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离语 > 第223章 哄弟弟睡觉
    次日。

    今天沈离起晚了。

    她昨天许的愿也没有实现。

    她的夫君还是可爱小猫。

    沈离吧唧两口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真可爱。”

    破晓稳定发挥,还睡着呢。

    沈离抱着他去洗漱,一手托着他,一手洗脸。

    雪白毛团就睁开了眼。

    沈离咕嘟咕嘟漱口,“诶,醒了?”

    她的小猫呢,伸懒腰就是不睡了,呼呼噜噜眼都不睁就是还要睡。

    “喵呜~”

    夫人早上好~

    破晓笑眯眯地伸着脑袋贴了贴她的下巴。

    “诶哟。”

    沈离把布巾和杯子放好。

    小猫咪眼瞳亮闪,眨巴着卖萌。

    沈离垂头一看就乐了。

    “给我亲亲~”

    破晓阖着眼眸,唇角向上。

    享受亲亲。

    沈离拍拍他的屁股,“去,选衣裳吧。”

    ...

    “诶哟,姐姐如此闲雅啊,来的如此之早~”

    “昨夜想来定是十分孤寂~”

    杨皎皎淡淡地瞥了一眼对向行来说话之人,“没睡觉就去睡。”

    “你!”

    杨皎皎敛眸不言,径直走向前。

    几步开外的楚嵘川全程目睹。

    他也没说话。

    和杨皎皎说话的这个,叫容嫔。

    她俩素来不睦,是他都知道的事情。

    楚嵘川面上丝毫未动,随着几人之后,迈了步子。

    杨皎皎规规矩矩地屈膝行礼,“皇后娘娘。”

    容嫔亦然。

    楚嵘川靠在侧门,没有进去。

    容嫔近日盛宠不衰。

    杨皎皎淡淡地听着容嫔夹枪带棒地攻击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蠢货。

    皇后面色不虞都看不到。

    大早上起来到凤仪宫炫耀自己承宠,过得太舒坦了。

    “母后”,楚嵘川进来了,他轻牵唇角,语调柔和又欢快,“儿臣今日来的有些早,母后用膳了吗?”

    皇后见到他,凝重的神态一闪而空,“还未呢。”

    在场所有嫔妃均起身行礼。

    “太子殿下。”

    楚嵘川的目光扫过众人。

    杨皎皎能被人抨击的点,无外乎两个,一个是她没孩子,一个就是郭逸之。

    他往这儿一坐,没有起来的意思。

    楚嵘川似笑非笑的眼神掠过。

    几分震慑,几分不屑,几分无视。

    容嫔闭了嘴。

    楚嵘川翘起唇角收回视线。

    “母后,儿臣就在这里等您吧。”

    皇后笑了,眼神柔和些许,道,“那你们回去吧。”

    楚嵘川就简简单单搅浑了这次的问安。

    ...

    杨皎皎左右也没事做,看了会儿书,手里揣着昨日沈离带来的小布囊。

    栗子倒是吃完了。

    阵阵甘甜的清香叫她频频走神。

    不看了。

    垂眸望过去。

    那几乎脱口而出的两个字止在唇畔。

    逸之。

    她不能说。

    杨皎皎咬着唇,目光垂落。

    指腹摩挲着那很精致的小布囊,另一手撑着脑袋。

    发呆许久。

    杨皎皎轻轻动了动嘴角。

    好想你啊...

    逸之。

    脚步声渐渐临近。

    杨皎皎反应极快,迅速将桌上恢复原样。

    “素秋?”

    “娘娘”,素秋行礼,“今夏各宫布料送过来了,奴婢已经吩咐下去了。”

    杨皎皎抬眸道,“嗯,你去歇着吧。”

    素秋递来了餐盘。

    “娘娘慢用。”

    杨皎皎端起小碗来喝刚炖好的银耳羹。

    眼眸微微瞪大。

    她火速把碗底夹着的纸条拨了下来。

    面色如常地看完。

    一切若无其事。

    夜深。

    杨皎皎完全没想到来人竟是他。

    屈膝行礼,压低声音道。

    “太子殿下。”

    楚嵘川从黑暗中抬步现身。

    他淡淡道,“珍妃一人前来?就不怕与你传信之人有何企图?”

