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在酒桌上侃侃而谈,不仅暴露了二赖子乔虎改为潘虎,而且透露出二赖子以往来此和潘桃以姐弟名义在一间房里同住。
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就此,二赖子与潘桃暧昧苟且之事败露,被牤子知道了,牤子顿时火冒三丈。
因为有老方在场,家丑不可外扬,牤子强压怒火。
二赖子傻眼了,发呆了,这事覆水难收玩大了。
怎么办?不能就这样听之任之,束手待毙。逃之夭夭不现实,大事化小不可能,祈求牤子原谅更是天方夜谭。
饭后,送走老方,牤子因为多喝了几杯闷酒,晕晕乎乎在老方安排的房间里睡着了。
二赖子尚且没醉,陪着潘桃回家,到了潘桃家里,他心惊胆战不敢再回牤子的住处。
“这下玩完了,该死的老方那张破嘴,把咱俩的事全他妈败露出去了,牤子醒了还不得打死我。”二赖子感到要大祸临头。
“老方也没说啥呀?怎么就败露出去了?”潘桃没想那么多,还蒙在鼓里。
“你特么傻呀,我跟你一个姓,是你弟弟,每次来都住在你家里,”二赖子道,“牤子听不出来咱俩在一起鬼混,除非脑袋被驴踢了。”
“酒桌上牤子不是一直喝酒聊天吗,也没见有啥反应呀?”潘桃也许是真糊涂。
二赖子道:“那是因为有老方和你在场,牤子不好当你们的面修理我。”
潘桃一听,细声浪笑道:“知道能咋的?瞧你那怂样,敢吃腥不敢擦嘴,能惹神不能送神。”
“你能送神你去送,我特么被你害惨了。”二赖子对潘桃没了好脸色。
潘桃不以为然,诡秘地说:“我送就我送,我保证让他永远把嘴闭上。”
关键时刻,潘桃想出了一个龌龊主意。
“你啥意思?千万别胡来呀,”二赖子道,“我特么还没活够呢,不想陪你去死。”
“呵~呵~你想哪去了,你以为我会害死他呀?我大不了就像对待你一样,去把他办了。”潘桃说这话毫无羞涩之感。
“你想去祸害牤子,万万不行,不行,”二赖子反对道,“他急眼还不把你掐死。”
“让你说的,哪有不吃腥的猫,我潘桃别的能耐没有,收拾你们男人的本事还有,到时候,你老老实实趴被窝等着,看我怎么把铁杵磨成针,哈~哈~哈……”
潘桃说着就去准备,她要好好洗洗身子。
二赖子不言语,琢磨来琢磨去,觉得潘桃这拉牤子下水的阴招损招,也许是让牤子永远闭嘴,不追究他的灵丹妙药。
万一牤子怪罪起来,他只当自己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成了于对他有利,不成与他毫不相干。
这世界上的英雄豪杰有多少人拜倒在了石榴裙下?又有几个不是死在小人手里?
活该!谁让他撞到了枪口上,不拉他垫背,我特么就得被他折磨下地狱。
一不做,二不休,搬不倒葫芦洒不了油,该着牤子走桃花运,换了别人这王八我还不当呢。
想到这些,二赖子不仅不再反对潘桃这样做,反而对潘桃寄予厚望。他相信明天太阳还会从东边出来,这事办成了,以后牤子不说对他唯命是从,也会对他忌惮万分。
“你爱咋办就咋办,反正你是女人,牤子不会对你下死手,办好了以后咱俩还有机会,办不好你就别想再在我这儿找享受了。”
“嘿嘿,你别臭美了,没准儿他比你还生猛。”
“不要比脸的骚娘*们,小心他给你插一把刀。”
“钢刀我也有办法让它卷刃,我倒要看看是他厉害还是姑奶奶厉害,哈~哈~哈……”
二赖子没心情再听潘桃放浪言辞,靠着墙开始闭目养神。
潘桃烧了一锅水,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二赖子看见来了,心里痒痒又凑上前去。
“咋了?舍不得呀?舍不出孩子套不着狼,”潘桃看着二赖子,“要不要你先占个便宜,打打前站,先滋润滋润。”
“女人不要脸真他妈天下无敌,我二赖子算是栽在你身上了。”
二赖子说着,三下五除二便脱去了衣服……又是一番云雨。
二赖子累趴下了。
深夜,潘桃开始擦脂抹粉,二赖子爬起来,穿好衣服,陪着潘桃回到了牤子的住处。
且说,牤子喝了隐忍的气酒、闷酒,醉倒在房间里酣睡不醒。
这间屋子有人帮忙烧火暖炕,不是很冷,只是还残存着刺鼻的烟味。
快到正月十五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房间里有一丝朦胧的光亮。
二赖子回来,不声不响地脱鞋上炕,拽过一个被子倒头装睡,与牤子一个睡在炕头,一个睡在炕梢。
潘桃进屋便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爬上炕扯过一个被子披在身上,直接靠向牤子。
牤子正和衣而眠,睡得深沉,听得见他此起彼伏的鼾声。
潘桃倚在牤子身边,一时没敢轻举妄动。她有些紧张和心慌,更有一种难耐的兴奋和渴望。
二赖子倒在炕梢,头蒙着棉被,心里七上八下在默念祈祷。
过了一会儿,潘桃坐起身,尝试着为牤子宽衣解带,牤子竟浑然不觉。
牤子正做着一个美丽的梦,在梦中,他骑马和小梅一起驰骋在蓝天白云下,那里仿佛就是科尔沁草原,草儿青青,牛羊成群,远处是一个个蒙古包。
他和小梅来到一处小毡房,那个小毡房和托娅的毡房一模一样,他把小梅抱下马来,小梅拉着他的手,两人一起钻进毡房,幸福地依偎在一起……
牤子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他的裤子已经被人褪去了十之八九,只剩下了最后一块遮羞裤头。
潘桃试图去尝试,牤子却在这时翻了一个身,一只手正好搭在潘桃的大腿上。
潘桃欲火焚身,搬弄牤子的手,移向别处,而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声音。
等不急了,潘桃动手轻轻去褪牤子最后一件遮身物,却没有那么容易。
就在解开布带上手的时候,牤子突然惊醒,稍作镇静,意识清晰起来,想起自己是和二赖子一起出来打猎,昨晚种畜场老方请喝的酒,安排的房间,二赖子和潘桃苟且不可告人。
牤子感觉到自己穿着皮袄,却没有穿裤子,而且好像有人在动,他马上睁开眼睛,看到身边有个活物,以为是二赖子,立马坐起身。
“妈呀!”潘桃吓得收住了双手。
“谁?!”
