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麟跟着徐大来到永宁府,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两人把衣服换了下来,上个坟就没必要穿着官服了,太显眼了吧。
徐大撇撇嘴:“这客栈太小了吧。”
王九麟打开房门,吩咐一声:“去买点黄纸。”
徐大一拍脑袋:“对哦,买点东西给老子。”
两人走出客栈,望着人流如潮的街道,喧闹声刺的人耳膜嗡嗡作响。
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家卖死人物品的棺材铺。
“店家,来两匝黄纸。”徐大喊了一声。
帮徒明显怔了一下,随即笑脸相迎。
“好嘞,客官。”
从里屋拿出两匝黄纸包好递了过来,笑嘻嘻道:
“客官收好,一共两文钱。”
徐大付过钱便转身离开,对着门口等待的王九麟笑道。
“九爷,走吧。”
棺材铺里,阴冷的肃风吹拂。
帮工打了个哆嗦,嘴里嘟囔着:
“今天又不是清明,也不是十五。买什么黄纸啊?”
忽地,他身后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来人长什么样?”
帮工已经习惯东家这般神出鬼没了,他回头看向自己东家,
身形消瘦,脸色惨白,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狰狞扭曲的血线,隐约可见里面的血液滚动。
“来人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应该是个练家子。”
老板徐黥双眼死死盯着帮工,冷声质问道
“此人眼角可有颗痣?”
帮工低头沉吟片刻,不确定道:
“那大汉眼角好像有一颗痣。”
徐黥一掌拍在旁边的棺材上,眼中闪过几道蓝色电弧,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残忍。
“哈哈哈!他终于回来了。真是好找啊!”
看着东家瘆人的笑容,帮工背脊直冒冷汗。
“我出去一趟。”
此话刚落,人已经消失不见。
“东家这是又犯病了?”
轰隆!
一声闷雷响起。
帮工旁边的棺材迅速炸裂开来,化作漫天木屑。
...
田间小路之上,王九麟和徐大并列而行。
山坡下是一片农田,风吹起绿黄变幻的麦浪,一个村庄正立在烈阳之中。
“前面就是十里村,我和那老头过十几年的地方。回去取点东西。”
徐大眺望着远处的村庄,眼中感慨万分。
自从那老头死了,他就没回来过。算一算,应该有二十年了吧。
马蹄轻哒哒踏在黄土之上,溅起阵阵泥屑。
两人来到村头,一个**着上身的精壮汉子正扛着锄头回来。眉眼间跟徐大有三分相似。
王九麟面色古怪的瞥了眼徐大,后者面色微红。
徐大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的崽子。
徐大坐在马上,笑问道:“小子,你爹是谁?”
刘阳狐疑的盯着两个外乡人腰间的武器,警惕道“你们是谁?来十里村干嘛?”
“嘿嘿,十几年没来过了,回来看看。”徐大说道。
刘阳大吃一惊,十几年?看着徐大不过三十几岁的样子,旁边那个男人更是二十岁出头。
最近朝廷查江湖匪盗查的紧,这两个人说不定是什么汪洋大盗。
“我叫徐大,村东头的小草屋就是我家。现在应该还在吧。”徐大见这小子不信,索性报出了家门。
“徐大?”刘阳瞳孔蓦然骤缩,“我听我娘说过你。我是刘阳,就住在你家旁边。”
“嗯?你爹是刘二柱?”徐大呲了下牙。
想到了一些少年时干的荒唐事。十三岁时,他趁着刘二柱不在家跟他婆娘讨论人生。
见着孩子眉眼间有三分相像,这不会是自己的崽子吧。徐大有些后怕。
“没错!”刘阳长松口气,放下了警惕。他爹死了几年了,不在村里住过不会知道他名字的。
徐大这几句都是实话,刘阳基本可以确定这人可能就是娘说的徐大。
“既然如此,徐叔远道而来,我今日就不去耕地了。来我家喝上一杯。”刘阳憨厚地冲两人笑了笑。
徐大看了一眼王九麟。
后者轻轻点了下头。
王九麟只能看到此人信息是个普通村民,也不知道是不是徐大的儿子,至于古代的滴血认亲纯属扯淡。
徐大有故事没告诉他。
“哈哈,好!走!”
刘阳注意到了这个动作,很好奇这个年轻人是谁,徐叔似乎以此人为首。
“徐叔,你这几年在哪混呢?”
“我之前在南阳县当捕头,现在在京城当差。”
刘阳腿肚子明显软了一下。当官!还是京城的官!这是他这辈子都不敢想的。
如果不是徐大,他这辈子也碰不到这种高度。
徐大及时拽住了他,耸耸肩:
“也不是什么大官。”
“那旁边...这位?”刘阳小心翼翼问道。
“他是我上司,你叫九爷就好了。”
刘阳胆怯的打着招呼:“见过九爷。”
王九麟露齿一笑。
谈话间,三人穿过村间阡陌,村民眼神奇怪的看着两个外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是徐大,徐叔。他办公顺路回来看看。”
刚想大展雄风的村长脖子瞬间一缩。
是官啊,那没事了。
邻家的李婶皱着眉头道:“刘阳,你快回家看看吧。”
刘阳脸色瞬间一黑,“那痞狗又来了?”
李婶没答应,慌张地走开了。
徐大瞅着着脸色变化的刘阳,关切道:
“发生什么了?”
“没事儿,叔,我先回去一趟。”
徐大是人精,一眼就看出来刘阳遇到麻烦事了,笑咧咧道:
“我跟你去看看。”
刘阳思量片刻,展颜一笑:“那多谢徐叔了。”
村长转着狡猾的眼珠子,也缩着脖子一起跟去,周围聚集的人看戏的人越来越多,雪球越滚越大。
当走到门口之时,刘阳身后已经聚集了上百人了。
刘阳家只有三间草屋,以及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小院子。
院子最中间的磨石上坐着一个衣着邋遢的年轻人,不远处一个俏丽的小媳妇正撒着豆渣滓喂鸡。
小媳妇面色不善,腰间别着一把剪刀。如果这男人敢做出越礼之事,她就敢刺过去。
陈皮挠着头,语气轻柔道:“含巧,你要不跟我吧。我最近跟师傅又学了两招,马上就要突破二品了。”
他当初无意间看到刘阳的媳妇,只是一眼便忘却不了,每个日日夜夜辗转反侧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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