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朗。”
虞瓷站起身靠近了陆朗，周围几个还没走的好兄弟互相推搡着，使眼色。
“陆哥，艳福不浅呐！”
“我们就不妨碍您了，食堂见！”
几人嬉笑打闹快步跑开，班上就留下了他们两人，陆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咋舌，怎么以前没发现班上有这么漂亮的女生？
“有事吗？”他故作纯良微笑。
小样儿，还不被哥迷死。
虞瓷指了指他的裤腿，问道“你是不是让你女友堕过一个…大概…”她伸出食指和拇指比划大小，“…七个月的婴儿。”
听闻这话，陆朗的笑收敛起来，眉间有一丝不耐烦，“你从哪里知道的？我告诉你，别乱说话！？”
凡事要讲证据的。”他回忆起自己应该都处理干净了，没有什么把柄被抓到。
可恶，那个女人不是答应不说了吗！
“不是你女友告诉我的，是那个孩子。”
“哝，那个孩子现在就趴在你裤腿上呢！”虞瓷煞有其事得指了指他的裤脚，陆朗下意识抖了下左脚，瞳孔颤了一下。
虞瓷指点，“不是，在右脚上。”
一瞬间，他的右脚好像被寒钉定在地面上，那处被指着的脚踝传来束缚感，好似有树蛙一般的生物攀附在上面。
陆朗背后瞬间起了冷汗。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疯了，神神叨叨的，想用这种方法引起我的注意？”他回过神来，忽略背后的汗渍，故作镇定道，两个呼吸间调整好情绪，眼中带着狠意看向虞瓷。
“女神经！”
“如果你改变心意了，可以到班群里加我，我们是同学，酌情打九五折！”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虞瓷只是想给自己打个广告罢了，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了教室。
其实就算对方没有出钱，作为玄门中人她也要出手，毕竟人作恶，那个婴灵是无辜的。
只是那时候，欠的阴德债，就不是用钱就能偿还的了。
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偶然看见了草丛里面一团白气窜的就不见了，虞瓷勾起轻笑。
“阿姨，炸酥肉来两份！”
吃完饭后，她提着炸酥肉的小塑料袋来到刚刚路过的草丛，掐了个诀施在肉上，将袋子随意放在了草堆身后，坐在石护上玩起了手机。
余光中，一团一样的小东西，探头探脑地从身后的植物堆里伸出脑袋。
它看见虞瓷还坐在那里，就又收回身子，鼻尖闻见的炸酥肉香的不得了，它都许久没吃过东西了。
见自己探出身子，还是没有被发现，它肆无忌惮地跑了出来，调皮地在虞瓷身边窜来窜去。
直到真的感觉对方看不见自己后，才小心翼翼埋头在酥肉中大快朵颐。
虞瓷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眼眸中细碎的光俯瞰着小东西。
这是念灵，一种人为的神灵。
她坐的草坪花坛中间有一座孔夫子的雕像，每到考试的时候，会有无数学子来求考试通过，求学习，甚至求财，求姻缘……
日积月累，承载着期望的念灵就诞生了，它们会认真倾听着期望者的心愿，然后给予期望者信心与安抚。
而前段时间放假，没有了人的供奉和念想，它现在应该很饿了。
念灵因为欲望的不同，颜色也不一样，而这样纯净的白色小东西，也就是在校园里能看见。
虞瓷等了几分钟正准备离开。
眼看着前面走过来一个女孩子，她穿着宽松有些非主流的格子上衣外套，下身是直挺挺的丝袜包裹着细长挺直的长腿。
“别玩手机了，你东西都被狗吃光了！”
唉！狗呢？
姜慈溪揉了揉眼睛，刚刚还有一只小白狗的，怎么不见了？她眯起眼睛试图在周围找寻，矮小的灌木和小草坪也不可能藏下一团白狗吧？
真是见鬼了。
“什么狗？我东西不是好好的吗？”虞瓷抄起连袋子都未破损的酥肉，朝姜慈溪示意。
姜慈溪眼见找不到白狗，了然自己许是又看见什么了，怕吓到普通人，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吧，今天出门忘记带隐形眼镜了，抱歉哈。”
又社死了！
她有些尴尬地转身小跑离开，虞瓷在她离开后余光瞥了眼藏在孔夫子袖子底下只露出一丁点尾巴的念灵。
许是心有所念，事有所成，刚站起来，手机里就传来师兄的消息。
元青[师妹，你之前不是想找活儿吗？平安市有个不是很危险的活儿，就是一家人做噩梦了，我走不开你看看要不要接一下？]
元青[地址]
元青[联系方式]
虞瓷[好，谢谢师兄！]
明早要前去周八村，下午没课，速战速决！
虞瓷当即加了联系方式，对面是一个很Q版的头像，她有点诧异，还以为会是一个“荷花”“夕阳”之类的呢。
对面迅速通过好友，之后就没再说话了，停了大概三十秒后，扣出一个“？”。
姜糖[？]
姜糖[你是学生？平安大学的？]
虞瓷默了，下一秒关闭朋友圈，下次要开一个工作号比较好。
虞瓷[今天有时间吗，我现在就去。]
姜糖[等等…]
看着订单要飞走了，虞瓷赶紧接了一句。
虞瓷[不处理好不收钱！]
对面正在输入中……纠结良久，回了个行吧。
她当即打开软件叫车，看见APP上面还有拼车选项，可以省30％的费用……
十分钟后，她上了一辆蓝色出租车，司机师傅还没有走的想法，想来拼车的是同校校友。
左侧车门被拉开，一条修长的腿伸了进来，看着眼熟的装扮，她偏过了头看向车玻璃。
姜慈溪上车后顿了顿，显然没想到两人这么有缘，想起刚刚尴尬的画面，她乖乖闭上了嘴。
一路无话。
“师傅，停车。”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到达目的地后，互相对视一眼，不会那么巧吧？
一起下车后，朝着同一方向走去，走进同一栋楼，进电梯虞瓷抢先按了18层。
姜慈溪憋不住了，开口试探“这栋是独层独户的，你是不是走错了？”
虞瓷“没走错，姜糖小姐~”她微笑面对主顾，欲留下一个好印象。
却见姜慈溪拧眉，“大学生怎么还搞诈骗，你是哪个学院哪个班的？”
“我没有搞诈骗姜小姐，你是不是误会我了？”
“怎么可能，你连！……那种东西都看不见，这就是来白跑一趟，回去吧，最多我给你报销车费。”她拿起手机，眼神不善看着虞瓷，好端端一个小姑娘，做起神神鬼鬼的诈骗，李叔介绍的人也不怎么样嘛。
虞瓷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念灵，她无奈，本来是怕暴露撒的小谎，成为了阻碍赚钱的拦路虎。
“姜小姐您说的是念灵吧？我看得见，我那袋酥肉是专门喂它的。”
“念灵？不是狗狗鬼吗？”姜慈溪睁大眼睛，随即反应过来对方当时是骗她的，有些气恼。
虞瓷叹了口气，给她讲解了念灵这种灵物。
从小因为特殊眼睛困扰，但是却没有真正接触过玄学方面的姜慈溪大开眼界。
原来自己以前看见的不都是鬼。
十八楼到了，姜慈溪指纹开门解锁，姜父正坐在沙发上面看报纸，面色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