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萝卜精”兼“母兔子精”李长思的帮助下,三位室友很快又捉了十一只幻化兔。
第三天的训练成绩出来是李长思“捉”到八只幻化兔位列第一,陆浩宇、张瑞文和林枫每人四只并列第二。
以狩猎先灵窍见长的王凌霄捉了三只名列其后。而多数同学连一只幻化兔都没有抓到。
但八只幻化兔自己跟着李长思出来报成绩的“传奇”,却在军训后来一段时间里在癸一级军训新生中广为传播。同学们也经常以“胡萝卜”来代称李长思。
而让五班同学紧张的是,陈晓教官在搜寻完幻化兔项目后的宣布。“狗”项目第四天的训练是:寻捕无脸怪。
根据介绍,这种无脸怪是一种经军训基地驯化过的训练用怪物,特点是可以任意变化成生物,包括人形,同时它还可以使用魔法,来抵抗捕捉。
刚回到营房,一名教官从门外走进来,让李长思到军营办公楼会。
走进挂着各式奖状奖旗的军营会室,李长思一眼就认出了正在抽着烟斗的马克,旁边还坐着五名不认识的修警。
李长思心中一紧,想到军训前那个晚上,为了救素达亚老师而进行的搏杀。
他们应该是为这事来的。我该如何回答?
念头在脑海里闪电而过,李长思有了决定。
“马,马克上校?您怎么来了?”李长思脸上露出疑惑表情。
“长思,来,坐。有点事找你了解一下情况。”马克挥了一下手中烟斗,示意李长思坐在前面的座位上。
李长思按照指点坐下来。
“是这样。上周日晚上你在哪?”马克单刀直入,没有给李长思考虑的时间。
“我?我在学校。我刚来二中报到,想留在学校四处走走。”
“周日晚上在仙檧大道南端路口那边出了起杀人案,你知道吗?”
果然是为这事来的……有些话,我要实话实说,毕竟马克多年修警的经验,说谎瞒不过他。
“我听同寝室室友说过,路口那里好像出事了。”
“我们查到,当年晚饭你和一个穿白袍的人在一起。他是谁?”
“是一个外国人,叫素达亚。”
“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是上周五遇到他的,以前不认识。上周五晚上我在校园里的墙边见到他,他那时受了伤。我给他送到医院。”
“医院?是皇医吗?”
“哦,不是。他当时说皇医有不明身份的人在追杀他。他请我帮忙送他到一家私家医院。我请感化所的郝梦芸大夫给他送过去的。”
“那他为什么又来找你?”
“周日晚上,我吃过晚饭。在食堂门口遇到他,他说过来感谢我。”
李长思把呆呆从二中驯兽场地下挖出来的“樱晖”灵石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他送我的感谢礼物。说是带在身上,可以得到女生喜欢。”
李长思不想把素达亚送他的拉达翠牌拿出来,因为他感觉拉达翠牌是和素达亚老师联络的重要工具,也可以避免马克根据拉达翠牌找到他。
马克把“樱晖”拿到手上看了看,对李长思道:
“这个东西我们带回去检查一下,没问题再给你送回来。”
“好的。”
“他和你说了什么?”马克看着李长思问道。
“他说他是个制作灵药的专家。说我的灵窍没有打开,但是可以通过特殊的契机,把灵窍冲开,成为真正的非凡者。我很高兴,所以在食堂请他吃了顿饭。”
马克点点头,
“然后呢?你送他回去了?”
“是,我送他到校门口。他就回医院了。”
“你怎么知道他回医院了?”
“哦,我没说清楚,我送他到校门口,他说他回医院。我后来就回宿舍了。怎么?他出事了?”
马克摇了摇头,转头对旁边的樊剑说,
“我没什么其他问题了。你?
听到马克说没问题的时候,樊剑先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修警总署和内政联合查案小组派了六个人来调查这个中修生,马克只问了八个问题。
樊剑想了想,只好开口问道:
“那个人有没有说他接下来去哪?”
李长思和素达亚只相处了不到两天,总共在一起的时间不过几个小时,但他从素达亚对他的坦诚,和对他的帮助,看出素达亚不是一个大逆不道之人。
尤其是素达亚对他的一些善意提醒,虽然有报答他救命之恩的目的,但素达亚表现出来的诚恳,李长思是坚信不疑的。
他不想让素达亚陷入困境,既为了素达亚,也为了自己。
“他只说有些不明的人为了获得他身上带的一些资料在追杀他,他要尽快离开。没说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关于这个问题,李长思早就想过如何回答,
“因为素达亚说,追杀他的人里面有一些心怀不轨的警察,让我不要报警。”
这既是素达亚当时告诉他的理由,也是出于李长思对于警察产生了怀疑。
樊剑明白素达亚说的“心怀不轨的警察”指的就是内政部特科小组的人员,但他不知如何反驳,毕竟特科这次行动并不是公开进行,连马克以前都不知道。
而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素达亚到底为什么被上级视为要抓捕甚至直接革杀的对象。
樊剑低声对马克说:
“我也没有什么问题了。你是不是对他读心,看看他的意识内部的真实想法。”
马克淡淡道:
“没问题,我正在准备。”
接着,马克转头对李长思道:
“长思,根据讯问程序,我还要对你使用读心术。你以前接受过这个程序,你还记得吧?”
“记得。我没有问题。”李长思定了定神回道。
“好,那我们开始。”
……
从北临回北乾的火车上。
“有收获吗?”坐在马克旁边的樊剑貌似随意地问。
“不是他。”靠近窗户的马克眼睛望着车窗外疾速向后掠过的景物,脸上毫无表情地回复。
“那素达亚的去向,他也真不知道?”樊剑接着问道。
“他和素达亚在校门口分手的。他不了解后面的情况。”
“哦,是这样。”
樊剑对于马克和李长思的关系其实是有些怀疑的。从两个人相见时相互打招呼的方式看,两个人不仅认识,甚至相互还有些熟悉。
但樊剑也不会认为马克会有意包庇这个中修生,因为他事先已经调阅过他的家庭情况。
“这个学生以前在感化所表现还不错?”樊剑找话道。
“是啊,你想想,法务部给他特赦,他家又没什么背景。”马克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把头靠在列车座位背上。
“你看过他家里的档案?”樊剑道。
“当然。樊师弟,这不是办案的基础吗?”马克仗着自己的资格,在师弟面前嘲讽了一句。
“我看到他父母和爷爷,在他五六岁的时候突然失踪,然后死亡,说是一次事故。但我又没看到事故的案情。当时觉得有些奇怪。”
“我也是。”马克睁开眼,“那个事故的案卷我也查过,被归档了,但我调不出来。”
马克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樊剑道:
“你们内政部有没有关于李长思爷爷的档案?我们总署的材料里,他们家人其他人的都有,唯独没有他爷爷的。”
“我查过。我没有调阅权限。”樊剑答道。
马克坐直,转身面向樊剑,有些惊讶地问:
“你都没有权限?!”
“是啊。他爷爷身份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