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悄然洒下绵绵细雨,仿佛是大自然在低声吟唱,预示着某种不祥的征兆即将降临。托蒙微微蹙眉,目光透过雨幕,望向身边的林墨,“那个,林墨,我们现在该去哪儿?”他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迷茫和不安。艾瑞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当然是去找我们的雇主了,毕竟,我的佣金可还没到手呢。”她的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早已看穿了这一切。托蒙瞪大了眼睛,“石蛇那家伙?他还在城里?”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林墨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笃定,“八成是。对他来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托蒙听了这话,不由得愣住,随即苦笑一声,“哈,这家伙,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家伙。”他的斗篷在细雨中轻轻飘动,雨珠汇集成涓涓细流,顺着斗篷的边缘悄然滑落。小姑娘轻轻甩动她那如丝如瀑的长发,水珠如同珍珠般洒落,她指着前方兴奋地喊道:“快看那边,大毛球,你的‘铁哥们’就在那儿!”林墨闻言,目光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熟悉的身影——石蛇,正静静地伫立在不远处。托蒙心发出熟悉的洪钟呐喊,然后猛然间冲上前去,双臂犹如铁钳一般紧紧抱住那人,力度之大,几乎要将对方的骨头都捏碎。那人这才如梦初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石蛇!啊,能够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尤其是看到你那张被寒风冻得发紫的脸庞,更加让我觉得亲切。”托蒙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对方,仿佛要将这三年来的思念和疑惑全部倾注其中,然后他放声大笑,“你这家伙,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老样子。”“托蒙,一晃眼,我们已经分别了三年。你也一样,一点都没变!”石蛇也笑着回应,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激动和感慨。站在一旁的林墨,听到“三年”这两个字,心中猛地一颤。他下意识地开口问道:““难道已经过去了三年?”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那只巨鼠的话:“洞中才数日,世上已百年!”正当林墨想继续问些什么的时候,一道清脆而又略显柔弱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艾瑞亚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喂,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难道你们都没察觉到有敌人逼近吗?”话音未落,林墨的视线被街道上迅速集结的兵士所吸引。他们身着皮衣,外罩环甲,铁手套与护膝在雨中闪着冷冽的光泽,钢盔下的脸庞模糊而坚毅。被雨水浸湿的披风紧紧贴在他们的背上,如同黑色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林墨来不及细数,但仅凭一瞥,他便知道这些兵士的数量绝不在少数。他们排成数列,整齐而有序,起码有一百多个,宛如一支钢铁洪流,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后面!”他听见托蒙大喊,他扭头看去,发现后面有更多人,切断了他们的退路。托蒙手中那柄从监狱守卫手中夺来的长剑,伴随着一声铮然的清响,瞬间出鞘,犹如破晓的曙光,刺破了夜色的阴霾。他怒目圆睁,气势如虹,怒吼道:“竟敢拦我罗爷爷的去路,找死!”对方领队,一个满面雨水、眼神凶狠的男子,高声喝道:“异族,异类,卖国贼!你们的身份,我们早已了如指掌!”他的声音在雨中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屑。林墨闻言,目光一凛,望向那领队,淡然问道:“你知道我们的身份?”领队冷冷地瞥了林墨一眼,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敌意:“当然知道!“那我奉劝你早点离开。”林墨道。对方近百人,但没有一个是高手!“做不到!”林墨皱起眉头道:“你们真是疯了。别说你们这近百人,就算是千军万马,也拦不住我们的去路。”这些都是大夏将士,都是他的子民如果可以,他实在不想杀害无辜的士兵!“但我手上有你的把柄!”对方领队说道,“你不想见你的妻子了?”妻子?若曦?清儿?初然?林墨被雨淋湿到骨子里去,直至骨髓都透出一股冷意。他的内心,如同被寒风席卷的荒原,一片凄凉。“她们……她们现在在哪?”