    杨皎皎微微一笑,并不逾矩,恭谨道,“臣妾难得一见此种事端,也想看看让我宫中婢女传信之人是何人物。”

    楚嵘川垂眸不言。

    淡淡哼笑,“处理干净。”

    杨皎皎唇角翘了翘,“太子殿下尽管放心。”

    楚嵘川直奔主题,“母后近来身子紧俏,贵妃生产,后宫之事你多担待。”

    杨皎皎不卑不亢接话,“太子殿下多虑,帮衬皇后娘娘是臣妾的职责所在。”

    楚嵘川打量了她几眼。

    杨皎皎神色丝毫不惧,也不乱。

    心中不乏泛起一丝赞赏。

    楚嵘川审视的眼眸闪动着笑意。

    杨皎皎发现了。

    他从盛气凌人一下子变了气质。

    “正事说完了”,楚嵘川柔和了眉目,“嫂嫂。”

    杨皎皎怔住了。

    见她这副模样,楚嵘川心里了然。

    “作为太子,你便是珍妃,但作为我自己,我还是喊你嫂嫂的。”

    杨皎皎飞快的眨了眨眼睛,刚刚的端庄雅致中掺杂了些许慌乱。

    楚嵘川笑了,“找嫂嫂来呢,是今日早上,恰好遇到了有人刁难嫂嫂。”

    “如有此类事情再发生,嫂嫂可以遣人来唤我。素秋。”

    杨皎皎幽幽叹气,“臣妾惶恐。”

    楚嵘川也不恼,“嫂嫂啊,我一会儿还回家里呢,你不知道我啊。”

    “虽然哥哥姐姐他们呢,很默契地都不和我说这件事,但,在皇宫,我还是能护你一二的。”

    “所以啊,嫂嫂别怕我。”

    楚嵘川稍稍歪了歪头,“我也知道你和哥哥...嫂嫂,我也许不能让你在皇宫过得快乐,但安稳应该是没问题的。”

    杨皎皎嫣然一笑,唇角不自觉的弯起。

    “他...真是,认识了很好的一群人呢。”

    “咦”,楚嵘川摇头否认,眉眼带笑,“不是认识噢,是我大哥,亲大哥。”

    杨皎皎噗嗤笑开。

    “殿下?嫂嫂?”

    沈亭御牵着温谨珩从暗处现身。

    楚嵘川站起身,先前的老道都不见了,转身去握住沈亭御另一只手。

    “嫂嫂,我先回家咯。记得我和你说的噢。”

    沈亭御懵。

    温谨珩来回打量两人。

    他好像知道了。

    微微点头朝杨皎皎问好,“嫂嫂~”

    杨皎皎眼眶发酸,声音有些颤抖,“嗯。”

    温谨珩看旁边叽叽咕咕说悄悄话的两人略有无奈,扬起一抹笑,“嫂嫂应该不认识我吧。”

    “我叫温谨珩。”

    杨皎皎微讶,“啊,我知道你。”

    温谨珩笑,“嫂嫂,天色不早了,注意休息。”

    “嗯。”

    沈亭御嬉皮笑脸地和杨皎皎再见,“嫂嫂拜拜,我带他俩先回家啦。”

    后来沈亭御是趁郭逸之去如厕的时候和他们几个悄悄说的。

    沈离失笑。

    “这楚嵘川啊。”

    魏明安无奈,“又很太子,又很咱家弟弟。”

    “是啊。”

    沈亭御嘿嘿一笑,“我去找他俩啦!”

    “去吧去吧。”

    ...

    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个沈离和破晓之前搜过的庄子,里面真的有人。

    是个男人。

    张毅武圈养的小禁脔,告御状去了。

    之前楚嵘川一中毒,这事完全被忘了。

    沈离是听底下人的禀报才知道的。

    “那里真的还有人??”

