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瞪得大大的,装模作样的表情,让楚一梵看了忍俊不禁,若不是事情太过严肃,他都想笑了。
“大少爷,我还截获一只从衙门飞出的信鸽!”说着,金刀便将怀里的鸽子拿了出来。
信鸽?
这个时候飞出去,八成是给幕后黑手报信的!
“阵眼有异,速来北城。”楚一梵展开小小一卷纸,望着短短的几两行字,看不出是写给何人的。
不愧是我小弟,真懂事儿。
故意抓住了信鸽在金刀出现的时候放飞……
不然我将信鸽给大哥,还真没法解释!
楚一一刚这么想完,手腕上便感觉到一阵清凉。
原来是蛇妖回来了。
好家伙,干得不错!等我死了定会和天道爷爷替你说几句好话~
楚一梵听到楚一一的心声,立刻注意到她的手腕上多出了一根手镯。
通体雪白,蛇形精致。
刚刚进门时还没有呢!
“看来,这北城要热闹起来了。”楚一梵若有所思。
“大哥,这个知府你打算如何处理?”
楚一梵重新将纸条绑回信鸽上,暗施一道法术,随即放飞。
“守株待兔。”
追踪符?接触到这张字条的人若是来到北城,大哥便会立刻感应到!
好家伙,这是等着对方自投罗网呢?
大哥这个心机boy!
心机薄爱?
楚一梵不止一次听到楚一一这般形容自己了。
说他有心机,楚一梵不否认,但是薄爱?
他在迎娶林瑾芸之前,从未碰过一个女人,有了瑾芸之后,也始终如一。
一一对他的这个形容,他真当不理解!
忍了忍,楚一梵突然说道,“一一,你觉得你嫂嫂对大哥如何?”
楚一一一愣,挤眉弄眼道,“大哥可是想大嫂了?”
新婚燕尔,大哥这几夜怕是饥渴难耐吧!
“……”听多了楚一一的虎狼之词,楚一梵尽量做到无视,“你大嫂对我,对楚家都一心一意,大哥自不会辜负她。”
“那是当然的,一一相信大哥做得到!”
楚一梵见楚一一如此说,也不敢再多解释。
万一被一一察觉自己听了她的心声,倒是得不偿失。
楚一一见楚一梵脸色,以为他是累了,便握住楚一梵的手,缓缓渡了灵气:
“大哥,你快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
楚一梵察觉到对方的意图,赶紧拿开。
这点累不算什么,一一的灵力要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大哥不累,大哥只是想到军营的将士,他们中的确实不是火麻之疫,我和瑾怀用咒法驱了五六个,颇有成效。这几日,大哥应该都会在军营呆着了。”
“五六个?这么多呀!”
怎么只有五六个?凭大哥的实力一下午不可能驱邪这么少啊!
难不成……有人在军营为难大哥?
楚一梵暗叹楚一一的敏锐,但是他又不好多说,只安排了金刀前往衙门盯着那边的动向,闲聊了几句,便各自休息了。
……
第二日太阳高照,玄门馆新安的大门突然一声巨响,便被踹飞了!
“姓楚的,你给我滚出来!”
朱校尉的大嗓门惊起一阵骚动!
两只硕大的青鸟,扑腾着翅膀朝朱校尉的头顶飞来!
朱校尉吓了一跳,抹了把脑袋,看着掌心那一瘫屎黄色,又惊又喜地道:
“青鸟竟然在我头上拉屎了?!”
青岛在炎国,代表着吉祥,哪里出现,必有喜事。
然而北城贫瘠,朱校尉只在书中见过它的模样。
如今突然看到青鸟成双成对出现在眼前,怎能不让朱校尉欣喜?!
他哪里知道,楚一一身带灵气,就连千年蛇妖都喜欢跟在她的身边,更何况是青鸟……
朱校尉美滋滋地用袖子将屎擦干净,这时,楚家兄妹刚好走了出来。
他们披着长袍,一看就是被吵醒了。
一副正准备出门的样子。
这都几点了,他们兄弟竟然才醒?
他们到底是来享福的还是来救人的!
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姓楚的,你昨日不是说经过你治疗后,兄弟们能好转,为何又严重了?他们现在在军营里痛叫连连,怕是撑不过半日!”
闻言,楚一梵并未惊讶,而是平静地说道:“可是只有经我手治疗的将士发病了?”
“……那倒不是,是所有患病的兄弟都发病了。”朱校尉自知有些理亏,“可是你昨日不是说治疗后的兄弟会好吗?!”
“火麻之疫在痊愈过程中会有几率再次发病,这是正常现象。”
“可,可是王麻子治疗后就没有发病啊!”朱校尉有理由怀疑,这个楚一梵是因为昨日在军营遇冷,故意不给其他兄弟好好治疗的!
楚一梵道,“王麻子染上火麻时日尚浅,第一次发病刚好被我撞见,我施法配以汤药,自然好得快,其他病患至少都发病三次以上,到今日也有半月了,我又如何能一天便让他们活蹦乱跳?”
王麻子因为我的仙家灵气驱邪,自然不会受法坛影响,但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大哥出手的话,再施一次法便可大功告成。
他将治疗过程夸大,不外乎是要给所有人营造出一个常家军确实中了火疫的假象。
只要火疫存在,京城那边就不会将目光放在边境。
这个时候,楚一一也反应过来了。
看来,大哥在昨天去军营的时候应该是发现了军营有一处邪祟法坛所在。
只是为了计划并未处理罢了。
那我便让毛毛三天毁一处法坛,十天将三处法坛毁掉,军中将士的病亦刚好治好。
想到这,楚一一不免感慨一句,她大哥当真心细如发!
朱校尉还有些不服,突然,他目光定在楚一一的手中,陡然向前,欲要抓楚一一的手。
可不知怎的,楚一一竟然躲开了。
朱校尉一愣,急忙问道:“这块玉佩,哪来的?”
楚一一拿着的,正是林凤祥要她帮忙转交给朱校尉的玉佩。
她原本还想打趣几句,谁知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看到玉佩后竟然红了眼睛。
楚一一心头一酸,顿时就没了调侃的心思。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如今虽然没有大战乱,但边境草寇贼人可不少,尤其是防止他国奸细入境,常常要一天一夜埋伏在边境线监控。
昨日在进城之时,我看到门口的守卫年纪与二哥相仿,有的甚至还没有二哥大!
他们个个脸晒得黝黑,嘴唇干裂出血丝,身上的铠甲,都破了好几个洞……
还有这个朱校尉,穿的也是破破烂烂。都没有京城一个府兵光鲜!
我们这些享受着安乐日子的百姓,有何脸面取笑这些洒热血的忠勇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