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姚广孝说自己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他告诉姚广孝的。。
这种隐秘之事他一个山野村夫怎么会知道?!
难道那个老小子另有隐情?!
所以叶瑾又赶紧追问道,“我家先生又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世之谜的,他不就是一个山野村夫,落魄“二三零”书生吗!?”
姚广孝微微一笑道,“阿弥陀佛,看来大人对令师还是不够了解。”
“哦,愿闻其详。”叶瑾立即道。
姚广孝继续说道,“本朝重武轻文,所以开国元勋几乎以武人为主,仅有的三个文人,除了左丞相李善长受封韩国公,另外二人分别受封诚意伯和忠勤伯。”
“受封忠勤伯的汪广洋汪大人因为受到胡惟庸一案的牵连,被陛下赐死。”
“至于诚意伯刘基刘大人,据传说是被奸相胡惟庸毒死,甚至此案也成为胡惟庸的罪状之一。”
“但是刘伯温被世人赞誉当世诸葛亮,区区胡惟庸岂是他的对手!?所以所谓的
被胡惟庸毒死,仅仅是他的脱身之计而已。”
叶瑾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现在已经猜到了自己那个中年愤青师父的真实身份了。
只是他一时间不能接受罢了。
所以赶紧打断姚广孝的话,赶紧问道,“等等,你的意思是说,我那个天天怒喷我爹的落魄先生,就是传说中的当世诸葛亮刘伯温?!”
姚广孝微微一笑,道:“然也。”
“这怎么可能啊,不是说刘伯温已经被胡惟庸下毒害死了吗,连朝廷都亲自为其背书了,现在你说他是我的先生,这怎么可能!?”
“还是那句话,以令师之才,区区胡惟庸岂是他的对手!?”
“而且令师没死在应天府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别说陛下,就连那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也都知道令师是假死脱身而已,只不过陛下感念令师的功绩,所以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陛下万万没有想到,令师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你给隐瞒了下来。”姚广孝笑着说道。
叶瑾以手额头。
他现在都还不敢接受这个事实。
那个老愤青隐藏的也太深了吧。
而且他是怎么做到,在儿子面前喷老子,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
难道就不怕被秋后算账吗?!
“那个老头子什么时候把我的身世告诉你的!?”叶瑾又问道。
“你高中进士之后。”姚广孝解释道,“去年冬天贫僧在泰山偶遇令师,谈及大人
的身份之后,就将大人的身世和盘托出。”
“当年大人被皇后娘娘误认为是夭折了,为了不动摇军心,所以就令一个年迈的老宦官悄悄大人埋葬在长江边上,但是老宦官有些于心不忍,所以就将大人放在木盆里顺江而下,后来被一渔民所救,将你卖给了苏州一个商贾,也就是令尊令堂.0”
“因为令师也是浙省人士,回乡祭祖之时偶然得见大人,觉得眉宇间与陛下有几分相似,就暗暗留心。等后来令师辞官归隐之后,去到浙省调查大人身世,见到大人年幼时的襁褓才确定大人的真实身份,但是因为令师觉得陛下的教育有些欠妥,所以就打算将大人身世隐瞒下来,由他亲自教育,打算替朱明皇室教导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出来。”
“就大人如今的表现,无愧于令师这么多年的谆谆教导。”
听完姚广孝的这番话,叶瑾顿时愤愤道,“死老头子,让小爷平白无故吃了这么多年的苦,要是早几年和盘托出,小爷早就吃香的喝辣的去了,哪会还想现在这样,天天喝西北风。”
姚广孝自然知道叶瑾说的是玩笑话。
以叶瑾的实力,想要权势和财富还不是唾手5.8可得?!
叶瑾发了一会儿牢骚之后,才看向姚广孝说道,“那个老头子现在又去哪儿了?!本官已经一年多没见到他了,等下次见到他,一定先和他算算老账才行。”
“令师神龙见首不见尾,贫僧也不知道令师的踪迹。”姚广孝说道。
叶瑾顿时一脸无奈。
一整个早上,叶瑾都显得有些心绪不宁。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了,以至于他的脑容量都有些不够用了。
昨天白天先是去和那些酸儒吵了一架,大胜而归。
然后回到家之后却得知自己竟然是当今圣上和皇后这对世界上最尊贵的夫妻的嫡子。
现在姚广孝又告诉自己,自己那个喷子师父,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当世诸葛亮—-刘伯温。。
果然。
穿越者都是天生的主角。
要不然自己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身世和遭遇?!