    郭逸之翻看着线报,接话,“那就应该是了,这上面写,状告张阁老罔顾律法,囚禁胁迫他人,望圣上责罚此人。”

    “都已经关大牢了怎么罚。”

    晚上,楚嵘川就带来了另一个消息。

    书瑶怀孕了。

    “啊?!”

    “是真的,姐姐,我在想要不要让他夫人知道呢。”

    魏明安抬头道,“你不如等她生了再叫他们知道。”

    楚嵘川点头,和两只小猫玩,“这样也好。”

    他踢了鞋往榻上一瘫,“诶哟~”

    “姐夫~哥哥~快给我抱抱~”

    几人均被他逗笑。

    破晓呼噜噜地倒在他怀里。

    江辞探着脑袋蹭蹭他的脖颈。

    楚嵘川眼眸都笑弯了。

    搂着两小猫不松手。

    楚嵘川肆无忌惮地撒欢,“哥哥快看。”

    一团朦朦胧胧的“灵气”。

    郭逸之哼了一声,“谁不会啊。”

    也唤出和他不相上下的一团灵气。

    温谨珩失笑。

    沈亭御无奈而笑。

    沈离扶额。

    让这俩人比上了。

    楚嵘川哼哼着不服气,“哥哥,我比你的多!”

    郭逸之切了一声,“我那是让着你呢!”

    “哥哥!”

    “不听不听。”

    “哈哈哈哈。”

    ...

    日子一天天的过。

    要说最充实就属魏明安了。

    他白天处理公务,晚上修炼。

    沈亭御都下两顿厨了。

    给他们二哥补身体啊。

    张家锲而不舍地捞张毅武。

    才刚各种给圣上示好,就出了那档子事。

    沈离他们几个人去看过张毅武的夫人。

    姓莫。

    当那受害者出现在张家大门外的时候,端庄雅致的优雅妇人仿佛吞了苍蝇一般,嫌恶的恨不能立刻呕吐。

    嫌恶的是张毅武。

    自那以后张家都没有再捞过张毅武。

    张家底蕴太深了。

    张老夫人,拄着拐杖前去送还丹书铁券之时,朗朗而谈。

    “张家鉴于从龙之功,得此铁券,实属荣幸。如今膝下不孝子孙犯下如此大罪,老身无颜面对,特来归还,请圣上收下。”

    圣上亲自来扶的。

    张毅武成废棋了。

    反正他不是阁老了。

    用他一人保全张家。

    最后呢,对于他欺男霸女,圣上看在张家老夫人的份上,也没有过多计较,允张家进行赔罪。

    张家花钱了事。

    赔了一大笔钱,将那个可怜的男子照顾好。

    又勒紧钱库,呈上了一笔金银,充盈国库。

    此事才算善了。

    已无人在意京诏狱里面的张毅武。

    楚嵘川特意带他们几个去看热闹。

    带着罢免张毅武官职,收回张家丹书铁券的圣旨一起去的。

    短短几个月。

    张毅武比之前瘦了好大一圈。

    “哟~”

    楚嵘川嗤笑,“这是谁啊~张阁老啊~怎么呢,是大牢里的牢狱饭不好吃吗~”

    张毅武气急败坏。

    楚嵘川一拍大腿,“瞧孤这记性,让孤看看这圣旨写的什么噢~”

    “孤错了!什么张阁老~父皇把你罢免了噢~”

    张毅武微怔后嘶吼,“不可能!我不相信!”

    叮当作响的镣铐,和他拍的响亮的大门,交相呼应。

    楚嵘川嫌弃地退后一步,“咦!孤这还有呢,张家老夫人将你逐出张家呢~”

    张毅武怒吼,“绝对不可能!你骗人!骗人!”

