上感受到了故人的影子。
酒一喝多,司泽就拍着胸脯说他一定要弄出烟花来,放给他们两个看,就一直在那捣鼓。
不知不觉中他身子一歪,躺在毯子上呼呼大睡了。
“阿尧,你看,司泽做什么都是三分热度,还大言不惭地说今晚一定捣鼓出烟花来,这才没有多久就睡过去了。”
谢景尧轻笑一声,“你说的也不全对,他分明对练剑很执着,让人头疼。”
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苏婉被他的笑容晃到了。
其实别看谢景尧与他们相处时,人非常温和,但是他并不爱笑。
他这一笑,整个人如沐春风,像一块会发光的美玉似的,非常
吸引人。
就是可惜看不到他的眼睛。
总是让人想探究他白绫之下那双眼睛长什么样。
“知道他这么执着,你还弄阵盘给他练剑,要我说你应该多揍他几顿,他应该就不会那么执着了。”
“不会,他有他自己的坚持,我们认为对的,不一定是对他好,况且他也没有荒废符箓。”
苏婉想想也是,有些人你越反对他反抗得越厉害,每回司泽找她练剑,她一个没忍住就揍他,他嘴上虽抱怨她下手狠,但第二天还是依旧来找她对练。
谁没点爱好了。
仔细一想,她还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以前就一心练剑,提升修为。
苏婉往后一靠,侧头看着他,“我觉得你应该多笑一笑,你笑起来更好看。”
闻言,他微侧头,“你也一样。”要是笑起来就不会看着那么冷了。
苏婉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你这话和阿璃说的一模一样,她自己也不是那么爱笑,却这么说我,我现在变了很多。”
她语气有那么一丝惆怅。
“其实我挺佩服你的。”
虽然她没有点明,但谢景尧还是听懂了。
他反问:“不觉得我心思深沉?情绪内敛的人最不好对付。”
“也有好的一面,不愧于心就行,好人与坏人是没有定性的,就连我自己也不敢说自己是好人,咦,你看远处,竟然有幽昙花,开了,真美。”
谢景尧放出神识,首先映入他眼中的就是一张莹白的瓜子
脸,她眉眼飞扬,不像平时持剑时那么冷冽。
脸上有一抹红晕像抹了胭脂一样。
神情惬意慵懒,像他师弟以前养的那只白猫似的有几分可爱,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模样。
她转过脸望着他,他看到一双水雾雾如秋水般的清澈的眸子。
“你在看我吗?”她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挺好奇你眼睛长什么样,到时候你眼睛能看见了摘下白绫时一定要让我第一个看到。
阿璃和我说她和宴家二长老学了针灸术,还有医理,你的毒她或许可以解,要是一时解不了也没有关系,她最喜欢研究这些,说不一定她会有办法。”
她没说也可以让宴家二长老替他看一下,不过他们现在还没有接触宴家,不了解情况。
要是不能和平把阿璃带走,一切都是空谈,看情况再说。
“嗯,好。”他轻声应道。
“这鄢山的夜景还挺美的,他们倒是会选地方,我们看幽昙花吧,要不然它们要凋落了,司泽没眼福了,不过像他这种大老粗是不懂欣赏的。”
司泽万万没有想到苏婉吐槽他是一个大老粗,还说他的长相与行为也不符。
他只要不开口说话就一切都好。
白色的幽昙花在缓缓地绽放,在月光的照射下以最美的姿态迎着夜风,留下它们最美的那一刻。
夜风吹来,隐隐带着一股花香。
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享受片刻的宁静。
第二天,司泽醒
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两个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日出。
两人的背影很和谐,看着很般配,看着这一幕,让人不忍心打扰。
他坐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你们这是一夜没睡,好雅兴,居然在看日出,这样好像一对爱侣。”
苏婉头也不回地道:“你很羡慕,谁让你睡得像死猪一样,一点反应、警惕心都没有,也不怕被人卖了。”
“这不是还有你们,有你们在,我安全感十足,团团也还在睡,你怎么不说它。”
“出息了,和一只灵兽比,快点收拾,要出发了。”
苏婉往明嫣的洞府走去,火红狐狸半死不活地躺着,她也没有多看一眼,直接把钟罩收了。
眼前一亮,宗凌对上一双淡漠的眼眸。
才一个晚上他就憔悴了不少,唇色苍白,眼里都是血丝。
他猛地站起来,有一股眩晕感,差点摔倒。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只惨兮兮的狐狸,心神大震,“嫣儿。”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