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抬起头看向容欣蕊,一双眼眸中的光芒黯淡。
她心中五味杂陈,明明谢泊霆前几天才跟她求婚,可此时又跟容欣蕊订了婚。
如今容欣蕊又知道一切,她实在有些羞愧,无颜面对容欣蕊。
沈初郑重其事地打出一句话。
对不起,我会离开的。
原本以为这一切纠葛都会消散,可此时此刻好像消散不了。
这是无解的。
只能自己主动退出,才能让这一切彻底了结。
容欣蕊看见这话,缓步逼近扬起手就一个巴掌落在沈初脸上。
她眼神阴测测的。
“你还真是不要脸,勾引人家的未婚夫。”
沈初心口一沉,可明明自己和谢泊霆在一起的时间更久。
如果论起时间的话,她不是小三。
可论起光明正大,她好像又是那个偷窥者。
一直躲在暗处,偷窥着别人的幸福与欢喜。
渴望这样的美好同样降临,可往往不知身处黑暗,只会越发沦陷。
这样想着,沈初心口处涌上一股愤怒。
沈初红唇紧抿成一条线,捂着脸想要反抗。
别人都打到自己脸上了,她若是不反击,那不就是任人欺负的小白兔了。
她扬起手正要反击结果,容欣蕊直接掏出一张孕检单,递到她面前。
“你看一下这是什么?”
沈初手中动作一顿,拿过去一看。
怀孕三个月,日期比她的还要久。
她手指微微收紧,心中满是悲凉与痛苦。
为什么她的生活总是充满谎言与欺骗?
容欣蕊都已经怀孕了,谢泊霆还要来招惹自己。
如果想要孩子,那他不如去找容欣蕊。
容欣蕊拿回孕检单,语气幽幽开口。
“沈小姐,我的孩子只会姓谢,而你的孩子降生下来会姓沈,一直跟你一样,活在黑暗之中,上不得台面。”
“你看看你何必过得如此狼狈呢?离开谢泊霆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拍了拍沈初的肩膀,仰头大笑离开,笑声满是讥讽与得意。
周围的阳光灼热,却透着无尽的寒凉。
沈初站在原地,神情恍惚,眼前一阵发晕,周围一切跟着天旋地转。
她只是一个小丑。
一个被谢泊霆耍得团团转的小偷。
沈初缓慢往前走去,肩膀微微垮下,腹部也紧随一阵绞痛。
她伸手搭在小腹上,低声安抚:“乖,不闹,我们现在回去。”
刚走出去几步,沈初忽地听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鸣笛声。
回头望去,一辆黑色面包车横冲直撞而来,带着无尽的狠厉。
沈初闪身想要躲避,可对方一直追着她而来。
轰隆一声,黑车撞上沈初,她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被抛弃,发丝散乱,又重重落下。
她掉进一旁翠绿花坛之中,身体一寸寸地传来剧痛。
手机从掌心滑落,掉在柏油路面之上。
沈初伸手想要去拿,可另外一只手比她先捡起手机。
沈初用尽全力抬眸望去,只见容欣蕊正居高临下站在那里。
她拿着沈初的手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当初做这样的事情时,你就该想到今天。”
“不知廉耻,勾引人家的未婚夫。”
剧烈的疼痛席卷上沈初的全身,她身体微微发抖,眼皮剧烈颤抖着。
唇瓣动了下,想说话,可喉咙早就嘶哑。
她想说自己是先和谢泊霆在一起的。
可一切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容欣蕊将手机呈现抛物线扔向马路。
车辆飞驰而过,手机直接碾成碎片式的。
沈初伸出手想要抓住容欣蕊,可什么都抓不住。
只能眼睁睁看着容欣蕊从坐上豪华轿车离开。
她的一切光明灿烂。
而自己只能躺在肮脏泥泞的花坛之中,任由剧痛与死亡席卷全身。
沈初侧头看了一眼头顶蔚蓝的天空,湛蓝而没有一丝丝云朵。
明明那么干净,却在沈初眼中显得分外阴冷,透着死亡的恐怖气息。
忽然间,一阵汽车的喇叭声响起,沈初用尽全身侧头望去。
透过树叶间隙,看见谢泊霆的车停在路旁,他迈开一双大长腿下车,身高腿长分外好看。
他捡起地上破碎的手机,目光环视周围,似乎没找到自己想看见的人,眉头皱得愈发深了起来。
沈初看见谢泊霆的那一瞬间,心口泛起希望。
她用尽全力捡起路旁的石头,直接扔了过去,可被花坛树叶阻挡卡在那里。
沈初的心陡然一沉,她张开嘴想要喊住谢泊霆。
可喉咙早就因为几天前的事情,而变得失声,压根发不出一个音节。
眼圈泛起红晕,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在泥泞的土地之中。
她想叫住谢泊霆,可没有成功,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泊霆坐上了车。
车门被关上的动静清晰可闻,可谢泊霆就是没发现自己。
于是她只能看着谢泊霆的车缓缓从面前经过,宛若希望从指缝中悄然溜走。
她整个人如同落叶一般打着转落下,沉入无底的深渊。
沈初的意识开始恍惚,腹部传来一阵阵绞痛,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
她在想,或许一切就该在今天结束。
就在沈初即将晕过去的前一秒,一道温润如玉的身影出现。
“沈初你没事吧?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等沈初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在医院的病房内映入眼帘,便是洁白的天花板。
夜色笼罩在病房之内,昏暗的灯光勉强照亮周围。
沈初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身体瘫软,脸颊处也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
她刚起来,一旁的容御璟便紧张地凑上前来。
“沈初,你记得我是谁吗?记得就点点头。”
沈初点了点头,想要说话,可喉咙疼得厉害。
容御璟露出一个笑容,连忙制止,“你不用说话,没事的,只是你为什么会一个人躺在花坛里啊?”
“要不是我去参加宴会,正好走那里路过,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医生给你用了药,喉咙等一下就可以说出话了。”
沈初眉头紧锁,她有些想不起来在花坛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刚尝试想要想起来,就头痛欲裂,几乎快要裂开一般。
她抱着头不断地拍打,可就是想不起来任何事情。
容御璟见状,立马叫来医生护士给容欣蕊检查。
一番检查过后,医生将容御璟叫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