不过叶瑾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将全部心思放在了堆积如山的政务中来。
虽然他只是一个区区七品芝麻官,只管辖一县之地。
但是上元县可和大明其他州县完全不同。
不但浇灌了叶瑾的全部心血,而且不管是发展方向还是工业规模,都是其他州县不能比拟的。
30所以别看叶瑾每天朝九晚五上下班,但是工作效率可比上辈子‘996'摸鱼强多了。
早上叶瑾处理完堆积如山的政务之后,中午回后院匆匆吃了几口饭。
下午他就带着陈洲往秦淮河北岸而去。
马上就是中秋佳节了。
中秋佳节是秦淮河两岸烟花柳巷之地选花魁的日子。
这段时间选花魁已经预热了好久的时间了,现在不只是应天府,甚至整个江南地区都被炒作的沸沸扬扬。
据说甚至有很多外地的土财主,特意赶来应天府。
就是为了参加这一盛会。
作为首倡者,叶瑾还一次都没有去秦淮河北岸那些秦楼楚馆视察过呢。
今天下午正好有时间,所以叶瑾打算去看看。
不过他并没有摆出县老爷的排场,而是选择微服出巡。
二人出了县衙之后,骑着马沿着官道往应天府方向而来。
大概走了两炷香的时间,他们就赶到了秦淮河畔。
现在的秦淮河两岸早就成了应天府最为繁华之所。
在连接南北两岸的石桥旁边,有一片宽阔的广场,平日里便有许多商贩汇聚于此,贩卖东西,糊口营生。
今日又恰逢大集,所以市场上更是比肩接踵,挥汗如雨,叫卖声、吆喝声、说话声、笑骂声,嘈嘈切切,嗡嗡不绝于耳。
上元县的差役也有不少在此地执勤,维护治安。
同时也有一些税吏沿街收取营业税。
这些税吏一个个板着脸,就跟所有人都欠了他们的银子一样。
尤其是对小商小贩,更没有一个好的态度。
不过态度虽然恶劣,但是可不敢吃拿卡要。
放在这个时代来说,他们这一张张黑脸,可比弥勒佛的那张笑脸更让人喜爱。
因为那些小老百姓才不在乎被辱骂几句呢。
这个时代的小老百姓,吃饭大于一切,更不要说尊严了。
所以只要这些税吏不吃拿卡要,按照规矩收取该收的税银,那么态度恶劣一些又有何妨?!
叶瑾和陈洲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陈洲赶紧说道,“大人,属下一会儿就去叮嘱他们几句,让他们收取税银的时候不要板着脸,态度也要更好一些。”
叶瑾摆摆手,制止他道,“用不着,老百姓没有那么娇惯,只要没有贪污和吃拿卡要的现象就行了。而且如果太好说话了,有些人或许会得寸进尺。”
不管是哪个时代,得寸进尺的大有人在。
别说在大明洪武年间,就算是在21世纪,这种人都特别多。
本来收税就是一种得罪人差事,要是还和颜悦色,那别人还不得骑在你的头上作威作福!?
所以当叶瑾听陈洲说害怕百姓们会有怨言的时候,他笑着摆手道,“或许会有些许怨言,但是你难道没有发现吗,现在就算是对岸的商贩都宁愿来咱们这边摆摊做生意,因为在河对岸会被江宁县的那些差役敲骨吸髓,但是在咱们这边仅仅是挨几句臭骂而已。百姓的心里是有一杆秤的,所以不需太多担心。”
陈洲看着热闹非凡的集市,也993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现在别说秦淮河对岸了,就连其他县的商贩都会选择来咱们上元县做生意,一方面是咱们上元县足够公平,没有人会借助官府之势欺压他们,另一方面是咱们的工业园区有源源不断的新奇商品,这些商品在其他地方可是紧俏货。”
“所以别看秦淮河北岸是咱们的聚宝盆,但是本官真正看重的还是工业园区,如果工业园区真正发展起来,那么对于咱们上元县来说,绝对是天翻地覆的变化。”叶瑾笑着道。
俩人一边闲聊,一边翻身下马。
打算沿街闲逛。
但是俩人才沿着市集没走多远,不远处竟然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叶瑾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抬头就朝吵闹声看去。
就看到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冲出来几个蒙面暴徒,手持木棍劈头盖脸就朝一名收税的税吏打了过去。
突生变故,让叶瑾和陈洲都愣在了原地。
这几个蒙面大汉就像是狼入羊群一样,抡着拳头粗细的大木棍劈头盖脸的就朝几个正在收税的税吏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