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包厢的白安忆一言不发,一个人咕嘟咕嘟地灌了将近两大瓶酒,有白的有红的,谢晚几人连拉都拉不住。
也正因此,几人更愧疚了。
“安忆宝贝啊,别喝了行不行?胃都要喝坏掉了。”
“咱们不因为那死木头伤心好不好?”
“死木头?”
女孩醉兮兮地仰头看着面前的尹娜,随后嘴角一撇,声音带着气愤。
“对!!死木头!”
“凌申就是个死木头!本小姐不要喜欢他了!”
“我长得很丑吗?我找不到男朋友吗?我为什么要喜欢凌申个死木头啊?”女孩一连问了自己好多句,最后成功把自己说服了。
“对呀,本小姐又不缺男人喜欢!”
“哈哈哈~”
谢晚看着她又哭又笑的,心里别提有多不舒服了,她握着自家老公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转头看着他轻声开口。
“怎么办?”
盛承聿挑眉,无奈地朝她摇摇头:“不知道啊。”
“哼!”谢晚皱眉。
“来!继续喝吧姐姐们!”
白安忆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举着手里满当当的红酒杯,一个仰头又灌了下去,却被酒给辣的直咳嗽。
“咳咳咳~”
“好了好了,别喝了,不喝了。”
最后还是苏韵说话管用,劝了好大一会儿,这才将女孩手里的酒杯夺了回来,将近十一点,才将醉倒的女孩送回她的公寓。
“哎~”
“互相折磨的有情人呐。”
苏韵看着床上呼呼大睡的女孩,有心感叹了一句,随后的一切照顾事宜,便都交给了公寓里的保姆阿姨。
......
贺希出院第一天,大早便醒了过来,她醒来时沙发上的厉御憬还没有什么动静,他大大的身子窝在相对较小的沙发上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住了很久,直到出院。
女孩轻手轻脚地溜下床,行动缓慢地走到浴室里,将门关上后慢慢洗漱起来,闻了这么久的消毒水,她感觉自己都快腌入味了。
厉御憬睁开眼睛,下意识便坐起身子去看床上的女孩,一看床上空空如也,瞬间便赶走了他所有的困意。
男人猛地站起身来到了病床前,拖鞋都没顾得上穿,他抬手将床上的被子抱了起来,随后又扔回到床上,满脸的惊恐与无措。
男人甚至焦灼地走到了窗户前,猛地一把将窗帘拉开,见窗户锁得好好的,这才长呼一口气。
好在他的心里还有一丝理性,知道去浴室查看,只能说,有点理性,但不多。
因为他连门都没敲,就一把拉开了浴室的门,贺希并没有反锁,所以他一打开门便直接看清了里面的一切,包括她赤条条的上身,以及刚套上一根肩带的bra。
“啊~”
贺希被突来的动静吓得惊呼出声,她就这样直面着他...
下一秒,女孩就红着脸双手抱臂,紧紧地环抱住胸口,却又因此动作挤压出了深深的乳沟,看得厉御憬眼色更暗。
谁能体会厉御憬地感觉,一大早推开浴室就看到一对奶白的...在自己眼前晃着。
白皙的皮肤,深陷的锁骨,袖长的脖颈,盈盈细腰,他直接就看愣了。
直到女孩带着哭音的驱赶声传来,男人这才回过神,可面前的人儿却早已背过身去,慌乱地套上内衣,岂料越急越出错,背后的扣子怎么都扣不对。
“我帮你。”
“不要...”
女孩几乎是同时间开口拒绝,她边说边往里走着,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厉御憬也不敢贸然上前,只一脸认真地站在原地看着女孩动作,好心地开口:“真的不要我帮忙?我看你手好像没力气了。”
贺希的脸都快红透了,她不觉得和厉御憬已经熟悉到了已经可以让他看身体的地步,更别提让他给扣内衣。
尽管这些日子里,是他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尽管她也不像一开始那样怕他了,也会慢慢跟他说话交流。
可是毕竟她脑子里就是没有对这个人的印象,潜意识里还是没有办法真正与他亲近起来。
“不用..”
“你...你出去....”
女孩轻声抗拒着,手上的动作不停,终于最后一颗扣子也扣好了,可是即便如此,贺希还是不敢转过身去,只是一个劲地重复着让他出去。
许久,不见身后有动静,贺希这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来,准备去拿自己的衣服。
结果刚转过去就对上了男人打量的视线,男人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像个....流氓。
女孩愣住了,他是故意不说话的,让她以为他走了,然后....
坏人!
装了这么久,还是个大坏人。
此时一脸得意的男人绝对还不知道,自己处心积虑积攒的好形象,已经全然败光了,贺希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下降为零。
“出去...”
被他一个大男人这样看着,女孩羞赧地眼眶都红了,贺希紧蹙着眉头哄赶他,连带着声音里都多了些厌烦,厉御憬听得清清楚楚,也看的清清楚楚。
最后,他有些不安地看了贺希一眼,这才缓缓转过身子走出门。
以前他都可以亲自给她洗澡的,还可以做坏事,现在连看一眼都惹她厌烦了,男人心中苦笑。
五分钟左右,贺希才缓缓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穿着宽松的白T,下面是一条浅粉色的休闲长裤,柔纱质感,穿起来很是清凉。
这是厉御憬让刘姨从家里给她带来的衣服,因为她现在身体状况,只有穿这些才会舒服方便,不得不说,这一点他想的很是周到。
自女孩从浴室出来,不仅不跟男人说话了,甚至就连看他一眼都不愿意看,抱着平板就是个不撒手,厉御憬就看着她的小手在平板上画啊画的,像是在设计着什么图纸。
结果没等他靠近点,女孩就像防贼一样地将平板收了起来,一脸警惕地看着他,等他走远点再继续画。
由此可见,男人一时闯浴室的行为就犯了大错。
他发现,在贺希不认识他时的这段相处里,男人的心情就像在坐过山车一般,跌宕起....跌跌跌跌宕!
这种被女孩“孤立”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到憬园里。
午饭后,贺希抱着平板又玩了好一会儿,最终抵不住夏季的困意,又躺到病床上睡了起来,再一觉醒来便是下午接近五点了。
期间厉御憬一直在看着电脑,处理公事。
他甚至还花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开了个线上会议,基本上都是别人在说,他漫不经心地听着,时不时地说上两句点评的话,可以听出,是刻意放轻的语气。
说话间,男人还时不时地看向病床方向,害怕自己的声音会将熟睡中的女孩吵醒,因为他一直重复这样的动作,甚至还有员工大着胆子向他表示了关怀。
“厉总,您是脖子不舒服吗?”
厉御憬闻言并没什么表情,只是不自然地轻咳了一下,语气低哑:“没有。”
“好的。”
接下来又是一堆堆商界专有名词的飞速输出,大家轮流发言一般,井然有序,多半是凌申在组织着,因为他大概知道自家爷声音小的原因。
“唔~”
女孩小小的嘤咛声依稀传入男人耳中,他表情先是一变,随后便立马摘下了耳机,整个人像陷入静止一般,转头看向病床。
“嗯~”
又是一声嘤咛声传来,厉御憬这才确定自己刚刚没有听错。
男人看了眼屏幕里尽数静止的人,随后面无表情地摘下了耳机,淡淡站起身去到了床前,留一众高层在那里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