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龙没有接受赵清如的一片心意。
毕竟。
他的心里只装得下,组织和人民了……
柳龙在这方面,看似花心,其实是个拥有钢铁一般原则和意志的男人。
赵清如是自己的同志,不能逾越雷池一步。
等送俏脸通红的赵清如离开。
柳龙回到房间,盘了会紫檀佛珠,平复了一下心境。
现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民国老式电话“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柳龙漫不经心的接起来:“喂,哪位?”
曹乃汉谄媚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嘿嘿一笑:“柳科长,最近忙什么呢?这会忙不忙,出来喝两杯,找找乐子?”
这不,东风就来了?
曹乃汉是军统的人。
军统那两个活口,下午被押进了警察厅旁边的监狱。
军统这是坐不住了。
“唉呀,确实该喝两杯了,这一天天审讯腰酸背疼的。到哪啊?”柳龙说道。
曹乃汉热情道:“城北那个土烟馆,给您安排上两个锤肩松背的小妹,都十八九岁,那叫一个水灵……”
“行,你他娘的别说话不算数啊!到时候弄两个干巴巴的老妈子过来,我可不乐意。”
柳龙和曹乃汉插科打诨两句。
挂断了电话。
白纸扇仍然在暗。
曹乃汉今天肯定要代表军统,有所表示。
柳龙微微一笑,披上西装,开车和曹乃汉见面去了。
土烟馆,是日本人开设的,就是鸦片烟。
是为了最大限度,尽快的搜刮东三省财富,为战争筹措战争款。
也有寻常的烟丝,柳龙点了一锅子,躺在软榻上,吞云吐雾。
还真如曹乃汉所说,两个十八九梳着麻花辫,绑着红头绳,穿着小夹袄,身段窈窕的姑娘。
一个给柳龙揉着肩,一个拿着两只小木槌,给柳龙敲腿。
“柳科长,这舒坦了吧?”曹乃汉那也有一个,斜着躺在古香古色的软榻上,和柳龙中间隔了一个小方桌。
“舒坦啊……还是老曹你会享受!”
柳龙笑眯眯的说道,捏住敲背的那个小姑娘的脸蛋:“多水灵啊,一掐都快出水了。”
曹乃汉咧开嘴露出前门金牙:“就是给您准备的,晚上让她俩都伺候柳科长你。”
“嗯。”柳龙坐起身子来,松快了一下肩膀,端起小方桌上的茶,老神在在喝一口。
现在是军统求着他。
他不用主动说话。
现在最有意思的就是,曹乃汉知道柳龙是什么人。
柳龙,也知道曹乃汉是什么人。
但,大家彼此都装作非常和谐,什么都不知道。
果然过了一会,曹乃汉忍不住了,也坐起身披着衣服:“你三个先出去。”
“好的,二位爷。”
三个姑娘做了一福,先出去了。
曹乃汉眼巴巴的看着柳龙,突然问了句:“柳科长,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你说咱哥俩感情怎么样?”
柳龙装作思索道:“有五六年了吧?老曹你这是要给我打感情牌了啊?有啥事直说吧?”
柳龙放松的靠在身后的被子上。
“没啥事。”曹乃汉讪笑一声:“就瞎聊聊,我听说之前军统的人被抓了,还在医院里开枪了!你说军统的人,现在被抓到监狱去了,那些藏在暗中军统的人,现在该怎么办呢?”
表面上是瞎打听,这不就是等于让柳龙出谋划策?
上次在日本医院灭口失败。
曹乃汉这是被白纸扇指派来,探探柳龙的口风。
柳龙心说上次不听我的,这次又来求我支招?
“估计想着怎么灭口吧!”柳龙假装叹息一声:“那监狱是咱俩看着盖起来的,用的都是上好材料。”
柳龙呵呵一笑:“日本人又在里面盖了哨塔,一览无余,跑是跑不掉的。”
“你要真说他们能走脱,那就得飞天遁地喽!”
柳龙说完,呵呵一笑,披着衣服假寐,不再说了。
曹乃汉回味着柳龙话里的意思,飞天是不可能飞天的……
遁地?
曹乃汉心里一动,和柳龙分开之后。
曹乃汉一个人去见了白纸扇。
白纸扇思索道:“柳龙的意思,是挖地道吗?”
曹乃汉点了点头:“我猜测他是这个意思,因为监狱是我和他看着盖的。”
“这监狱有地下室,地下室的墙壁虽然厚,但是在地下,上面看不到动静,可以想办法可以凿穿。”
“拿地图来。”白纸扇看着监狱附近的建筑物想了想:“北边是警察厅,南边有一排民房,这间民房最近,距离监狱直线距离有多少?”
“大概五六十米。”曹乃汉连忙答道。
“可行。你找个人把这个民房租下来。”
白纸扇这次不得已,只能相信柳龙的办法:“我派个人混进去,想办法先安抚一下这两人的情绪,等待救援。”
现在只有柳龙知道监狱里的情况。
白纸扇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能选择相信。
因为那两个活口,如果把曹乃汉和他这个白纸扇的存在,供出来。
军统在新京长时间潜伏的布置和心血,等同于毁于一旦。
第二天,赵清如租了一个空置的商铺。
阿廖沙早上和柳龙见过面,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任务。
伪装成装修工人,到了商铺里面。
打开了柳龙给他的指示纸条。
阿廖沙无语的看着纸条上画的线路,亲爱的柳龙达瓦里氏,我是个冷酷的杀手……
不是你的苦工。
柳龙给阿廖沙的工作,是挖一条六十米的地道,通到监狱下方。
不过想起柳龙以前种种神迹。
阿廖沙不得已,根据地图,啐了一口唾沫,拿着工兵铲,在商铺里开始挖洞。
柳龙,这才慢悠悠的开着车前往警察厅。
他路过那排房子,看到两个形色匆匆的人,也租了一处房屋。
至于柳龙。
他为什么要告诉军统,同样的救人方法?
因为他这次要利用军统的人,来给他的行动和身份打掩护。
今天早上又送进来一个“地下党”,听说是是昨晚抓住的。
这个地下党进来之后,放风的时候,看到那两个军统的人。
这两个军统的人,蹲在一起,也是提心吊胆的,很惶恐。
还不知道日本人怎么对待他们。
就看到一个囚犯站在他们身后,小声说道:“白先生已经开始着手营救咱们了,不要着急,耐心等待。”
他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进来就是一死,不如殊死一搏。”
这两个军统的人听到这话打了个机灵,这才硬气的咬了咬牙。
是啊进了这里,只有死着出去,不如等待救援,到时候放手一搏!
小小的监狱,却有三方势力,营救特派员的任务,此刻算是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