鱋常远在外面骂咧咧的,作势要掀帘子,楚一戒和黎明两个人都拦不住这个醉鬼。
楚一梵赶紧下轿,便听楚一戒道:“大哥,常将军醉得厉害,前面就是国师府了,我们先把将军送进去醒醒酒吧?”
楚一梵眉头微蹙,不等拒绝,黎明说话了:
“楚兄,明日营中还有早练,将军醒酒后若发现自己不在军营,怕是会罚我们两个,我们还是赶紧回军营吧。”
“这样啊,那你们还是赶紧回营吧,”楚一梵的眉头松了松,“深冬寒冷,将军和一戒是练家子,倒是没什么,黎兄可是要护好自己的身子,莫要让这邪风有机可趁才是。”
黎明顿了顿,鞠了一躬。
黎明作为科举舞弊的受害人,身份极其敏感,这个时候若是带着常远宿在国师府,怕是又会引起风波。
虽然科举舞弊是重罪,但是如果皇上认为楚家算计他,在夜宴上故意提及舞弊让他骑虎难下,那就另当别论了!
黎明不愧长了一个状元脑,赶紧拒绝了二哥的提议!
二哥真是个猪脑袋,估计大哥刚刚心里都在骂二哥蠢吧!哈哈哈!
两轿分开,楚一梵重新回到轿中。
他坐在任如意对面,突然掌心向上,摊开——
一张沾了不明呕吐物的纸跃然眼前。
上面简单地写了一个字:“安”。
任如意和楚一梵对视一眼,难怪,难怪刚刚常远会突然耍起酒疯来!
原来,他竟是装醉!
??什么情况?常远难道提前知道了黎明的身世?这不可能!
如果他早知道科举舞弊,肯定会告知太子……
而太子绝对会暗中调查,揪出幕后黑手,而不会当场揭发,打草惊蛇!
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太子是今日知情的,常远也确实是通过林栋梁的榜文察觉到有问题,才耍了这一出戏,反正他“喝多了”,皇上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这个常远平时看着傻呵呵的,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挺管用!
不过这个“安”字是啥意思?是要告诉我们爹爹在宫中不会有危险吗?
可是凭他一个“醉鬼”,怎么保护得了爹爹?他虽然手中有实权,但在宫中,可是由不得他胡来……除非……
是太子!一定是太子让常远给大哥传的消息!
如此说来,上次刺杀一事后,太子并未怀疑楚家,而是打算拉拢楚家了?
这就对了嘛!也不枉费我今日舍功德相救了!
楚一一的猜测,和楚一梵不谋而合。
母子三人回到楚家,果然,圣女山并未传来任何消息,这样的话,恐怕青腾长老有危险了。
楚一一正担忧着,便见任如意将一一放到软榻上,而她则和楚一梵相对而坐。
“一梵。”
“娘。”
“一一。”
“昂!”
“如今一戒跟在常将军身边,你们爹爹又身在宫中,今夜怕是回不来的,府里的事,只能由我们三人拿主意。”
楚一梵应了一声,楚一一那边挥了挥小拳头,“吼吼!”
娘亲好好喔!完全没有因为我还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小毛孩儿而忽略我!
我更爱这个家了,嘿嘿嘿!
娘亲放心,谁敢动我们楚家,偶就灭了他!
任如意被楚一一憨态可掬的模样逗得神色微微放松,不过一会儿,她便正色道,“今日我见到琳琅郡主,颇有些眼熟,相信你们也看到了,我猜,圣女山怕是有异动,若顾琳琅真的是小不点,恐怕青腾长老危矣……”
原本以为提前将这个反派女主关进圣女山便相安无事了,没想到又出来个顾琳琅!
对于这个人,我是真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啊!
难不成在楚家命运改变的同时,发生了蝴蝶效应?
这也不是没可能!
楚一一真的有些苦恼。
她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困惑,双手托着脸蛋,看起来可爱极了。
任如意有些心疼,她的女儿生下了本应该享福的,可是一一从胎里就在与邪祟争斗,出生后,楚家更是烦恼不断……
楚一梵又怎不知自己的母亲所想,他自然也是将楚一一疼到骨子里的,于是便说道,
“娘,你即刻命傲雪和弄月前往圣女山,务必做到隐人耳目,不要节外生枝。我再派人暗中调一下顾琳琅的来历,看瑞王和瑞王妃那宠爱的样子,恐怕她不简单。”
任如意眉头紧蹙,“怎么个不简单法?你是怀疑她……”
楚一梵摇了摇头,“对于此人,我现在也毫无头绪,只能凭猜测推出两个结论:
第一,顾琳琅确实是瑞王的孩子,她的突然回京,并没有任何目的;
第二,顾琳琅的真身是小不点,也许莫忘尘用了移魂术也未可知。他看穿了瑞王的野心,想利用瑞王对付皇上和太子,并在他身边埋下眼线,谁又能想到,受尽瑞王宠爱的顾琳琅是他莫忘尘的人?”
当初莫忘尘便对莫虚行用了移魂术,此次若用在小不点身上,将真的顾琳琅调包,也有可能!
大哥真是天才!他盘逻辑的能力实在是太强了!
如果真正的顾琳琅还活着的话,怕也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生不如死!
若让瑞王得知这个消息,定恨莫忘尘入骨!
他们两人斗起来,便是太子发展势力的大好时机,这是个转机!
但还是要将顾琳琅的真身找到才是!
哎,这就难咯!就像那遮天蔽日的法坛一样,找了这么久也没线索!真是两眼一摸黑哟!
已经一年了,楚一一也适应了男儿身,不由破罐子破摔了。
只要圣女山掌权人是娘亲,楚家一天不灭门,圣女山即使要焚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任如意与楚一梵对视一眼,“一梵,你还记得莫忘尘使用的移魂术吗?”
???!!!任如意,YYD!以后我就是我姐,我唯一的姐!
楚一一在心中疯狂呐喊任如意的大名,这在古代可是于礼不合的,可任如意看着楚一一一本正经的坐在软榻上,心里却如飞奔的野马嗷嗷直叫,差点忍不住破功乐出声来。