    楚嵘川状作无辜,摊了摊手,“不信算了。”

    楚嵘川给个话头就走,就是吊他的胃口,什么都不说完。

    张毅武又嚷又嚎。

    可这是京诏狱噢。

    被狱卒狠狠教训了。

    沈离后知后觉。

    立刻挡上了魏明安的视线,牵起了他的手,“二哥咱不看噢。”

    魏明安都没反应过来,蓦地一笑。

    “诶哟,你不说我都不知道。”

    沈离几瞬后已经带他们几个回到了家里。

    “妹妹~”

    魏明安捏捏沈离的手,指了指眼睛上的灵气,“好了哇,都到家了。”

    沈离蹲下身来给他消了灵气。

    魏明安笑盈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干嘛这么紧张,都多少年了,我早不记得了。”

    郭逸之在一旁牵着他另一只手,“不行呢,以后不准去那腌臜地方了,我去。”

    他认真想了想,开口道,“要不今天晚上跟我睡?”

    魏明安眼睛都亮了,“好呀好呀,我去把江辞扔一边。”

    无辜的小虎斑瞪了他一眼。

    呲牙咧嘴的。

    哄呗。

    魏明安惹的郭逸之哄。

    郭逸之笑笑,“呐,两个弟弟都和我睡~”

    魏明安说归说,晚上还是抱着小毛团去钻了郭逸之的被窝。

    “哥~”

    郭逸之哑然失笑。

    这一人一猫,两个小脑袋可可爱爱的,都眼神亮亮地看着他。

    “诶哟喂,看我一把年纪了还得哄弟弟睡觉。”

    沈离嗔怪,“哥哥!你真是的,哪有这么漂亮的人天天说自己老的。”

    魏明安顺杆就爬,娇兮兮地贴着他躺,“就是!我哥最好看了!我哥可是那么多人公认的美貌呢。探花郎哥哥~”

    郭逸之又羞了。

    “诶呀!”

    小虎斑支着脑袋贴了贴郭逸之地面颊,“喵呜~”

    江辞哼哼,这个臭不要脸的魏明安,话全让他说了,哥~

    这仨人,给郭逸之哄得快晕乎了。

    破晓赞同地点点头。

    窜下去在郭逸之怀里打了个滚。

    沈离给他俩,嗯,他们仨盖好被子,“好啦,哥哥,快哄你的俩幼稚弟弟睡觉吧~”

    “嗯,晚安噢。”

    ...

    沈离抱着破晓踱步回去。

    路过了温谨珩和桑婉的院子。

    桑婉在秋千上躺着望天。

    沈离乐了,“哟,赏月呢这是,难得啊。”

    桑婉又高兴又无语。

    “姐姐!你又来了!”

    沈离笑,“不欢迎我我可走了啊。”

    桑婉一把把她拉过来,“你又来看热闹了!”

    沈离嘿嘿一笑,“你以为呢。”

    桑婉眼眸弯俏,“姐夫~”

    破晓好脾气地给她摸。

    带破晓来看八卦呢。

    “今天怎么没热闹看啊。”

    桑婉哼哼唧唧的,“这不出来陪姐姐赏!月!吗!”

    “哈哈哈”,沈离笑得合不拢嘴。

    桑婉没好气地道,“他忘了,没锁门,我就出来了。”

    “诶哟,别闹腾噢,明天我可不想看到疯了的温谨珩,和逃走的你。”

    桑婉生无可恋地倚着花架,“我跑?你看这是什么。”

    沈离望向她举着的手腕。

    笑了。

    温谨珩活学活用,刚学会灵气,就在桑婉手腕上套了一圈。

    沈离心里狂笑。

    其实温谨珩还不会别的呢,他也不知道位置,状态,这些。

    纯属忽悠吓唬桑婉。

    沈离笑得不行,“这怎么不能跑,温谨珩水平还不高呢。”

    桑婉面无表情,“好啊,我跑,要是温谨珩要给我弄死,姐姐你不帮我你就完了。”

    沈离哈哈大笑,“我怎么完啊我听听。”

    “我撒泼打滚,闹你。”

    “哈哈哈哈。”

    沈离陪她待了一会儿,就看着她进屋去了。

    桑婉就说说,这不,温谨珩不看着她,她也没跑啊。

    走了,和夫君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