林墨的声音沙哑而颤抖,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他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那人不紧不慢地笑了笑,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哦?想知道她们的下落?那就乖乖地束手就擒吧,或许,我心情好了,会考虑带你去见见她们。”这轻描淡写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林墨的心上。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他的大脑一片混乱,无数的思绪在脑海中翻涌。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默的压抑:“嘿,你这家伙别在那装腔作势了。小姑娘我电影可不是白看的,你这套诈人的手法早就过时了。就算你真的抓住了他的妻子,你一个地方城防部队的小喽啰,又怎么可能知道她们被关在哪里?”哈哈,淑芬妹子,你这脑瓜子咋就这么灵光呢,竟然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石蛇打趣地调侃道。“你……你这个家伙,什么淑芬?我叫艾瑞亚,不是你说的那个名字!”艾瑞亚的眉头紧蹙,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昵称给惹恼了。“哦?是吗?”石蛇故意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我知道啊,你英文名是艾瑞亚,可你不是一直自称有个中文名叫做李淑芬吗?不对不对,我记得还有个版本,好像是叫李桂花来着!”“你……”艾瑞亚被气得脸色通红,脚下的小动作更是频频,仿佛要将地板给跺出个坑来。“哈哈,别生气嘛,盗贼心得第九条可是明文规定的,不能跟雇主翻脸。”石蛇见好就收,嬉皮笑脸地转移了话题,“话说回来,你这名字可真是有年代感啊,让我都不禁要怀疑你是不是从哪个古老的时空穿越过来的了。”“你们俩够了!”托蒙都被他们整迷糊了。“眼前的杂碎还没走呢!”眼见自己精心设计的陷阱被无情地戳破,那领头的守卫,面色铁青,他猛地一抽,长剑从鞘中呼啸而出,剑尖在雨中闪烁着寒光。林墨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在雨中飘散,仿佛带着一丝无奈与悲哀。“你真要找死?”他问道。“该死的是你们!给我上!”那守卫怒吼着,声音在雨中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剑光在雨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直逼林墨与石蛇。然而,就在这时,石蛇却轻声提醒道:你最好回头看看。那守卫心中一惊,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只见原本应该站在他身后的手下们,此刻已经四散而逃,消失在雨幕之中。他们脸上的惊恐与慌乱,如同镜子般映照出他此刻的绝望。该死!真是该死!你们这些废物,一无是处的饭桶!那人的声音充满了愤怒与绝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慌乱与恐惧。石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哦?他们是饭桶,那依我看,你这气急败坏、慌张无措的模样,岂不就是这群饭桶的头头,大饭桶了?艾瑞亚闻言,忍不住掩嘴轻笑,附和道:大饭桶这个称号倒是贴切得很。我说,这位大饭桶先生,你打算凭一己之力,来对付我们这四人么?那人被这一番话噎得哑口无言,脸色涨得通红,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他目光游移,双脚不由自主地后退,显然也在考虑着逃跑的可能性。别让他跑了!艾瑞亚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身形一闪,便已经来到了那人的身前,轻松地将其制服。别…别杀我!那人惊恐地喊道,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见。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艾瑞亚,仿佛看到了死神一般。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林墨心想,“想要活命就得乖乖听话,”他说,“我妻子在哪里?”“小人不知,刚才小人只是想诈你!”“还不老实?”艾瑞亚扣住那人的右手多了几分力,疼得他嗷嗷大叫。“小人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摄政王您的王妃被被”“被什么?”林墨大吼道。“被陛下关在京城!”“陛下?哪个陛下?”林墨追问。“是您扶持的那位”守卫头领道。“他?”林墨猛地想起那个胖子皇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为什么会成为叛国贼?今年又是哪一年?”林墨的疑惑实在太多了。“今年是宣景三年啊,新皇登基的第三年!”那守卫道,“而殿下您之所以会被说成是叛国贼,那是那是”“是什么?”“是陛下他昭告天下的啊!”“什么?”林墨整个人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