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鸡鸣。
虞瓷撑了个懒腰,看着微微亮的天空,感慨这封建社会真造孽啊!
换好朝服,来不及吃早饭了。
她一路小跑着来到门口,两驱马车已然等候多时,虞瓷上车坐着,半路上闻见路旁早市的茶汤香味,半路点了一份端在手中,边抵抗马车轻微颠簸,边吃。
到了皇城门口,她徒步快走,前方最慢的官员都已经快要抬脚进殿了。
虞瓷提速加快脚步,皇城内不许奔跑,否则虞瓷一定撒开丫子狂奔。
终于,紧赶慢赶,最终还是没有迟到。
两旁一众官员瞧着一袭红衣紫边,年岁不过一十九,唇红齿白的小虞相走过之时,眼中都划过一丝扭曲。
礼崩乐坏!礼崩乐坏啊!
不少人已经打着死谏的目的,早早提好奏折和腹演过词句。
虞瓷默默来到文臣首,看了看周围人手里举的笏板,默默将自己的调转一百八十度。
举反了。
她暗骂系统,“你放的电视剧里面的知识怎么是假的,板子都拿反了,要正拿!”
系统:……宿主,那只是电视剧,我这里有礼仪大全,您要不?
“要!”
八十八点积分,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虞瓷暗咬牙,你个黑心统,“买!”
随着购买成功出现脑海,虞瓷脑子里顿时多了一本礼仪大全,翻到上朝这一块,快速学习了一番过程。
幸好有礼仪大全,她成功的混过了礼仪流程,随着身穿皇袍的李玄歌登上皇椅,跟随众人低头参拜。
“吾皇万岁万万岁!”几乎融为一体的声音响彻大殿。
虞瓷这才抬起头,正视前方,然后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她现在就一光杆司令,手里没兵没炮,更是连国家运行流程都还没搞懂。
她正神游呢,就听见身后户部侍郎,礼部侍郎等一个个侧身出来,“臣有本启奏!”
李玄歌明眼看着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抬手问道:“何事启奏?”
“陛下!自古宰相须修身齐家治国,品德高尚,文通朝野……”
“臣以为,在其位者,难谋其政!”
“还请陛下三思啊!”
“还请陛下三思!”文官团体三四人一同走了出来,一样的谏词,看来是和刚刚礼部侍郎一个意思。
紧接着,武将那边也出来了一两个人抱拳,“陛下三思!”
李玄歌尾音抬起,轻声一个:“是么?”
底下人有想往中间抬脚的人瞬间抖了抖,撤回了半只脚。
“不知,孤的小虞相如何看待此事?”她将问题抛给虞瓷,想看看她怎么回答。
虞瓷此刻正斜四十五度角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台阶,上面描金画龙凤。
这是不是真金?
听到被人当场Q了,她懵逼抬头,脑子迅速处理刚刚发生的事情,举起扈板行礼道:“臣以为,陛下圣明英武,既然命臣为相,必然自有一番道理!”
“微臣,谢陛下赏识!”她谄媚又圆滑将问题抛回去。
这小虞相又不是她想做的,李玄歌抽风,关她什么事?!
身后一众将命豁出来,就为了除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的臣子,看见虞瓷这副奸佞嘴脸,气的手抖。
一想到,是用命去换这样一个谄媚之人,就觉得亏!
“你…你你,一个深闺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读书识字不曾五车,一身脂粉俗气……竟然敢在大殿之上,迷惑圣上!”那礼部侍郎举起手指头就指着虞瓷鼻子骂!
“陛下!!!”他转头骂完,又是一副白莲模样,“万望收回成命,若是以之为相,恐我国祚不宁啊!”
虞瓷没有回怼,只是抛了个眼神给他,让他瞧瞧什么叫顶级白莲。
她上前小步,声音瞬间哽咽,“陛下,李侍郎并无了解,妄断言臣之为人,古人云三人成虎,此大殿上何止三十人。”
“臣乃是陛下所挑选之人,虽心知距离能臣还有距离,可他如今骂臣,难道就不是在骂陛下您眼拙?”
“骂在我身,分明意有所指!”
“为君报国者,君辱臣死!”
“今日,我便舍这一身,以求陛下圣明不损!”她撸起袖子,上前就是给那李侍郎两个大逼斗,抽得他找不着北。
在场文官懵了,你不是要“舍这一身”吗?
合着是亲自上手揍人啊?
打完两个比斗,虞瓷立马诚惶诚恐跪下,“微臣深知殿上失仪乃是大罪,但更不容忍陛下威严有失,现已为陛下肃清恶语,还请陛下责罚!”
她跪的相当快,那帽子一个扣一个,让身后准备滑跪的几人顿住了弯下腰的身子。
与这种人在一个朝堂之上,实在是一种耻辱!
李玄歌看着殿下叽叽喳喳的斗嘴,轻轻勾起一抹温笑,“虞相多礼,平身,孤并不怪罪。”
听着皇帝偏袒虞瓷,几个文臣立马开始要闹了,却被高台之上,一个冷冷的眼神逼退。
在场的大部分官员,哪个是真正有骨气的,真正有骨气那一批,早就投胎会走路了。
他们害怕恐惧,同时又贪恋权势,渴望在两者之间寻找一处平衡点,战战兢兢站在朝堂之上。
虞瓷听见不怪罪,立马掀起衣摆站了起来,跪着膝盖疼,下回上朝,定要在到膝盖缝一对护膝。
也不知道这些老油条裤子里是不是也有护膝,一个个跪的毫不犹豫。
“谢陛下恩典!”
殿下虞瓷头压的平视微低,丝毫不敢抬头,看上去乖顺,实际上正暗暗玩弄着手指,自由闲散的模样,毫不畏惧皇权。
李玄歌幽幽开口,“既然众卿家认为虞相能力匹配不上身份,那孤便给虞相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七日后,北地庆国使臣来访便全权交由小虞相安排,莫要让孤失望。”
李玄歌话音一落,周围文臣面面相觑,默默安静下来看虞瓷笑话,那庆国乃是凰国敌对,三年前李玄歌带兵将他们打退三座城池之后,便答应年供,成为凰国附属。
实际却依旧扰动频频,有蠢蠢欲动之态。
年年来送朝供,都要刁难上一番,为此李玄歌发过两次火了,可惜凰国不稳,不然真想带兵横推了庆国。
怎容他们如此蹦跶。
而接待使臣,属实是个高难度,做好了没奖赏,做坏了被怪罪的硬差事。
虞瓷还以为可以继续摸鱼了,怎料一个麻烦事就落到头上,她本已经塑造奸臣形象了,如今更不能忤逆李玄歌。
硬着头皮认下,“臣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