此时,牤子的惊讶比潘桃有过之无不及。
牤子听出是一个女人在叫,定睛一看,顿时毛骨悚然。
“吓着我了,兄弟别喊,让姐伺候伺候你。”潘桃缓过神来,全身向牤子贴去。
“滚!”牤子用力将潘桃推开,随后一巴掌拍打过去,“你是人是鬼?”
牤子这时还看不清这女人是潘桃。这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潘桃身上,潘桃没有防备,一下栽倒在炕上,又羞又痛。
“你干嘛呀,我又不是鬼,我是潘桃,姐稀罕你。”潘桃忍着疼痛,爬起来又扑向了牤子。
“不要脸的女人,你给我躲开!”牤子分辨清这女人是潘桃,一脚将她踹开,胡乱中赶紧去摸索裤子。
“你别不识抬举,你再这样我喊人了。”潘桃威胁牤子。
潘桃说着,又向牤子发起了第三次冲锋。
此时的二赖子故意发出不那么逼真的呼噜声,仿佛告诉牤子自己全然不知,还在酣睡,又像是在给潘桃擂鼓助威。
牤子没有找到自己的裤子,他的裤子已经被潘桃掖藏了起来,屋里没有灯光,一时难以找到。
潘桃冲过来,牤子又一把把她推开,随后翻身下地,不敢大声说话,对潘桃怒道:“你赶紧把衣服穿上,给我滚开,不然我今天豁出去把你扔到外面雪堆里。”
潘桃也追到地上,光脚站在牤子面前,晃动身姿:“那你就抱我去呀,姑奶奶死也做你的鬼。”
牤子想到二赖子,迅速到炕梢,一把把二赖子揪了起来,拳打脚踢:“我让你装睡,你特么把她给我弄走。”
牤子突如其来,二赖子却有防备,没吃多少亏。
“你干嘛干嘛呀,放开我!”二赖子挣扎着小声道,“她是谁呀?我什么都不知道。”
潘桃见牤子揪打二赖子不放手,过来撕扯牤子,装出一副哭腔:“潘虎,我让你兄弟给糟蹋了,姐没脸活了。”
牤子放开二赖子,甩开潘桃,怒吼道:“理我远点,看你们谁敢再来,找死我成全你们!”
牤子的声音很大,夜深人静很震撼,这一吼不仅吓住了潘桃,更吓坏了二赖子。
“你别,别嚷啊,别让外人听见。”二赖子战战兢兢地道,“有事好…好商量。”
潘桃不再逞能也不敢再叫,默默地去穿衣服。
二赖子爬到炕上,找来裤子递给牤子,牤子拽过裤子,一脚将二赖子踹倒在地。
牤子穿上裤子,猎枪就立在窗前,他上前一把将枪抓在手里。
“说,你俩想干啥?祸害我是吧?休想!”牤子喝令道,“二赖子,你赶紧去把马给我牵来,还有你,不要脸的东西,赶紧给我滚,你要是敢赖上我,大不了我今天开杀戒,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牤子,你千万别,千万别……”二赖子一边说一边拉着潘桃就往外退,潘桃衣服还没有穿好,两个人便逃之夭夭。
牤子穿好了衣服,提着猎枪来到户外,户外静悄悄,这里是场部大院办公场所,没有马圈牛栏,不是饲养种畜的地方。
牤子不知道二赖子把两匹马牵到哪里喂料,只能等他把马牵来,自己去找,即使找得到,恐怕饲养员也不会让他把马牵走。
真是倒霉透顶,晦气透顶,二赖子就该千刀万剐,那个女人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她会不会扯下脸皮去诬告?牤子没有多想,他光明磊落,心里坦荡。
二赖子会不会自己跑掉?估计他不敢,如果敢跑,除非以后他不想出现在幸福屯。
牤子口干舌燥,回屋里喝了半瓢水,见自己打的猎物和二赖子捕来的鱼都堆在外屋墙角。
牤子原本打算明日再去打猎,现在已经兴趣全无,也不再可能。
等了一会儿,二赖子把马牵了回来,他见牤子手里握着猎枪守在门口,他吓得放开一匹马缰绳,飞身上了另一匹马,不顾他捕到的鱼货,骑马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